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蓝曦臣再也没有出现在宗主院。
本不爱话本的江澄无事可做之下看着话本吃着每天午觉后送来的糕点,无聊的生活也生出些惬意,心情也平静了些,连带着每天的茶水都觉得可口了些。
这虞伯也是贴心,不仅有糕坊的点心,每次还有新的话本子,还送来了一袋莲子糖,对于不喜欢喝药的江澄来说有如神助。
这《墙头马上》正看到关键处被将宁打断,之前的一切美好顷刻被燎了个干净。
“着急投胎吗?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叶霖有些气喘的道:“宗主,那蓝宗主病倒了!”
“大惊小怪,他病倒了关我们什么事儿?他云深不知处又不是没有医师,你来我这儿嚎什么。他还能赖我莲花坞身上不成。”
“啊?!宗主,您的意思是我们不给他治,送人回姑苏?”
“当然,云深不知处那么远,等医师过去,不得……,等等,你说:送人回姑苏?蓝曦臣在莲花坞!”
“宗主,您不会又病了吧,你不是知道吗?蓝宗主一直在啊。”
“病你个头,他在哪儿,叫刘遇去诊治,快带路。”
“宗主,又要治了?”
“闭嘴!”
蓝曦臣,你这是赖上我了是吧,不是说“告辞”了?怎么还没走?你要在莲花坞出事,本宗主可有麻烦了。
跟着叶霖七拐八拐到了莲花坞最偏僻的小院儿,“你们怎么办事儿的,怎么能让蓝家的宗主住这么偏僻的地方?”
叶霖支支吾吾的道:“这个小院儿是宗主昏迷时用于软禁蓝家人的地方,蓝宗主来时我和江奕刚刚就任事情太多就没顾得上,所以才…”
“蠢货,你们自己按规矩罚吧。”
“是,宗主。”
“刘遇,他怎么样?”
“近日天气炎热,中暑了,本身有伤,近日应该没有服药,体内植魂力量消耗殆尽,还有些毒素残余,灵力恢复也比较慢,金丹与上次一样,毫无起色,这伤恐怕要一月了。”
江奕听到消息刚来就撞到枪口上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么大个活人你们没看到吗?怎么连药都没有,你们难道不知道他若在莲花坞出事我们得惹多大麻烦。住处没安排,药也没人管,莲花坞那么多人就不知道找个人照顾着,你们脑子都被狗吃了!”
“宗主,我们知错,您有伤,不宜动气。”
“没一个省心的,本宗主将莲花坞让你们看顾,你们可真能耐啊,给我滚回你们的院子跪着,好好反省反省,现在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自知理亏,二人告退离开。
“等等,找两个可靠的过来照顾。”
“是” ,“是”。
“刘遇,去吩咐人煎药,顺道把虞伯找来。”
“知道了,江大宗主。”
江澄坐在圆桌旁,神情复杂的看着蓝曦臣,“简直是不要命了,骂你那么狠,又如此苛待,你到底还留着做什么?傻了不成!”
“宗主?!”虞伯问询的叫了一声。
“虞伯,你吩咐下去,蓝曦臣在莲花坞不得怠慢,命人把清涟院打扫出来给蓝宗主住。”
“是。”
“另外,江奕、叶霖刚刚上任处事不周也就罢了,这么多年你作为莲花坞的管家,怎么也如此疏忽?”
“宗主,这住的地方是蓝宗主自己要求的?”
“什么?”
“蓝宗主说自己贸然打扰不必惊动太多人,此处反正也住过,便就在这儿。我其实也早下令不得怠慢,蓝宗主有任何需要都尽力满足,也告知了他。”
“那他怎么连药也没有?”
“这?属下不知。”
“行了,去忙吧。”
蓝曦臣?!你都做了些什么?
“晚…,江宗主。”文文弱弱的声音告诉江澄,大傻子醒了。
江澄看着他挣扎着靠起来,伸手扶了一把,“多谢,江宗主。”
看着蓝曦臣苍白的脸,干裂的嘴唇,翻了个白眼:“蓝宗主要是知道爱惜自己,这谢也就省了,现在蓝宗主恢复期延长到一个月,可开心?”
“抱歉,又惹江宗主不快,给莲花坞添麻烦了。”神情沮丧,耷拉着头,不敢看江澄的模样让人有想要去撸撸毛的冲动。
“知道就安静呆着养伤,等会儿喝了药就搬去清涟院,需要什么让人去拿,按时喝药,你如果再乱来,死了都没人管你。听到了没?”
蓝曦臣眉眼含笑的应着,把那张笑脸放在花园里估计得被蜜蜂蛰得满头包,莫不真傻了吧,头一次看到挨骂这么开心的。
我们江宗主不知道他这口是心非的警告在蓝曦臣的耳朵里有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