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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私人谈话时间

天官君梅:踏雪寻梅只为君

他们对了一下眼神,竹杳先发制人,竟是还心心念念着别丢脸丢到家来,火速把太子的双马尾解下来。梅念卿怕的是天帝,正待钻个地缝藏起,却隐约看到那打开禁制的不是别人,而是有小神官,是送吃食来了。

尽管他们眼神怪怪的让人不舒服,但梅念卿心下放松了些,天帝竟然还没忘记他们是凡人,贴心地送了天界的冰桃雪藕,不错不错。

他嘴里塞的满满当当,含糊道:“我说真的,我淮真要待在哈身边昂?”

竹杳非常矜持地捏起一瓣冰桃,似乎考虑着从哪里下嘴。他闻言道:“我说,你又不是没做过贴身侍卫,也没让你粘在他身上,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是,他还想着搞完自己任务就退休到夏威夷养老去,现在莫名其妙多出一智障之咒,他的逍遥游直接胎死腹中好吗?农家乐都没得搞,还想着打牌呢?!像他那种情商拿来长脸上/脑子里缺了一大根筋/干架第一名/说话得看脸色/记仇/一辈子活该没老婆/随时随地黑化/未来祸世魔王级别的危险人物,谁愿意跟他住啊!!

三个月,绝对不出三个月,不是太子被气跑就是自己被太子失手捅死,那倒还不如把那人面引出来同归于尽的痛快。

当然这是后话,但是怎么他运气就这么背呢??难不成在这里他真的是个天煞孤星谁挨谁倒霉的命?是铜炉山怨气沾多了吗??

若是他真的有福分,能活一天是一天,安安稳稳也就罢了;若是天道要亡他,他也无怨言。

毕竟是他扯出来的事,总不能晾着等别人给他收拾烂摊子。况且这个太子是真的冤,既然涉及到他,他绝对要做好本职责任。自己造的孽自己得还,谁让他擅自逆天改命的呢?至少保住了竹杳他们,至少他的那个乌庸太子还在,按照一命抵一命这种说法,似乎他还赚了。

唯一担心的,可能就是天道的处罚。就平心而论,此乃天要罚他,非人力所能挽回。此番重伤,若无意外,理当也是上天予之警告。

恐怕自己就没这么幸运,降下天威真的就是魂飞魄散。只是不想牵连无关的人,只是挺对不起这个世界的自己,只是不能保证太子以后的路没有他的帮扶会走向何方。当今未知前路漫漫,他们阅历尚浅,未必稳重,易冲动。现在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真让他放心不下。

此时如果竹杳仔细看他,便会看到他的面容在室内的柔光下,流溢出温润细腻的软玉独有的,淡淡的惆怅。是那种他从来不会露出的神情,仿佛一只逆来顺受的羔羊。那种不可道破的哀伤,是羔羊迷失在茫茫沼泽里,自知永不能走出的哀伤。

竹杳的声音在一片凝固般的空气中非常突兀地响起:“发生这么多事情…大家都手忙脚乱的。”

梅念卿点头道:“这边他不知道要搞多久,那心魔的威力超乎我的意料,可以说是他的一个黑分身,麻烦的很。”

竹杳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道:“自被贬后,殿下的心性似乎不太好。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心魔都整出来,要是现在放任不管,以后出来一魂二分可就不得了。”

他道:“事出必有因,就算好了也是治标不治本,以后一个刺激说不定又爆发出来,也会对你产生威胁。还得把他的心病给解开。”

梅念卿无奈道:“那还能怎么办?把他父…皇母后变出来?”

竹杳打住他道:“什么?”

梅念卿又重复一遍:“我说,那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把国主他们变出来?”

竹杳道:“不不不,我问的是,为什么要把国主他们变出来?”

