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前些日子的大雪纷飞,除夕夜已回暖许多,沈蓉在宫中设宴,凡三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家眷入宫参宴。
除夕夜在一年之中是十分重要的,受到封赏的几率比平日里大上许多,朝臣们都纷纷带上自家家眷,希望女儿能被沈韵宁和沈蓉赏识,希望儿子能被女帝和云烟王看上,实在不济也能混个男妃男妾当当,日后也能衣食无忧。
但是她们显然没有猜到,这母女仨都是情种。
谢钰虽然位分不高,但身为女帝后宫里唯一的男人,沈蓉还是派人请了谢钰,位置就在沈韵宁身侧。
宫宴设在了南星殿,南星殿位于皇宫南面,且宫殿顶部雕镂了一颗六角星,通体华贵金闪,故此得名。
沈蓉贵为女皇自然坐在主位,沈韵宁和沈韵烟两姐妹则分别在侧位的一左一右。谢钰被赐座在了沈韵宁身侧,秦隋也就自然和沈韵烟坐在一块。再往后便是郡王和品阶较高的官员。
谢钰跪坐在沈韵宁身侧,垂眸为沈韵宁斟了杯酒,然后递给了沈韵宁,“陛下。”
沈韵宁接过酒杯,微抿一口便放下了,还示意他不必再斟。
对面的沈韵烟自然注意到了她们的动静,较冷的目光盯着谢钰的手看了看,随后喝了口茶。
“东奕祁氏嫡长子祁榆,献曲《步红尘》。”乐绾捧着本花名册站在沈蓉身侧。
那祁榆戴着镶钻流苏面帘,脸上的轮廓清晰可见,又平添纯欲感,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红色发绳慵懒地垂在腰间,右脚踝上纹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白莲,很难看出那里曾经有着一个丑陋的伤疤。
他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中走进殿内,“祁榆见过女皇陛下,女帝陛下……”
他顿了顿,深深地望着沈韵烟,“还有,云烟王殿下。”
沈蓉自然知晓其中之意,“乐檀,南星殿库房里有把银丝檀香木琴,给祁公子带过来。”
“是。”
祁榆垂下眼,“谢陛下厚爱。”
说来,这祁榆倒也与沈韵烟有些渊源。
前些年沈韵烟去东奕私访,谁曾想竟遇上了被劫匪挟持的祁榆。她本想一走了之,但想到祁榆是祁家的嫡子,怎么说也是臣下的命根子,沈韵烟还是出手了。
但因她那一刻的犹豫,祁榆已经被砍了一刀。劫匪原是想将匕首扎进祁榆腿上废了他,却因沈韵烟的出现和祁榆的挣扎,最终,伤在了脚踝。
自那以后,祁榆便消沉了,整整一年没有碰过琴。原先的亲事也被退掉,任祁大人好说歹说,他都不听。
沈韵烟听了这事,觉得自己也有点责任,便动身去了东奕。
她是晚上到的祁府,又不好打扰全家老小出来迎她。
于是……
她翻墙了。
她站在祁榆屋子外的墙角,摸了摸鼻子,推开窗跳了进去。
“殿下…?”
正好与祁榆撞了个正着。
索性也被看见了,沈韵烟一不做二不休,拉过祁榆,将人推倒在了榻上。
祁榆万分惊恐,“殿下,别……”
沈韵烟反手就脱了祁榆的鞋袜,蹲下身看他的伤疤。
祁榆愣了愣,想去捂住疤痕,“殿下别看,丑……”
“啧。”沈韵烟轻轻移开他的手。
祁榆见她面露不悦,也不敢开口,只好垂下了头。
“纹朵莲花吧。”
她突然开口,祁榆楞楞地抬头看她,“什么。”
“我说,纹朵莲花在这,把疤盖住。你也别太难过,一门亲事而已,退了就退了,以后能有更好的。”
祁榆看了看脚上的疤,又看了看沈韵烟,“殿下,你喜欢莲花吗?”
“嗯,还好,我觉得莲花很适合你。”
余欢上次更新还在八月,哇,6
余欢新年快乐,送给所有人
余欢这本好久没写了,剧情需要重新理理,就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