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空繁星点点,这是陆清离开后的第二天,陆廷见这几日陆绎和陆夫人心情都不好,便想着早些回来,陪陪他们。
陆廷在院中舞着刀,陆夫人坐在一边拨动着琳琅,陆绎则是看着。
突然几个黑衣人翻墙而入,兵分两路,几个向陆廷攻去,几个向陆绎攻去。
几番躲着刀剑,陆绎终究还是被剑锋直指,陆夫人挺身挡在他身前,冰凉的剑捅入腹部,陆绎大喊了一声:娘!
那边的陆廷刚解决完,便见陆夫人直直倒下,一条血痕从唇角落下,衣服上精致的绣花被染成了血色。
“清,清儿”
陆夫人最后一刻还是念着陆清,手指还未抚上陆绎的脸,直直落下,头顺着重力侧向一边,合上了眼睛。
“娘!”
再怎么样,陆绎还是个怕打雷的孩子,紧紧拉着陆夫人还有温度的手,脸上已经遍布泪痕。
消息传到南镇抚司分司之时,已是三五日后,陆清在生病,躺在床上听见几个人在讨论陆府被刺之事,更是听见陆夫人当场没了气。
将包裹里细细藏好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陆夫人给她的玉佩,花样并不新奇,但那是陆夫人嫁妆中的一物,是陆夫人娘家的东西。
攥着玉佩,生生跪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滴水不进,本就是病体,一时间陷入了昏迷,足足五日才醒来,之后便写信回京,托陆府的人帮她上香尽孝。
陆绎自此事之后便与陆廷有了隔阂,只有谈到陆清之时才有些缓和,每天更是坚持练武,将沾着陆夫人血的琴弦做成了手链日日佩戴。
此事陆廷心中十分愧疚,可奈何陆绎一直不想与他亲近,便也一直不得辩解,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逐日淡了下来。
“岑阿福,阿德。”“少爷!”
两人跑到了陆绎身侧,陆绎已经十三岁了,几年过去,相貌堂堂,已经让不少女子钦慕了。
手中的笔移动着,在白色的纸上落下大大的一个鸢字,陆绎这才看向他们:可有清儿的消息?
“没有小姐的信传回,但应当是无事的。”“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出什么事。”
把笔放在笔架上,原本前倾的身子直了起来,陆绎皱着眉: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未曾有过归期。
“老爷说过,待小姐及笄之年,便有了理由让小姐回来。”
靠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气:若没记错,清儿小我一岁,离及笄不远了。
岑福将笔墨收拾起来,阿德顺着话说下去:是啊,少爷盼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要回来了。
“等吧,也不少这么几年。”
再次拿起笔,沾了墨,再次触上白色的纸,一笔一画勾勒着一个女孩的模样,最后在黑发上增了一只木钗。
不知道小姑娘长成什么样子了,还记得分开前还被她训了一顿,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一副大人的样子。
自陆清离开,已有五年,期间传来的书信不多,也都是说自己一切顺利之类的,不曾有过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