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公子,小的一直又在叫您。”
小六一脸委屈,却得不到胡亥一点好脸色。少年人瞪了小六一眼,转头就跟丢了秦灵钰。
胡亥“叫你多嘴,人呢?秦灵钰她肯定去见别人了。”
小六不敢回话,他刚刚叫公子时明明是公子自己没回过神,他还趁机收了娥菊塞过来的一荷包金子,说是给公子打点下人用的。只要能让公子不跟着三公主,二公子一切花销,连带他们这些下人的,都去三生商铺去领便可,一点也不会亏到小六和二公子。
小六“可公子我们都跟丢了。要不,先不要管三公主了,您先,逛逛?”
小六回归市井街角开心的都要乐出花来,他一会儿向胡亥推荐街边杂耍,一会儿又神秘嘻嘻的走进不太正经的书院,胡亥却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说他不感兴趣,也并非完全如此。胡亥看见那一摞沉灰的竹简,唯独是有一卷装订崭新,亚麻的绳子的夹在中间,在他眼里极为显眼——估计是本新的,署名娟秀的写着玉字,让他一下子联想起秦灵钰。但秦灵钰的写的字,却会让人觉得太过张狂肆意,落笔时如下棋一般,落子无悔,怎么也与这卷竹简搭不上边儿。
说来也好笑,一卷娟字开头就涂涂抹抹,先写了“快意人生”四字,作者又抖着手把那四字涂掉。估计是又想的久了,墨水一整颗从笔尖上的印在竹简缝隙里,想擦都擦不掉。不过好在内容足够吸引胡亥,与其说这是一篇记叙文,倒不如说像是某个玉小姐的游记日常。
这位玉小姐从春城出发,周游列国。看山海,交友,到咸阳觉得是个好地方,就停驻在咸阳城自此就结束了,全篇不算精彩,也没什么。结尾处更是支支吾吾半天,字句越发冰冷,无情、无义。若一开始,胡亥要知道是这么一篇烂尾的周记,他连翻都不会翻开。不过——他拂着竹条间隙眼里闪过一丝遗憾,若是上真有这样一个女子想要在咸阳结束她肆意的人生,那她——一定会被自己找出来,让她莫要在这儿只听得见,看得见咸阳城不好的一面。
“真可惜。”胡亥一边说着,一张手将周记,打在小六怀里:“买下来!”
小六略显吃惊,等胡亥背身又去选别的书,他就偷偷翻开,准备看看自家公子为何喜爱这样一本书。
“合上,不许看。”胡亥身后像是长了眼睛,小六怯生生的将快意人生记在脑子里,极为服从的合上书页,他其实原本也没有看到什么,但公子既然不让看,那就算了。
自己就死了这份好奇吧!
另一边,秦灵钰和元备大掌柜一见面就开始对账本。从宫里来的娥菊什么都没见过,食指搭在嘴唇上瞧个不停,她左手,还拿着三掌柜送她的青绿糖画。要不是二掌柜细心,怕这个小姑娘弄坏了东西日常月奉又赔不起,便叫了一个小店小二,在身后陪护着。以防万一,还叫了个经管丫头,陪着娥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