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近来新起了位名秀,是位远近闻名的戏子。
离园的小厮丫鬟们将其传的神乎其神,可外界对其人确是闻所未闻。
离园。都说离园幕后的老板最喜听戏,可每每离园为戏子搭起戏台时,却从不见离园老板去捧场,饶是那火遍京都的苏妩都未曾得到过离园老板的青睐。
可偏偏这位新起之秀,不知怎的,颇受离园老板的偏爱。
这不今儿是这戏子初次登台露面,离园老板一挥手就搭下了离园,有史以来在京都搭下的最大的戏台,为的便是将那戏子捧的红红火火。
传闻那戏子有三绝。
这一绝便是形,若拂柳般不胜柔妩。
这二绝便是声,若黄鹂般悦耳动听。
这第三绝,便是三绝之首的色。
传闻那戏子长相绝美,有的便是那倾城之姿。
说这戏子远近闻名,实则不然,毕竟谁也没见过,听的不过是离园小厮丫鬟的传闻。
不过,这戏子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三绝,着实叫人好不期待。
京都可是鼎鼎有名的不夜城,夜幕降临之时,三千灯火长明而起,京都便没有一处是夜,歌舞升平,繁荣热闹。
夜幕终于降临了,离园戏台之下竟是座无虚席,京都的名流显贵皆在坐内,都等着一睹那戏子的风采为快。
坐下一片寂静之中,言笙步步生莲的上了台。
台中央站定后,言笙冲坐下众人欠了欠身。
一曲起,戏台上的言笙抬起头,冲台下众人笑了笑。
一笑百媚生。
一笑之间万般心动。
言笙开了嗓,唱的婉转停顿,情意绵绵,起起落落之间眼波流转。
顾盼之间,风情万种,一曲终了,惊艳四座,唯有一人泪流面满。
留下了身后是尚未回神的众人,言笙欠了欠身下了台。
老板抬起手,不着痕迹的抹去了眼角滑落的清泪。
为什么……会有泪?
为什么……会哭?
为什么……这里还是很疼?
为什么……你走了如今又回来了?
心底的疑惑,随着台上人一点点变得清晰了起来。
喉头漫上来的苦涩堵的喉头一阵发紧。
言笙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凌锡抬起手按在了心口上,这里正细细密密的泛着疼痛。
从见到言笙后这种痛就没停过,只是刚才疼得厉害,止都止不住。
凌锡知道方才言笙的笑是虚的,不达眼底,却还是没忍住看痴了。
言笙是凌锡的眼中月,心上人,怀里宝。
许久之前就是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就只能看见言笙了呢。
是五那年凌锡第一次看见言笙的时候?
不,不是,那时他俩都还小,不懂情爱。
那……是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言笙的泪?
也许吧,他们关系这么好,指不定他只是把言笙当兄弟。
或许是十五岁那年以后,再也没有见着过言笙开始。
“老板,老板!”
“何事?”
凌锡转过头看着面前面露急色的小厮,声音微冷。
“京都首富王有钱,出高价要从离园买走言笙,这会儿还在离园正厅闹了起来,说要见您,您看这……”
“知道了,下去吧。”
“居然敢打我的言笙的主意,真当我离园好欺负!”凌锡微微眯起的眼睛透露着危险,阴恻恻的。
“小伍。”
“属下在。”
“今晚找个机会,做了京都首富王有钱,今晚过后我要京都,再无王家!”
“是。”
“记得干净点。”
“是。”
“下去吧。”
“是。”
交代完后凌锡起身,去了后台,言笙在哪里,他要去找言笙,他想见言笙。
下台后的言笙回了自己的小园,今日是他初次登台离园,明天往后就不知道有多少场戏等着他上台,所以言笙准备好好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迎接以后的日子。
“老板好。”
“老板好。”
“老板好。”
凌锡穿过忙碌的人群来到了笙园,步伐有些匆忙。
刚刚去台下找言笙,结果扑了个空,言笙早已离去,问了小厮小厮说言笙回了笙园。
凌锡有些担心,是不舒服吗?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站在笙园门口,本想直接进去,可……
迈出去的腿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慌乱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言笙……”
叹了口气,凌锡终是转身离去了。
见不到言笙,他也不想站在笙园门口对着这冷冰冰的大门。
这时心口的痛疼又涌了上来,凌锡有些喘不过气。
“疼了这么久你还没有习惯吗……”凌锡缓了缓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脚下离去的步伐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言笙……言笙……言笙啊……”老板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着天上的缺月。
手中的烈酒一口一口的下肚,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一个想念。
“呜……呜……”
许是酒到了深处,这会儿情意浓烈了起来。
内心的苦涩再也压抑不住了,化作清泪一滴滴的滑落了下来。
“言……言笙?”凌锡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
“你……哭什么?”言笙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惊讶的看着面前哭的如此伤心欲绝的凌锡。
“……”凌锡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言笙像是魔怔了,不多一会儿,凌锡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凌锡猝不及防的泪水吓了言笙一跳。
“你哭什么?别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
“呃……”
“言笙……言笙……呜呜呜呜呜呜……”
言笙看着凌锡有些手足无措,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男人哭,还哭的……
凌锡听着言笙的关心,情绪忽然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控制,嚎啕大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言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