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梦撑起脑袋望着睡在身旁的李宁玉,然后眯了眼,目光火热的游走在裸露的细腻肌肤上。
她的呼吸浅浅的,很平稳,睡觉的时候唇角还有个小小的弧,可爱极了。
目光在往下移动,能看见那白玉一般的颈上有一小块妖异的红,很深,在凝脂的肌肤格外的明显,那是她昨晚故意留下的痕迹。
光是想想那松垮的领口下覆盖着的秘辛,就让顾晓梦不自觉的生出热烈的遐想。
交融的喘息,浮动的发梢,厮磨的骨骼。
“晓梦,别......”气若游丝的气音,落在耳朵里,勾的人耳根痒痒的。
“玉姐,把你交给我。”她恨不得将毕生的温柔倾尽来做回应。
隐忍的娇弱表情,细密的汗珠,十指紧扣时清晰分明的根根掌骨。
她的眸光流转着明媚光彩,笑容是几近异常的妖艳:“玉姐,你是我的,是只属于我顾晓梦一个人的。”
“慢一点,晓梦。”嗓音柔软的似一汪春水,眸中含着剔透晶莹的泪。
不同于第一次的抗拒,她在温和小心的给予回应。
这样的李宁玉比任何时候都要诱人,她就像一团冰凉的细雪,让人忍不住想要看她一点点融化在自己的掌心里。
昨夜的活色生香,每个画面,每个细节,一幕幕氤氲又清晰,全部刻在顾晓梦的脑海里。
顾晓梦猛的摇了摇头,驱散了汹涌的欲望,在李宁玉的眼皮上落下一个无比轻柔的浅吻。
昨晚的一切实在太过消耗体力,李宁玉睡的很沉,直到听到顾晓梦的惊叫声,李宁玉猛的坐起身,才发现浑身的骨骼都酸痛的不行。
“晓梦!”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也顾不得穿鞋,慌乱的朝她跑过去。
顾晓梦呆楞着站在厨房,捏着滴血的指尖,傻傻的望着她笑。
“我想给玉姐做一顿早饭嘛,不小心切到手了。”顾晓梦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又偷偷小心打量李宁玉的脸色。
“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李宁玉几步来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神颇有几分抱怨。
顾晓梦十分享受她的关切,笑道:“玉姐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十指连心呢,怎么会不疼。李宁玉拉过她的手指无意识的直接放在口中,血的滋味儿一下在口腔散开。
指尖完全被湿软温暖包裹住,舒服极了。
顾晓梦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怔在那里,低低的道:“玉姐,你......”
李宁玉吮着她的指尖,抬起头一看见顾晓梦,脸就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玉姐,原来你这么心疼我啊。”顾晓梦像个小偷一样,心里正在洋洋得意。
李宁玉扔开她的手,忿忿的转过身往房间走,喃喃的道:“你小心一点,可别拆了我的厨房。”
顾晓梦腹诽:“心疼就心疼,还不承认。”
李宁玉回头瞄了她一眼,看着她傻站在那不忍厉色,又温和的补了句:“做点简单的就好,不要太麻烦了。”
果然,说做些简单的还真的是非常简单,炒时蔬还有白粥,味道也是平平无奇。
顾晓梦这双手做饭不是强项,看来是都用到其他地方去了。
“玉姐你放心吧,我以后会为了你好好学习煮饭的。”顾晓梦自己也不吃,只撑着下巴盯着李宁玉:“或者你先将就吃一点,等会我带你出去吃别的?”
“不用了,我觉得很好,我早上习惯喝粥。”为了做餐饭都见了血了,她自然也要给些面子全部吃完,免得又惹某人心凉。
顾晓梦也不说话,继续盯着李宁玉傻笑。
李宁玉被她盯的脸上热热的,轻轻咳了一声,“晓梦,你不吃一点吗?”
