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里动作快而准,精确的拨开每一把刀的攻击,她不想伤人,可眼前这些人,确实想要她的命。她瞥了一眼深厚的三鬼一人,暗自传音给温州。
“你怕死吗?”
温州懵懂抬头,“我不怕。”她出声道,“我不怕,月里,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月里垂眸苦笑,“我只是想保护无惨罢了,你也只需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吧,毕竟一个人是护不住所有人的,不是吗?”
“我该,护着谁呢。”温州喃喃道,她看着身上的服饰,仿佛还记得当时童磨的神情。那时他拿着小一号的教主服,笑眯眯地递给她——“小温州,穿上它,你就是我极乐教的人啦。”
她要保护童磨。
柱们的攻势越发犀利,宛若雨般细密,月里要维持着不伤害他们,着实困难,可就在带着火焰的刀刃递到眼前时,一只苍白带着病气的手,抓住了杏寿郎的刀。
是无惨。
鬼王的怒气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他眸色阴沉,便让弱一些的剑士们感到窒息,他没有动手,只是带着月里,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这便是童磨和黑死牟成为众矢之的,温州拔出剑来,护在他们身前,痛苦地咬着牙,她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不知道会不会对不起师傅,更不知道自己应何去何从。
她的能力在月里的教导下突飞猛进,加上雷之呼吸本就强势,散发出来的戾气也让昔日的同伴们无法向前。
“你们,恨我吗?”
温州突然出声,让在场的人们一惊,谈何生恨呢,毕竟同伴一场,也有人埋头苦笑,又有谁理解他们被鬼破坏的家庭,被鬼夺走的至亲之人的生命?
“温州,你让我怎能不恨?”蝴蝶忍站住来,瘦小的身影格外让人心疼,她抬起头来,满脸泪痕,“我的父母被鬼杀害,我唯一的姐姐更是被重伤,怎能不恨?我恨啊!”
“我要如何,让你杀了他们吗?”温州出声道,“除了师傅,还从未有人对我这般好过,从小到大,我都数不清自己被卖了多少次。”
“忍,我的母亲也走了,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可我不怪你,我也不知要去怪谁。”
“鬼怎么能够偿还他们的罪孽?”风柱道,“我亲手杀了变成鬼的母亲,被自己的弟弟骂杀人犯,难道我不该恨鬼吗?”
他说着抬起手来,锋利的刀尖直指温州的脖子,“让开,不然,别怪我伤到你。”
“我为什么要顺着你?”温州抬起头来,嘲讽一笑,“你若下得去手,便连我也一起杀了罢!”
她说着,更是挡住童磨,童磨狼狈的擦擦唇边血迹,低沉嘶哑地笑道:“小温州,到这时,你还是这么胆小。”
温州身形一僵,下一刻笑了,她道:“我不胆小,我也不怕死,童磨,我怕你死!”
于是乎,二人纷纷露出笑容,快活肆意,正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
如果说跟着自己心中的所想拥抱未来,那么,温州的生命中第一次出现如此画面——她疯疯癫癫的,不知是哭是笑,半醉半醒,不知是梦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