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近几日闲来无事,自己做了绣绷,想着做点什么东西,她有种预感,大战即将到来。
黑布上绣着洁白的莲花,黑与白交相辉映,倒不显得突兀。愣神之间,那极细的针便扎向手指,温州静静的看着血珠滑落,渗入花瓣之中。
“小温州,你手里拿的什么?”
童磨突然出现,吓得她一惊,难得见童磨露出好奇的神色,她解释道:“这是刺绣,在布上绣图案,我这个尺寸,可以用来做荷包。”
“荷包?为什么我没听过?”他很是喜欢那小小的一朵,也有些疑惑自己活了几百年,却并没有听说过这个物件。
温州叹了口气,难为这个日本人不懂的什么是荷包,“荷包是贴身的小饰品,里面可以放些东西。”
“哦~你这个……是送给我的吗?”童磨看着绣绷上的莲花,不过也不怪他瞎想,极乐教里的莲花的确代表他的形象,神圣,纯洁,一尘不染。
“不行。”温州斩钉截铁道,指向荷花的一片花瓣,“我刚才刺到手了,这里有点脏,你要的话等我再做个新的。”
童磨闻言露出笑容,“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么点血迹?”
温州一愣,这玩意吃人都不带眨眼的,这么点血,好像……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
“荷包是女孩子的东西。”她淡定的扯谎,最主要的是,女子送男子荷包的意义有些……温州可不想养鱼。
转念一想,善逸一直对祢豆子有好感,祢豆子那小姑娘想必也很喜欢他,反正童磨也不知道荷包的寓意,送就送了。
“小温州,你居然这样对待本教主,太令人伤心了。”他一脸痛心地样子,捂住半边脸便落下泪来。
“做好送你便是。”温州嫌弃地挥挥手,这就是教主的业务能力吗?他哭习惯了么三秒就能落泪???
“早说嘛,温州这么喜欢我,如此用心的样子还真是美丽,这样尊敬教主的孩子才会得到神的庇护哦。”
“嗯。”温州继续慢慢绣着,不再搭理他,知道童磨一直叭叭地说个不停,她不禁扶额,上弦这么清闲的吗?
“你去吃饭吧。”温州抬头道,见他又要开口,急忙道:“是的教主大人作为你的信徒我十分关心您的温饱问题,请您为了大战的到来做好准备,养精蓄锐好吗?”
童磨见温州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一大串极为真诚的话,倒也不知再说什么,木讷地点点头,“吃饭”去了。
几天后……
月里正忙着吃东西补充体力,对着突然闯进来的童磨有些懵逼,她瞥了一眼:“干什么。”
“抱歉,月里大人,我有一惑想要请教您,您看看这个。”童磨把荷包递上去,荷包整体黑色,沾着一点红色的白莲显得越发圣洁,绣工也是极为精致。
“做工还不错。”月里兴奋的站起来,血水顺着下巴低到地上,而在童磨的眼里,这已经很正常了。
每次见到月里大人,她都在吃东西,而且从不吃人,最近为了补充营养,直接吃三分熟的牛肉,这吃相虽说有些粗鲁,却也比抱着尸体啃的其他鬼强多了。
月里吮吸手指,给童磨讲解荷包,“这是女子的贴身物件,送给男子呢,是想要他别在腰间,或是放在床侧,睹物思人。最主要表达的意思,就是爱慕。”
“无惨那不是也有一个么,还是我给他绣的,等再开会的时候你可以看一下。”
“多谢月里大人。”
童磨内心登时五味陈杂,猗窝座阁下不是说温州就是因为要救她喜欢的人才同意和月里大人来这里的吗?爱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温州那样子,他觉得不像是爱慕,不半夜起来暗杀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童磨走后,月里才缓过神来,童磨受到女子青睐很正常,可这荷包,东洋女子怎么会绣呢?难不成是那个叫温州的小丫头?
她面上浮起一抹笑容,看来把那小丫头送到极乐教是对的,或许他们极有缘分,又或许童磨是在需要一个,能教会他情绪的人。
既然如此,前几日看到的,便不用在告诉小丫头了,毕竟小丫头的相好,和另一个成为鬼的女孩,也相处的十分融洽。
月里笑着,下巴上的血水流出滴在地板上,她抹了一把唇边的红色,笑的越发猖狂。
人类口中的情爱,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