梅念卿便把他如何差点被掐死的经历说了出来,掺杂了些自己的感想和分析,中间却有意无意删去了一些情节。

竹杳有点奇怪:“也不至于吧?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是他魔化的理由,魔化需要大量的精气神提供养料,必定是在心神动荡之时趁虚而入。且看他的怨气,煞气,戾气和凶气可以说仅次于…于…”

梅念卿想起现在还没有“绝境鬼王”这个概念,于是便接口道:“鬼王?”

竹杳道:“就是这个词,对,严谨一点,如果他是鬼,仅次于鬼王的级别。”

梅念卿心虚地笑了笑,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巨石,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担忧。

梅念卿道:“既然如此,我更要看清楚在铜炉山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也好对症下药。”

竹杳抚掌道:“这好办,你把他叫出来,我自然有办法探开他的记忆层。”

梅念卿冲他颔首:“强制性?”

竹杳道:“他自己愿意的话也可以。但若是他不情愿,就只能强制性了。”

梅念卿心中有数,却还是有点放心不下,须臾,才道:“强制性的…会有副作用么?”

竹杳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他面上迟疑不露,波澜不惊道:“什么是`副作用’?”

梅念卿心叫不好,连忙圆场:“就是…有负面的效果和影响。”

“你还是他?”

梅念卿抿唇道:“肯定是他。”

竹杳也抿唇道:“肯定是有的。要看程度如何,还须明确…”

梅念卿打断道:“不行。”

竹杳面露细微的讶异之色,他静默片刻,道:“真的,只要不强力抵抗就没什么大问题。”

梅念卿又打断他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换一种。”

他的语气淡漠自如,毫不装腔作势,和他平时迥然不同,甚至没有半分温雅可言,更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产生一种无端的尊敬感。

竹杳看着他好一会,缓缓道:“这种时候,就不要太贪念着情分了。”

梅念卿有点不高兴道:“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依他的德行断然不会自愿掏心窝子,让他安安分分不反抗?更是没可能。”

竹杳耸肩道:“若是执意如此,我也没法子。”

他话音未落,赫然瞳孔骤缩,欲言又止,身体和面容似乎瞬间便凝冻于空气中,动弹不得。

几乎是俯仰之间,一股凌然的杀气冲梅念卿正面而来,他堪堪侧身避过,周身却已而传来微小的刺痛。

凝神瞥去,瑞气萦绕的玉璇玑上却满是风刃般的新痕,暴殄天物,入“木”三分。梅念卿心下微惊,转瞬间灵器的攻击袭来,他不深防备,单膝重重砸在了地上。

原来这就是家里没有防盗门的痛苦吗!

身后传来清清冷冷的声音:“天帝有命,带走其一,他物禁扰。”

梅念卿心知这是又要把他带上去审讯了。两名神官上来架住他的手臂,打上咒伽,单手一推拖走。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岿然不动的竹杳,自己起身,非常自觉地跟着他们。

他刚迈出一步,蓦地后腰一冰。那两名神官不知道从哪各抽出一把剑,交错抵在他的后腰,力道和速度都不小。一旦他妄图有什么动作,随时都可以被瞬间腰斩,绝对连看脸都来不及的那种。

途中他试图使个障眼法,无奈他已经进入天帝的管控区域,一举一动都受限制。更别说他的手上还拷着咒伽,后面抵着两把剑,根本运不动内力。

他们走的是倒不是上次那个幽暗的小道,却是仙都大道——纵武大街,梅念卿就当是来旅游观光,有诗为证:

品无数廊腰缦回的玉柱金屋,看众仙的瑶池琼阁。凝碧池中,巍巍御阙高楼交相辉映;琼华殿内,翩翩群娥摇曳生姿。好一派金碧辉煌之景,琼楼玉宇之相。千般繁华,万种风流,真可谓人间仙境荟萃之圣地,寰世桃源云集之绝境。

