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开手,决心再赌一把。
就赌两人相处的短短数日里,夺洛待她的诸般不同。
时间似乎静止了。
在霁走出大帐的最后一刻,夺洛自身后环抱住她:“好,我给你。”
这盘赌局,她赢了。
夺洛不是什么君子,但答应霁的事情一件也没落下。
言而有信,言出必行。
大婚的事宜置办的有条不紊,夺洛费了不少心思。
霁哪会高兴,每每见到夺洛都是一次心悸,生疏不起来,却又靠近不得。
这不,上午是奇珍异宝,首饰钗环,下午是刚做好的婚服。
“试一下,若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命人再改,直到你满意为止。”
夺洛大手一挥,金丝红锦呈现在霁的眼前,很难想象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能打造好这般繁琐的礼服。
她环视一周道:“不必了,既是按照我的尺寸裁剪,定无差漏。”
“你知道了?”
“你那般光明正大地在我身上偷量比划,熟睡也该醒了。”
“这是按大徵的习俗做的,希望你会喜欢。”
“有心了。”她微微一笑。
霁能感受到夺洛眼中的期待,可就是如此,她更说不出喜欢二字。
屏退众人,夺洛又在霁的房内待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离开。
许多人都不禁感叹霁的好本事,将从不近女色的王迷的神魂颠倒。
其实,夺洛喜欢的是在霁面前的自在,不用强装狠戾。
临走前,霁突然没头没尾一句,“在外小心,我不想大婚未到就亡了夫。”
四目相接,眼底皆有笑意。
但有的对视不含情是真的,透过夺洛,望向的是另一个人。
因为直觉告诉她,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夺洛带回来一个人,正是苏鸣。
她虽不知都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从未料想过苏鸣竟会叛敌。
他到底是走上了不归路,那便留不得。
两人算是故人,就算蒙面,苏鸣也能认出,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是你?”
“苏大人与王妃熟识?那好呀!本王大婚时,可要多饮上几碗。”
霁被夺洛搂在怀中,目光森冷,寒气逼人,看来再见自己,也是苏鸣没想到的。
她收起敌意,附和道:“是啊,今后得见的时日还长着呢。”
苏鸣冒了一头冷汗,识时务地跪倒在地,恭贺两人新婚。
夺洛正值新婚之喜,又再得谋士能将,高兴至极,喝了不少酒。
到席末,已是酩酊大醉,霁只好将其先送回房休息。
不等她找上苏鸣,他便不请自来。
“霁大人在鹄库左部倒是混得风生水起,也难为大徵还在设法探你的死活踪迹。”
霁冷笑道:“这不劳将军费心,按如今来算,我为君,你为臣,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有考量。”
苏鸣有了把柄,自是不把霁的话当回事,邪笑道:“左菩敦王与方卓英容貌相似,霁风馆和你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她快人一步抽出其随身的长剑,横在苏鸣眼前,“你若敢再多说一个字,立刻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