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掀盖，下钻，设障。

　　轻车熟路，一条龙服务。

　　白玉兰探下去，心跳如擂鼓，比之前任何一次进去时还要紧张。

　　小秋……应该不会怪她的吧？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小秋――你在哪？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好多好多――”

　　“呲愣呲愣……”那是铁链飞快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只见小秋远远的如同一颗炮弹般飞快袭来，却又在距离白玉兰不足三米处停下。

　　白玉兰既震惊又诧异，还有点心虚。

　　她举起手中偌大的食盒向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我给你带了好吃，要吗？”

　　小秋没动，瞪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她。

　　白玉兰这是才注意到，此刻的小秋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脸色苍白，下眼皮青黑浮肿，双目布满血丝。

　　这怕不是因着担心她而弄的吧？

　　白玉兰的心颤了颤。

　　突然，小秋快步向玉兰奔来，一把将她扑倒在地。

　　“哎呦！”

　　白玉兰没法关心飞出去的食盒了，因为她全身都撞着地面了！好痛！尤其是屁股和脑袋！

　　她还没来的及喊疼，就发现身上的人颤抖着身子，死死拽着她的衣服，不停的蹭着她的胸口和脖颈处。

　　当小秋的脸碰到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时，白玉兰能感受到：小秋哭了。

　　白玉兰顾不得自己，赶忙抬起一只手搂着她细弱的腰，一只手轻轻抚顺她瘦削的背：“别哭别哭，我这不没事嘛，是我不对，我失约了……”

　　“嗬啊……呜呼……呜哇……”

　　泪水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哭的愈发厉害，身子猛烈的颤抖着，声音不时尖锐而刺耳，但白玉兰却格外心疼。

　　一向自诩能说会道的她，却除了不停的说“对不起”之外，没别的安慰词了。

　　她想给小秋解释原因，却又觉得这似乎是狡辩，找借口。

　　“我下次，我一定――不是，除了非常紧急而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绝不失约了！并且没有万分保证的情况下我也绝不随便立约，我发誓！”

　　等等，她是不是又立了个约？

　　小秋其实大部分都听不懂，她哭着哭着哭的舒服了，才悠悠停下来。

　　小秋伏在白玉兰的胸口，她也看不到她的状况，凭感觉觉得她差不多平定了，才又紧张而轻声道：“小秋，你先起来好不好？你应该挺久没有吃好东西了吧？我给你带了新式糕点，我们坐起来吃一点好不好？到时我再同你细细说事情的始末，好吗？”

　　小秋缓缓坐起身子，没有站起，手却依旧是死死地拽着她的衣服，认真而坚定的看着她。

　　白玉兰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眶，有些心疼的抬起手袖去擦掉她脸上的泪渍――虽然大部分都已经蹭到她的衣服上了。

　　她想扶小秋起身，才有看到她腕上触目惊心的红痕，有些已是血肉外翻，零零散散的结了一些痂，附近的皮肤青紫，袖口的衣裳则早已被血浸成深红。

　　这该不会又是因为担心她而想去找她，却又被限制了以至于挣扎成这样了吧？

　　她何德何能――

　　她甚至不敢想当时的小秋忍受着怎样的煎熬，焦急又无力。

　　她不只有小秋，还有玉落，叶染，姨娘……甚至是白玉竹！她的生命中有这么多鲜活的人，可小秋却只有她――那个虐待她的白家主应该不算。

　　她不大能理解那种生命中有且仅有一个人是何样的重要，将之嵌入自己的血肉，唯ta是光的感觉，毕竟她从未经历过。

　　而这一切――其实不过全是她的臆想。

　　至于她对于小秋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唯有小秋自己知道。

　　“对不起……”这是她唯一能说且唯一会说的词了。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小秋，她怕她一抬头就会看见一双如何漂亮的眼睛正时时刻刻而认真的注视着她。

　　白玉兰拉着小秋的手，走到那食盒前又直接坐下，她小心的打开食盒。

　　果然，那些一个个软乎乎香飘飘的糕点基本上全散坏了。

　　“这……”白玉兰都在犹豫要不要回去再做一些新的过来。

　　却见小秋铮亮了原本哭的通红的眼，欣喜的直接用手去抓起那些粉碎的糕点猛地就往嘴里塞。

　　这是饿的？

　　白玉兰心又疼了。

　　“慢慢吃，不着急啊，小心别噎着了，下次再给你带些更好吃的……”

　　白玉兰连忙从储物戒里拿出些水来。

　　她就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小秋。

　　看着小秋狼吞虎咽的吃相，看着她身上的小粉衫，看着四周干净而空旷的地牢。

　　真的不一样了，她的生活。

原来弱鸡如她，也可以帮助到别人那么多。

　　她突然觉得之前的混吃等死是多么的无意义，感觉这一生就是白活一趟，最后的一点存在过的痕迹就是给白家做出一点小小的贡献――联姻。

　　然后呢？

　　白玉兰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