一句话总结,拿乌庸殿跟他们比,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还是愿打愿挨的那种。

对不起,如果乌庸殿也算高楼大厦,请让他眼瞎。

天悦龙庭宝顶上的玉麒麟浮雕见他们前来,龙角一扬,玉珠凌空悬浮,十二重金门轰然壁开。

此时的天悦龙庭中却是如往常一派严肃压抑,令他微微惊讶的是,偌大龙庭中,竟是只有几道寥寥身影。见他到来,天帝停顿片刻,目光稍微放缓。眼底深处的雪水涟漪动人,似乎窥破云月星辰,包罗世态万象。

他身边的两名神官和后面的一行人俯身退下,显得匆匆忙忙,连咒枷都没有给他解开。

步步深入,一领抹深青撞入他眼底。此人身着一袭蓝田玉带长衣,金边滚底白纱绫。且说那广袖翩翩若翼,恰甚耿耿天仙,风韵洒然。真似轻云之蔽月,又如流风之回雪。

那少年伫立于天帝之次位,手执一雪白宣纸卷,目光朗朗如星,双眸细长,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甚至于锦上添花,迎眸翠色之处,更有几分邪魅。

梅念卿望向那少年时,少年脸色明显白了一下,似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不出纰漏。梅念卿心中斟酌,终于一锤定音:没有太子殿下那种惨绝人寰的好看。

如果没猜错,他便是相当于天帝身旁秘书般的存在,便如当年神武大帝身旁的灵文真君。如果他的直觉没错,这还是个文神。

话说天帝真的不是见色起意么?

天帝仿佛看不到他那古怪的神情,只是对少年意示一下,少年展开卷端,自右朗声念道:“自天启未时戊戌至次日午时甲子分,乌庸国铜炉地质变化火山爆发及其地震等严重连锁反应总计七余次,火山灰隐天蔽日,岩浆形成罕见倒流现象,支流、地下河尽数蒸发,城内无一人生还。”

他只是朗诵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通告,只是通知他,你已经国破家亡,别再抱有幻想了。

梅念卿无所谓,反正他也知道乌庸国迟早要变成这样,不是初一就是十五,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那也不必提心吊胆了。毕竟是天命所定,你乌庸国气数已尽,非人力所能挽回,随他去吧。

天帝见他并无情绪波动,道:“继续。”

少年捧着卷轴,道:“据统计报告,非自然死亡因素占遇难神官者多数,元神具灭。部分尸身带有灼烧痕迹,初步判定为外力受害及业火灼痕。极少部分神官死因不明,有待考证。”

“据调查,铜炉山内…”

天帝手掌一拢,那少年遂立马噤了声。他做出一个手势,少年从自己腰边解下一个锦囊袋双手呈上。梅念卿不觉自己挪近了些,天帝接过,刚好对上他的目光,于是梅念卿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站回去。

天帝提着那锦囊袋,道:“这是从幸存神官识神中调取的记忆,有证指出此记忆曾被人动过手脚。上天庭有神官尝初试此忆,均不复出焉。”

怎么个“不复出焉”法?就是疯疯癫癫,成了一个疯子,不能从那段回忆中走出,似乎那段回忆真的成了他自己的回忆,甚至险些入魔。

梅念卿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刚好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却顾忌其他。他沉吟不语,道:“您这是做什么?”

他此刻其实特别想问,那段记忆是怎样的?是谁动了手脚?那幸存神官为何相安无事?是什么样的场面才会使一个神官神志不清?

他想知道的太多太多了,但又有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往旁边挪了一步,站稳脚跟道:“恕我冒昧,我现在只关心两件事。第一,我的朋友,也是乌庸太子的侍从之一,现任神官兰熙,他的处境如何。第二,您打算把我们如何处置?给个回答谢谢了,我的时间很宝贵。”

可能他当时是在帝君面前说话最无礼的凡人了,光听语气就是一派命令式,在加上他满脸写着不耐的表情,给人一种“这人特没教养”的感觉。

教养教养,能当饭吃还是能直接升仙?

