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就是为了他胡言乱语,我在宫里险些丢了半条命!”
说着便去找东西,“我今日非打死你这个逆子!”
珺兰和明兰连忙拉着盛紘。
“紘朗,他可是你的亲骨肉。”林噙霜慌了神。
“亲骨肉?!我没这个儿子!你现在念着我是他的父亲了是吧,你知道管家为何把我扣在宫里!你问问他。”盛紘对林噙霜说,又对长枫说,“你知道吗?”
长枫是真的不知道,而珺兰大约也知道了盛紘为何被留在了宫里。
盛紘看着珺兰明兰在这里劝着他不要生气,再看看长枫那个不成器的样子,又气上了三分,“整日在外边鬼混,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喝酒狎妓大放厥词!竟然跟兖王那边的人在一起胡言立储之事,醉言醉语被人听见了,都传到了管家的耳朵里了!”说着又是上去给了长枫一脚。
王若弗听了也是一脸后怕,“那岂不是闯下塌天大祸!”
盛紘又指着长枫说道:“塌天大祸!”
林噙霜墨兰也怕的哭了起了,盛紘此时也是气急了,没好气的对林噙霜母女说道:“哭!”
珺兰安慰盛紘道:“父亲,好在现在咱们家都平平安安的,你便饶了三哥哥吧,他如今也知错了。”
明兰也说到:“是啊父亲,您现在便别动气了,刚从宫里回来,先心平气和的好好休息一下。”
盛紘听了这话甚是欣慰,但对长枫的不成器又气了几分,“若明儿珺儿是男儿,将来入仕一定不用我这个做爹的操半分心,你在瞧瞧你!你在外边胡言乱语差点要了整个盛家的命!”
盛紘沉下心来,对王若弗她们说道:“官家也知道,臣下们也多有参与立储结党之事,为了敲山震虎杀鸡儆猴,把我这个五品官给扣下了。一整天冷着不见面,我在没人的偏殿里头,我待了一天一夜!”盛紘最后那句是对长枫说的,也是气急了。
“你与你那狐朋狗友胡言乱语,官家当面质问我,要不是我想到了明儿的言论,我们盛家便完了!我今日非打死你!叫你胡言乱语!”说着盛紘便脱下鞋去打长枫。
盛紘打够了,叫小厮接着拖出去打,林噙霜母女自是万般求情。但长枫这次这错犯得实在是大,必须得罚,盛紘怒道“往死里打!今日即便是打死了,也好过全家送命!”
林噙霜听见盛紘要打死长枫,连忙说道:“紘朗,定时有人瞧着枫儿结交高官,眼红嫉妒,这才在官家面前搬弄是非蒙蔽圣上。”
珺兰朝王若弗使了个眼色,王若弗说道:“嫉妒!林小娘,我与你向来不对付,但是你是怎么教育子女的!别人家都是养在嫡母那里,咱们家是养在你自己那里的,可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差点让全家丢了性命!还有,我让你禁足林栖阁你便如此出来了,就你这规矩难怪教养不好孩子!”
盛紘听了林噙霜这话也被气坏了,“蒙蔽?官家连何时何地都说的清清楚楚,你说是蒙蔽?”
盛紘又问王若弗,“家里是有什么事,怎么还禁足了?”
王若弗笑了一声,“这还得问林小娘她干了什么。”
林噙霜连忙跪倒地上,“紘朗,我只是出去谈生意而已。”
王若弗这次占理,自然理直气壮,“谈生意?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你是谈生意吗?!人家员外都说了,你是要典当田地和铺子!”
“典当?”盛紘当然明白她是为了干什么了。
林噙霜听着盛紘这话底气不足,“紘朗,你是知道的我们家当年便是被抄了家的,我就是害怕,所以想着我换些银钱,也好使我们家好过一些。哎呀,主母,我早就发过誓,不会将你拿公中的钱拿去放印子钱补贴娘家的事告诉紘朗,你为何非要这么别我!”
“什么?你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王若弗是个直性子,也没多少心眼,此时说话底气不足,珺兰也知道这事是真的了。
行了,满盘皆输,珺兰是真的没想到母亲会去干这种事。
果然,王若弗放印子钱这事跟康姨妈脱不了干系,让王若弗去干,分与她钱。
回去的路上,珺兰对明兰说道:“六姐姐,满盘皆输,可我竟没想到在这栽了跟头。”
明兰宽慰珺兰道:“大娘子一时糊涂,你与她说说便好了。”
“糊涂?她就是太相信那个康姨妈了。看见没,这沾血的事让我母亲去干,她分毫不沾染,还分与她银钱。就算东窗事发也与她没一丝一毫的关系。”
盛老太太一直没有休息,等着珺兰和明兰,“回来了?”