“我就不吃了,玉姐你多吃一点,你昨晚累坏了,一定要好好补充一下体力才行。”顾晓梦笑嘻嘻的站到李宁玉身后,殷勤的给她捏起肩膀来。
李宁玉抽动了下嘴角,牵起在她肩膀上捏动的那只小手,温温和和的开口:“你呀,快过来坐下吧,一大早的忙来忙去的做什么。”
顾晓梦瘪着嘴坐下,闷闷的道:“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嘛,我都手为了玉姐都割破了,不过还好是左手,不碍事。”
李宁玉一口粥噎在喉咙里,忽然有一种想揍她一顿的冲动,“顾晓梦,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这是最正经不过的事情了!”顾晓梦说的义正严辞,很有道理的样子。
李宁玉无奈的摇摇头,只得低头专心喝粥。
顾晓梦忽然想起了什么,不曾思虑,便直接对李宁玉微笑说道:“玉姐,你什么时候也介绍我加入啊?”
“加入什么?”李宁玉抬眼问她。
“入党啊!”
李宁玉放下碗筷,眉眼淡了下来:“晓梦,你真的想好了吗。”
“当然!玉姐相信的东西我当然也是相信的,玉姐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嘛。”顾晓梦眼眸明媚,看着李宁玉时带着笃定的期待。
她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障碍了,至少顾晓梦不想她们之间再有一国一共的立场问题。
李宁玉淡淡摇头,“我还是想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顾晓梦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质疑,心中瞬间生出一些羞恼的情绪:“玉姐你不信我,还是你觉得我的能力不够?”
“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能力。可如果没有足够的信念是无法在这样的逆境里走下去的,你不能只是因为我,你要清楚你的内心是不是真的坚定的相信你所要选择的东西。”李宁玉抱臂,对着她撩了眼角。
“我当然相信!我很清楚我到底是为什么,不只是因为玉姐,我是真的觉得这条路能为我们带来光明,带来黄金时代。”顾晓梦语气急切,像一个急于得到肯定的小孩子。
“这个理由没办法说服我。”李宁玉目不斜视,又道:“晓梦,我只想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顾晓梦笑了,点了点头,不再急于为自己辩解,“玉姐,你放心,我会用我的行动告诉你,这一次的选择,并不是出于我所谓的冒险精神,我已经明白了,死亡并不是法式甜品上装饰的糖霜,而是......”
顾晓梦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铃忽然响起,李宁玉家的电话一般不会有人打来,打来的话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李宁玉接起电话听了一会,然后望着顾晓梦,递出话筒:“晓梦,找你的。”
“我?谁会打给我啊,还打到玉姐家里来。”顾晓梦接过电话放在耳边,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讲,脸色却唰一下白了。
李宁玉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等挂了电话,她立刻牵起顾晓梦的手问:“晓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为什么忽然这么差。”
“鹫巢铁夫要来我家拜访爸爸。”顾晓梦抬起头,心事重重的对李宁玉说:“整个机要处都知道我搬出来的理由是爸爸因为裘庄的事要我辞职,我不同意就跟爸爸断绝了父女关系,不知道龙川肥原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跟鹫巢铁夫来拜访还一定要指定我也到场。他明明知道我跟爸爸已经断绝关系了,为什么还一定要我在呢。”
本来李宁玉也琢磨不透,顾晓梦最后一句话让她忽然领悟。顿时,李宁玉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如果是这样,那龙川肥原一定有要你非在场不可的理由。”
“玉姐,你说会是什么理由呢?”顾晓梦倒吸了一口气。
李宁玉眉眼之间又冷了几分,眯着眼,郑重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行!玉姐我自己可以应付的,而且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那不是连你也牵扯进来了吗?”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因为危险我才更应该在你身边。”李宁玉握住顾晓梦的手收紧了几分,淡淡笑开:“我是你的玉姐嘛,如果今天是我有危险你也一定会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顾晓梦浅笑,话声清晰:“当然,无论以后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险阻,你都不会是孤身一人,有我跟你一起休戚与共。”
顾晓梦总能让李宁玉枯槁一般的心开出花来,仿佛这一世少了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休戚与共,就算他朝真正迎来黄金时代也毫无意义。
其实没这样一句话是否就不会去坚持,是否就不会与死亡对赌,是否就不会甘愿牺牲?
可有了这样一句话却又不同,仿佛一切又多了一层更加光明更有希望的意义。
用眼睛永远也看不到天空究竟是在那一时刻放亮的,不盯着钟表的分针看着它一点点的走,就不知道时间是何时流逝。就像李宁玉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时刻起,顾晓梦活进了她的生命,与她的信仰一起无法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