不知是不是他语气过重,天帝的脸色便不怎么好了,他举头仰面一阵,才叹息一声,道:“你可知,你已乱了天道的运转。”

梅念卿当下嘴就比脑子快,脱口道:“…您又怎么判断我逆天而行?万一天道就是让我这样做的呢?”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这句话他用的是中原语。

彼时乌庸国国土广大,说的好听是乌庸语,其实不过是那一片地域人民使用的语言罢了。只是以乌庸国为代表,才起了个“乌庸语”的统称。那时的中原狭小非常,百年后的乱世中才打得那锦绣江山,于是乎上天庭的神官中原人也只是占少数,神官们用的也大多是乌庸语。

但是不会可以学嘛,谁不是呢,就像当年他出去学中原语一般。

天帝微笑道:“看看吧。”遂命人打起金帘,是上次他看到的那块银幕。碧蓝天穹中,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一个巨大的骇人窟窿,像一只硕大血红的独眼,布满血丝。那血窟窿似乎还漏着风刃,如果真要描述的话,大可想象一下女娲补天的那一个大窟窿。

天帝道:“逆天而行,这便是处罚。”

他看着梅念卿:“天道裂巨口,乃应天垂象,天下大乱之兆。自天象现世,乌庸国便不复存在。为避免造成更大损失,身为天官之帝,断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他顿了顿,“你那个小朋友就在此处镇守。”

梅念卿闻言精神起来,道:“真的?”

那银幕的画面一移,兰熙身后的大辫子就扫过来,黑瀑般洋洋洒洒。他一身森冷戎装,颇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傲。腰上还别着一把剑身青亮幽暗的剑,上面用篆体刻着“青虹”二字。

梅念卿一看到这个大辫子就安心了,兰熙闭目许久,可能觉察到什么,一转身,看到自己身后形成的水镜,也怔住了。

少顷,他一转身,埋着头跑开,躲在一片阴影里。兰熙后来说,那天自己失态了,他说因为在那里,没人能看见他的痛哭,也没人能听见他的爆粗。

梅念卿见他跑开了,也没喊他,至少人没事。只是颇有些遗憾,见面了也没给对方留下什么好话。

天帝的神色凝重起来,他朕重地道:“事已至此,我…”

梅念卿心中却猜到他想说什么,遂张口就来:“不行。”

他微微一怔:“你如何知道我欲说甚么?”

梅念卿大大咧咧道:“这有何难猜?你方才告诉我那段记忆被动了手脚又说什么天道裂开豁口,这不就是摆明了想让我去当小白鼠么?难不成让我去补天?我可没有女娲娘娘那样的本事…”

被戳穿的天帝轻咳一声,正色道:“不仅如此,我会…”

梅念卿接口道:“除心魔?”

天帝笑了一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如果让我来除,我建议送到斩妖台。”

梅念卿瞟他一眼,满脸不屑就差没写在脸上了,天帝许是感受到了那一瞥的分量,转过身,道:“你们要再去一趟铜炉山。”

梅念卿道:“啊?为什么?”

天帝看似随意地托起一小片玉鳞,梅念卿心中暗暗叫好,那玉鳞流光溢彩,更似玉石不若鳞片。看品相,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至少千年,略微剔透,泛着乳白色的光晕。也不知是什么灵物的鳞片,竟有如此丰满横溢的灵力。若是拿来炼法器,不说极品,若是暗器铁定削骨如泥。

他轻柔抚摸着那玉鳞,摸了好一阵,摸到梅念卿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才缓缓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梅念卿点头:“懂了,”然后马上转身就走,没等天帝叫住他,他一个急刹车,倒回来:“`我们’是指?”

天帝道:“那个竹姓孩子,你,和乌庸。”

梅念卿:“?”

天帝道:“你现在进去看看他吧。”

梅念卿刚要应一声“好”,脑海里却有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地道:“闭嘴,别说话。”似乎是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炸响在耳畔,他被吓出许些冷汗。

梅念卿眨眨眼,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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