真的，要走吗。

“子川，快到镜花节了。”

莫雨尘面上隐露出忧伤，她的眼眶微红在雪中看不清楚，山中仍有狼嚎，她看向子川，轻笑一声。

“终究，是你负了我。”

江子川不语，眼眸微闭，任凭雪花落在睫毛上，鼻翼上，久久未动。

“雨尘，你不该跟着我的。”

他如黑色水晶的眸子睁开，不分情绪地盯着莫雨尘。

莫雨尘笑出了声，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覆着泪，却又瞬间结成了冰。是啊，你江大少爷，有着仙族血统，有怎会看我这卑微低等的花狐一眼？

若不是你处境不利，又怎会接受于我？

如今，花狐大势以去，仙族势力靠着武川大陆的帮衬与花狐为敌，这些你又怎会不知。

可是是怎么了，心口还是刀剜似的痛，如万千羽箭直射心房，她的左肩有伤，血痂又撕裂开，血染红了白纱衣裙，莫雨尘转过身去，手按着伤口，血还在流着，她一步一步，像个受伤的小鹿，带着绝望走向它的巢穴。头也不回。

江子川，这辈子，是你欠我的。

雪，不曾停过。一片孤寂雪地上，有一条耀眼的红色蜿蜒到森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