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为我留着一盏灯。”
又是一年四月,身边却早已没了你的身影。
马嘉祺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身体早就被养好了,也如长辈的愿继承了自家的产业,不过心头却是打上了一个死结。
此心结化作梦魇夜夜于梦中折磨他。美好的回忆如今只能是奢望。
十二月二十五日,早早的下了班回到家,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坐到了阳台的躺椅上,抬眸看着楼下灯火万盏,像星星一样点缀着暗无边际的地面。
万家灯火,无一盏为我。马嘉祺轻叹一声,心中默念这句话可真是矫情。
就算这家再制作精良,也是难免会有冷气从窗缝进入。
马嘉祺扶着把手站了起来,用遥控器把窗帘拉上,与窗外的万家灯火隔绝,也不知到底是为了避免冷风还是不愿再见那灯火阑珊的景色。
躺在床上,没有在意这刺骨的冰寒,反倒是苦涩的想着,她总是会替他温好被窝。
一边想着,自己还真是着了魔,一边又控制不住疯狂的想着她的好。
几年来的眼泪早就在她去世的那一夜哭干了,没办法用眼泪洗刷沉淀已久的悲伤。
在迷迷糊糊睡着的前一刻突然想到,之前她也为我留着一盏灯。
——
【此为幼年期】
洁白的墙壁,浅蓝色的窗帘,木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淡雅的花朵,阳光从窗户中透过,慷慨的抚过房中的每一寸。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房间里安静得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许生一脸恬淡的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阳光洒在她侧脸上,投下的阴影也格外好看。不知道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
“咚咚”脆生生的敲门声打断了许生的注视,把头转回去,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好奇的盯着门口,进来的依旧是每天都要见上好几面的陈妤医生和护士姐姐们。不过,后面好像多了个人呢。
许生眨了眨眼,白净的小脸上尽是好奇,陈妤呼吸一顿,在身旁的护士戳了几下后才带着疑惑的马嘉祺走进了房间,把马嘉祺拉到了他的床位上,在把马嘉祺安顿好后又转过头笑着向她说道。
陈妤这是你的新朋友哦,他叫马嘉祺,是比你大一岁的哥哥哦。
许生歪了歪头,是哥哥啊。
许生你好,我叫许生。
马嘉祺你好,我是马嘉祺。
年幼的马嘉祺对初见的事物都有着无法抑制的好奇感,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许生,自以为隐秘的举动不料被许生逮了个正着。许生抿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陈妤见俩孩子也不说话也是心宽的自我安慰了几句,小孩子认生很正常,又向俩人嘱咐了一顿,便在护士的催促下急匆匆的走了。
许生见马嘉祺穿的华丽,还没消去的好奇心又重新点燃。
许生嘉祺哥哥,你为什么会来这儿啊。
稚气的声音在马嘉祺耳边响起,马嘉祺低下头想了想。
马嘉祺听哥哥说我是因为身体太弱了所以不得不来这里。
马嘉祺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许生问道。
马嘉祺你呢,你是为什么会来这里。
#许生我嘛,我的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我一直是在这儿生活的。
许生没有犹豫,果断的说出了这个原因,恬静的笑容,不是那么耀眼但足以让他移不开眼。
马嘉祺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些。
许生眨了眨眼,楞了一下,像小猫一样,眼睛被睁大了一些,淡色的嘴巴微张着,一动不动的看着马嘉祺。
马嘉祺兴许是被看害羞了,压低了的声音像小兽的低吟一样。
马嘉祺不要生气好不好。
许生垂眸嘴角也收敛了一些,嘴角也抿得紧紧。就在马嘉祺以为自己搞砸了,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时候,许生噗呲的一下笑了。
许生噗,哈哈哈哈。
许生你好可爱啊,我…没有生气啦。
抬头入眼的就是马嘉祺咬着嘴唇,泪珠要落不落的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好不可怜,许生也有些不知所措的顿了一下。
许生我,我不生气啊,我只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许生一下子跳下床,光着脚哒哒哒的跑到马嘉祺身边,一屁股坐到了马嘉祺身边的位置。小手指一弯,把马嘉祺的泪珠抹掉。用这与相貌不符的温柔声音跟马嘉祺说道。
许生你是第一个没有嘲笑我的人呢,有些震惊罢了。
马嘉祺倒吸了一口气,手指动了动。
许生没有把他的头抬起来,乘势摸了摸马嘉祺的头,把那几缕杂乱的发丝压下去。
许生是我错了,我怎么可以打断你的哭泣呢。
马嘉祺鼻子有些酸,张了张嘴。
马嘉祺我…
话没说出来,倒是被那浓浓的哭腔惊着了。
许生把手放到了马嘉祺的肩头,把他往自己身边揽去,一只手扶着头轻轻放到了她淡薄的肩膀。
许生你才刚来怎么就被我弄哭了呢。
马嘉祺刚开始试探的抱着许生的细腰,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后边把大半个身子的力气都放到了她身上。
把头埋在许生颈部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些很容易让人眼红的话啊。
过了不知多会儿,马嘉祺已经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哭,他只是把长期以来的不满悲愤全都发泄了出来,被同校生的排挤,被同龄人的欺辱,还有许多许多的事都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哭着哭着,马嘉祺睡着了,许生则是一直保持着被抱着的姿势,时间长的等许生离开的时候,骨头还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疼的许生有是呲牙又是咧嘴的。
许生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却也没有睡着。
-哭累了就可以睡着,是小孩子独有的幸福-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