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季随川向余昊保证后，信誓旦旦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转身抬脚下楼去找了余知许，上次李氏那块地还没解决好，这关系到两家接下来一个合作，他打算与余知许两人上门去李氏集团谈合作，就不信攻不下来。

“走了，会会那老头，”季随川敲敲门，斜靠在门前。

“嗯哼，和我爸谈好了？”余知许抬头，手边还在整理文件，示意了许伟，起身就走。

“不成问题。”

“哼，走吧，先把合作搞定再说。”

余知许与季随川两人齐齐上车前往李氏集团，在他们走后，有一辆黑色普通的轿车跟在他们后边，慢悠悠的，不易察觉。

李氏集团离余氏不远，两条街的距离，只不过是规模差距的问题，两人刚踏进李氏的门，就有人领他们上楼去了会议室。

外面那辆车跟着他们停下，还有一丝亮光一闪而过。

一行人乘电梯上了楼。

“李总，幸会幸会。”余知许上前与李天握握手，对方梳着油头。

“哈哈哈，与你们年轻人合作是李某的荣幸，”李天哈哈大笑，转身带着两人进会议室。

三人进了门，其他人留在外面，有些重要的细节需要私聊，助理们都在外等待。

不到半小时，三人笑眯眯开门向走去，许伟见他们出来，起身接过余知许手中的文件，三人寒暄几句后，季随川与余知许离开李氏集团。

在两人上车离开后，那辆黑车已经不见了。

过了一会，b市的网络媒体出现一则八卦新闻：新晋上市公司的小季总与龙头老大的小余总出现在李氏集团，值得两实力干将上门合作的李氏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呢？

许伟坐在副驾驶，接到公司公关的电话，扭头把事情跟余知许讲，余知许微愣，看向季随川。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季随川嗤之以鼻，抬头直视前方，“先别管他，把合同先拿下来，阿许你让你的人拿到合同后去把那块地核查一下。”

“嗯哼，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你放心，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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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也自从毕业后就心心念念想去环游，可一直没能实现，她没找工作，她失算了。

余知也吃完早餐后，窝在飘窗上，不断划着手机，还在做着攻略，“啊，真的好想去玩啊……”

“不行，先去赚钱，嗯！”余知也猛地坐起身，紧握拳头，给自己打个气。

随即，她下载各种找工作软件，余知也在学校很少参加活动，拿的证还算多，成绩优异，但在填写求职意向时，她迷茫了。

余知也一切的一切都是家里安排好，她不反对，她父母已经把她道路铺平了，那她走就对了，如果不是她硬要去旅行，现在应该听从余昊的安排，进公司上班，为家里尽一份力，可是她现在很无措，不知道何处落脚。

去年，余知也与舍友的毕业典礼结束后，约好一起去舍友林琳的老家避个暑。

说是避暑，也不尽然。乡下少污染，空气自然好一点，也没有城市那么多的燥热。

有次，余知也独自外出，下午三四点，阳光不那么热烈，她带着宽大帽檐的草帽，想去乡下的田间是什么样的。

拐了几个弯，她眼前一亮，满眼绿色，一条细小的水渠把菜田与老房子分隔开来，余知也小心翼翼地踩到上边，细看那清澈见沙的水渠，满心欢喜，嘴角微翘，挂着笑意，“我还真找到了……”

余知也直起身，转身想走到深处看看，忽而一声狗叫，吓了她一抖索。

余知也定下神一看，是只小白狗，它正警惕地盯着余知也，像是只要后者有一丁点动作，它就能扑上来的样子。

“小白，回来，”远处穿着一袭白裙的女人喊着，但小狗没听见的样子，还定定地在那，不准备挪步。

那女人叫了几声，急了，提起裙子快步走来。

“不好意思，没事吧，小白见到陌生人就会这样，吓到你了吧，”女人柔声说道。

“我没事，就吓了一跳。”余知也轻轻摇头。

“这菜地是李爷爷的，我有时候出去小白寄养在他家，小白乱窜习惯了，应该误以为你是偷菜的贼了。”

“我就是过来玩玩，这里好看极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想在进去看看。”

女人言笑晏晏，招呼余知也过去，“我带你吧，这里还是有很多小坑的，你不熟悉，待会受伤就不好了。”

“那谢谢您了。”

女人带着余知也走进菜地深处，那儿有一小块地的野花，与那菜地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谢谢姐姐，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块地方，虽然是一片菜地，却是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次旅行足够让我欢喜很久。”

余知也两人在野花旁攀谈了几句，女人向她告别，余知也给她道了谢。

“你倒是很容易满足，”女人笑笑，继而说道，“我走过很多地方，对于我来说，这里只是这个世界上一微小之地，如果这里能够让你欣喜，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为何不去寻找更多。”

余知也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昂嗯……去看一次极光吧，你大概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我先走了，拜拜。”

女人说完就走了，留下略有深思的余知也。

……

余知也后来回家，在奖学金到账时，又跟余知许忽悠一点钱，偷摸着去看了极光。

那晚她紧裹着羽绒服，冻到得得瑟瑟的，还在雪山上差点摔成狗啃泥，但看到整片星空与极光交汇，好看到不像是人间美景，满天极光跳动，余知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所积累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这片星空。

站在极光下，每一秒都变幻不同，余知也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世界上有太多不确定性，但是同时存在着很多美好，她在这时才明白那位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片菜地也只是凤毛麟角，自己所感知的远远还不够。

世界那么浩瀚，而人那么渺小，人生要不做点自己喜欢的决定，感觉就像是在恶意消耗人生。

余知也三番两次都坚决去环游，可能是家里安排的路太好，她站在那就会感觉浑身不舒服，总想吃点苦头，尽管她想去的远方被家人说危险，会后悔，但她毅然决然还是要坚持。

余知也抱着方形抱枕，呆呆地望着前方，啊，她到底要去哪里找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