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
也许......这个地方还可以被称之为家。
只不过,再也没有家人了。
窦星谦打开门,玄关的鞋柜上多了一双鞋 。
一双属于女人的鞋。
这个偌大的房子里曾经只住着窦星谦和爷爷两个人,然后就是保姆林阿姨,现在却突然多出一双鞋。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一股厌恶之情涌上心头。
客厅的人听到开门的声音说:“星谦,放学了吗。”
窦星谦走进客厅,看见一个女人,有这个自己分外相似的容貌,不同于他的冰冷,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是温婉与优雅,却又不失高贵。
“你怎么身上都是湿的,被雨淋了?”
窦星谦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一丝表情。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戒备。蒋绮慕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抱歉,之前保留的钥匙,我只是试一试,没想到门真的打开了”
窦星谦讥诮道:‘从来都没来过,第一次回来打算做什么?’
蒋绮慕,按理说窦星谦应该称她为一声母亲,但这个女人,和他的父亲窦川一样,从他出生起就没有养过他。两人是考古专家,窦星谦可以理解,这门行业很忙,几十年在外地考察都是常事,但这些年来,这两人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还谈什么母子相逢时的深情。
只有无尽的冷漠。
若他两对窦星谦还有那么一点养育之恩的话,就是定期会给他和爷爷打钱。
数目巨大,可以任凭他随意挥霍,但是!这么多年来,窦星谦甚至都从没见过这两个被自己称谓父母的人 。这是他们母子第一次见面,而那个男人还没有来。
蒋绮慕愣了愣,眸光黯淡了下去,疲惫的开口:“你爷爷走了,在这里没有人可以照顾你,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们打算带你到国外发展。”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着窦星谦的看法。
窦星谦:“你们?你还是先把另一个人找来再说这件事吧,没其他的事你就可以离开了。”
他丝毫不给商量的余地,径直向卧室走去。
蒋绮慕看着他离开,眼神里带着压抑多年的内疚与失落缓缓开口,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星谦......你怎么会这么冷漠......”
没走远的窦星谦听到了这句话,自嘲的笑了笑回应道:“大概......是父母的遗传吧。”
蒋绮慕听到了这句话,许久都没动,窗外的的雨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衬得此时的客厅尤为的安静。她死死的咬住下唇,站在灯光与暗处的交界线出处,被硬生生分割成了两半。
她样子憔悴无力,露出一种失魂落魄的沮丧神情。
其实这些年来蒋绮慕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回来过,但是她既没有机会,也在害怕。
她害怕,她不敢面对窦星谦。
没有哪位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生活的更好,正是因为他们曾经体会过社会的黑暗,才会想着要为自己的孩子当住一切黑暗。
社会太复杂,人性太黑暗,虚伪、狡诈、明争暗斗。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惩罚,严厉的惩罚,永久的惩罚总是落到不该惩罚的人的身上。现在,这个惩罚就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