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钧知道,那战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铭钧都不可能再将自己置身于绿茵之外。
廖峻熙的第一位仇家找上门的时候,鸿煊跟铭钧说,球队更需要你。
于是铭钧糊里糊涂地成为了队长,鸿煊为副队长。
铭钧一直认为,一个人应当出现在最需要他的地方,任何功名,都只是浮云。
自由自在于无拘无束,或许才是铭钧更喜欢的生活方式。
就像铭钧在小虎队的时候,虽然也是挂着队长的名,多数的事儿也是张明在张罗。
铭钧也知道,那战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铭钧也不可能再将自己置身于绿茵之外的那些角落,比如议论、猜测与询问。
有人问,你是不是生于足球世家?
有人问,你爸是不是足球教练?
也有人问,你爸是不是国家队的?
最后这个人,就是二蛋。
对于二蛋这句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疑问句铭钧是没有任何不悦的,而对于这些疑问的解答都只有两个字,不是。
铭钧不是生于足球世家,父亲不踢球也不是足球教练,甚至,铭钧爸连一个真正的足球迷都算不上。
铭钧的父亲不会踢球,可他身边却有一群热爱足球的朋友。有时候铭钧很敬佩自己的父亲,敬佩他那种出泥而不染的精神。
记得小的时候父亲常带铭钧去看他的朋友们踢球,朋友们见父亲来了总会喊,黑咂,又不上来啊?
父亲每次都摇摇头。
后来朋友们都习惯了,也都不再喊了。
铭钧也习惯了坐在父亲的膝盖上看着那些叔叔伯伯们随风自由奔跑。
父亲不踢球,但他在妈妈的极力排斥铭钧踢球的时候一路呵护着铭钧,是父亲把铭钧引上了足球这条道路,也让铭钧认识了与父亲那群曾经追风少年的后代,张明、子翰、哲轩、逍遥。
父亲不踢球,可他爱看球,尤其是国家队的比赛;父亲常说,能让自己会哭会笑会捶胸的球队也只有这支队了,他们就像自己身上的肉,腐了烂了,也只有自己会痛。
后来父亲工作越来越忙了,一年也难得看上几场比赛,可一旦有国家队的比赛,父亲总是会尽量腾出时间来收看,有时实在抽不出时间,他也会再第二天观看重播。
妈妈常说爸爸,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孩一样。
父亲笑笑,也就只剩下这点爱好了。
一个只会看球不会踢球的人绝对算不上一个合格的足迷,就算是,他也只能算是一个合格的虚伪球迷。
铭钧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中国足球现在很烂,可铭钧的父亲爱中国足球。
铭钧的父亲是个虚伪的球迷,可铭钧爱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