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虽然道了,可这药是一日比一日苦了。不说凌不疑了,站边上的梁邱飞都闻见了苦味。凌不疑倒是未说什么。
林辞娇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的裘衣把颈脖遮住,挡住青紫的痕迹。
这件红色大氅是阿青送给林辞娇的。她说红色很适合长生,看上去像梅花仙子,清冷而热烈。
早膳时,林景珍问,:“快立秋了,可是咳嗽又犯了。”
林辞娇不足月便出生了,从小便在药罐子中长大。儿时一但天气寒冷,便咳嗽不止。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调养,长大后方才好些。
林景珍不是慈父,但确实一个好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向来是硬生生的言语询问。然后告诉她治疗之法,比起照顾,他似乎更想教会女儿如何去做。
“天气渐冷,预防着。阿父勿要担心。”林辞娇小心地缩了缩脖子。
一时无言
“你的伤者如何了?”
说到这个林辞娇便来了话语,“我将他体内大部分毒排出,但余毒仍未消除。线下我有三种法子,一是让伤者慢慢适应余毒,用针灸之法,抑制。可一但他动武便会激发毒性。二是以药调养,十几年的功夫才可清。三...”她一顿“以毒攻毒。”
林景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长生,你最想用的是哪种。”
林辞娇缓缓道:“三。”
“为什么想用三?”林景珍并不惊讶,若是他年轻时,他也会用第三种。
为什么是三,林辞娇也不知道,如实回道。“阿父,长生不知。”
只是阿青以前说过生病很累很辛苦,她觉得确实如此。
“阿父可有什么法子?”
“这是你的第一个伤者,你做的很好。至于这三种法子你让他自己选吧。”林景珍望向窗外,少年将军的选择似乎已经在他心中了然。
“第三种...”
凌不疑毫不犹豫,几乎是林辞娇一说完,他便做下决定。
梁邱飞底下头,他不忍劝说也不会劝说。
“会很疼。” 林辞娇说,“很疼,我不确定。”不确定有多疼。
她认真地说着,并不是劝说,而是在述说事实。
凌不疑一笑,宽慰道:“我不怕疼。”
那是一种释然的笑,好想在说没什么大不了。
林辞娇被这笑晃到了眼睛,有些恍惚思索了一下。
“可还有什么需注意。”凌不疑见人不说话问道。
“并无,只是你笑得很好看,心情好坏影响伤情。你应该多笑笑,这对你的伤势有利。”
凌不疑活了十七年第一次有个人说他笑得好看。他虽笑得好看,可却并不大喜欢笑。
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红色大氅的女娘,白色的裘毛遮盖着她的脖颈,遮住了一片青紫。可若仔细看依旧能窥见白色裘毛之下隐藏的恐怖。
“可我不喜笑。”他淡淡出声,若是一般女娘肯定会认为拂了面子生气。他看着林辞娇似乎期待她的反应,羞斥、恼怒......
可都没有。
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也不喜笑。”
梁邱飞传完消息回到林宅时,看见他家少主公坐在榻前沉思,然后又出现了一种原是自己自寻烦恼的释然。
小季子我这里是觉得少年将军应该会对自己的感情问题有所思考。他知道情爱是一种什么东西,但他确实未经历情爱。在加上他儿时的经历,背负的东西太多,他会慎重再慎重。如果仅仅有一丝心动的苗头他也会迅速考量思索。
小季子长生小闺女也有一瞬间心动,心动于那个释然的笑。那是她从未见过、从未经历的情感。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病人。
小季子少年将军在经历思考后,把这种不规律的心跳归于自己的羞涩,自己面对女娘的羞涩,或是面对恩人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