珺兰明兰俯身道:“祖母万安。”
“怎么了珺儿,你这小脸皱成了这般模样?”
“祖母,珺儿栽了大跟头了。”珺兰将事情说与了盛老太太听。
盛老太太笑道:“你丫头倒是还可以,若你母亲那里没错,相必便能达成你想要的结果。”
“是啊祖母,不过珺儿还是有许些不足。”
“哦?说说看。”
“兵法里讲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打仗前必须得先知道敌人知道了什么,人家是否有自己的把柄。”
“嗯,还有呢?”
珺兰笑了笑,“我前些天因为允儿表姐与康姨妈的事与母亲闹了许些不愉快,经今晚上的事,许是母亲可以想明白,以后能少和那康姨妈来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小小年纪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这几日你们两个也没好好休息,快去早些睡下吧。”
王若弗之事必是受了惩罚,这管家之事也由盛老太太做主交到了珺兰和明兰手里。
珺兰明兰管了家,老太太便让她们各自有了自己的院子,让她们有当家人的派头。
王若弗对珺兰管家倒是放心,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她也愿意。她给珺兰送的人是两个年纪不大,刚刚买进府的丫头,但是明兰那里却是把刘妈妈的女儿九儿送了过去。
这日林小娘尽然也往珺兰这送人了,珺兰与她们不对付那是明面上了,连门都没让她们进,“林栖阁的人我是用不起,让她们从哪来,再回哪去。”
王若弗经了此时,也是明白了珺兰所说的的康姨妈之事,与珺兰好好说了一通,也下定决心以后同康姨妈少来往。
搬了新居,自是有许些礼物送来,而珺兰见墨兰送给了明兰一副‘舐犊情深’,珺兰相必这多数是林噙霜的手笔,暗示明兰没有亲娘护着,“六姐姐,这林小娘可是居心不良。”
“我自是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她。”
“那便好,六姐姐若是有需要用的着我的,一定要和我说。”
“那是当然啦,你自小吃了我做的那么多好吃的,逮到用你的机会必得好好用你才是。”
珺兰的住处叫世安苑,掌事的是老太太给的一等女使晴微,珺兰这里不似明兰那,有别处塞的人,倒是好管的很。
贺老太太现下入京了,还带着孙子贺弘文。盛老太太以卧病在床的理由将华兰叫了回来,实为为其把脉。
盛老太太与贺老太太以调料子为由把众人带去给华兰诊脉了,单独留下来明兰与贺弘文,珺兰也明白了,这是给他们两人相看呢。走时,珺兰朝明兰笑了一下,那模样在明兰眼里就像偷了腥的猫一般。
华兰诊了脉,得了贺老太太的保证。盛老太太也顺势让华兰推去了管家之事,王若弗也知道了华兰在袁家竟然用自己的嫁妆补贴家用。
华兰知道盛老太太对她们母女得好,便想着给明兰谋一个更好的亲事,于是把吴大娘子在金明池边办马球会的事情告诉了老太太。
王若弗对带墨兰去的这件事不情愿的很,但是不想也得带她去。
马球会当日,王若弗带着盛家四个女儿和长枫一起去的。珺兰长了副好相貌,一路走来倒是引来了不少目光,王若弗也是颇为自豪,她瞧着今日见到的姑娘里,她的珺儿容貌是数一数二的。
珺兰与明兰看见了嫣然,便与王若弗说了声去找嫣然了。
三人相谈甚欢,嫣然的三妹妹在马球场上屡屡得胜。又开始了新的一场,嫣然却是发现那彩头是亡母遗物,正巧了余三姑娘余嫣红也看上了那支簪子,嫣然只能把它赢回来。打马球需得一男一女组成一队,而余家二郎一定是和余嫣红一队的,无奈之下只能找了长枫来。
珺兰知道长枫打马球一般,嫣然也不太好,与那余嫣红对上赢得可能不大,便开口道:“嫣然,我帮你打吧。”
嫣然是知道珺兰的马球打得好的很,高兴到“那便谢谢你了珺儿!”
珺兰今日穿了一身紫衣,与穿一身红衣的余嫣红在一起倒是显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