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就是告诉你不用格格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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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颖而出的一声将那些人纷纷调侃起哄的声音捅出一个巨大的洞,数不尽的寂静从洞内落入,燃烧殆尽在热空气内。
"易惬,168cm,63kg."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谁刚才还不服气地搁那啧一声,不就是重量级选手吗?”
严浩翔“很好玩吗?”
他抬起眼睛扫视过正前方每一个人,细细长长的睫毛宛若生生不息扇动不止的羽翼,泛了半捧水的瞳仁轻颤,怒意在一隐一灭间交迭迸发,
撕裂的痕迹在其中轻薄地摇曳,不过让人默默看着,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碎玻璃渣一样的痛在一点一点抽丝剥茧似的往死气沉沉的血液里充分渗透。
兀的,易惬惊惶地向后看去,炽烈的目光淌在他高挺的身躯上,人堆里几个小学生愣是窃窃私语着不服气,严浩翔快步走上去就差抡拳头的动作填补。
“行了行了!别闹了,一个体重不至于。”
教练试图出面劝和,却仅仅为了在数十双家长亲眼目睹的课堂上完成授课,而并不在意易惬的自尊心是否被人作践成何样。
严浩翔愤愤不平地走开,回到原点后又狠狠瞪回去一眼,率先起哄的男生嚣张跋扈地冲他翻白眼,他也只能暗暗隐忍,咬牙切齿地将指甲微微嵌实进皮肉之内。
易惬将他所有微乎其微的言行举止尽收眼底,数之不尽的教养是她素未谋面的温柔彻骨,她最后走下去的时候忍不住站在乌压压的人堆里多看他几眼,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留恋与愁绪。
大抵这件事尽管被严浩翔出于好心与教养维护着,但后面接连不断的几个项目易惬都没多少心情完成。
一个半小时貌似是摔断了腿,艰涩无比都寸步难行,忍着浑身上下万千酸痛才在二十分钟的拖堂后勾上尾声。
刘耀文“啧,乖女儿,不错嘛,第一次打就能进球。”
刘耀文又一次习惯性勾上易惬的肩膀,边说边冲着她比了个赞,但易惬深知这是为了安慰自己是尬夸,淡笑着点了点头就想赶紧收拾东西走入。
刘耀文“唉,别急着走,喝口水,坐会儿。”
刘耀文往易惬手里塞了瓶冰镇脉动,刚从篮球场边上的自动售卖机里取的,把她双臂冻得打颤。
刘耀文“刚才那群孙子确实过分了,这么骂我闺女我这个当爸的心里可揪着疼。”
他装作一副捂胸马上吐血的样子,紧蹙眉头还一手扶上旁边的木头柱子,易惬忍不住往他脚上踩了一下,把他这段热泪盈眶的表演乍然打断。
刘耀文扯着嘴角往她脑门上狠狠一弹,火辣辣的痛感蔓延开来,她却莫名想笑。
刘耀文跟她混的像亲姐弟,平时她都不怎么关注他,直到走向热血奔腾青春洋溢的篮球场才发现,刘耀文成为初中部校草是当之无愧的事,这才刚下课不到五分钟,隔壁球场的初一小妹妹就缠着他胳膊撒娇硬是不放。
易惬仰头猛灌了口脉动,刺骨的沁凉钻入喉间,随笑意缓缓弯起的视线在四面八方扫荡,第一眼便不偏不倚落在角落里同样饮水的严浩翔。
脸颊上蕴含着一种活生生的看得分外清晰的惨绿少年的痕迹,完全按捺不住年少气盛还残留些许的朝气蓬勃,只是被经历的棱棱角角磨损不少,只是那双深情眼没有多少十六岁应该有的光泽
一种莫名的妄想想让她默不作声就这么一直注视着他,将他禁锢在自己逼仄的瞳孔中,但如同命中注定,他须臾也朝自己的方向瞥来。
易惬深吸了口气一屁股从座位上起来,提着自己的帆布包就往潮湿的门外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