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福康安相认后,她才找到自己重来这一世的意义。
不是为了傅恒,而是为了他。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回去了,现在能陪在他身边,多一日便赚一日。
她们现在身份有别,一个是小姐,一个是家仆,走得太近,难免有些流言蜚语,连思柏夫人都提醒她多注意些。
“额娘,您放心,我懂得分寸,我已经调他到哥哥身边去了。”尔晴有些无奈,这真是天大误会,但她也无法解释,解释了,福康安得绑去当成妖魔焚烧。
思柏夫人点点头道:“那孩子是个聪明的,放在你哥哥身边,也能帮到他。”
宁琇在刑部做事,刑部尚书,是她前世的祖父——喜塔腊来保。当年傅恒做到大学士时,他也是大学士,是有本领的人。
身居高位,拓宽人脉也不是什么奇事,所以宁琇总被叫出去应酬。
结党营私,到底是帝王大忌,况且他们家二伯祖曾参与九子夺嫡,站队八爷受到牵连的先例,更应该避开这些。
纳兰家的儿子不能像傅恒那样位极人臣,但也能像瞻岱堂兄步步累积,官至提督直隶总兵都督同知。瞻岱勤恳恭谨,为家族正名,实是大作为,可惜纳兰家这一辈中最优秀的子弟,在乾隆五年时,就积劳成疾,因病去世。
宁琇的天资不如瞻岱,生父又参与过党派之争,所以大家对他的期望,包括他自己,都只想做好分内之事,独善其身。
宁琇想推却推不掉来保的邀约,所以叫尔晴出手帮忙。
官员们应酬的地方,不外乎茶楼和秦楼楚馆这些地方,茶楼去得少些,一般都是去烟花之地,这些地方,尔晴不便进去,纳兰家的马车停在门外,她在门外等。
小厮们看到另一辆纳兰府的马车,立刻上报给来保,宁琇已喝得“酩酊大醉”,他尚未娶亲,应该不会有夫人来捉人,就算娶亲了,一般夫人们也不会管这些应酬之事的。
那就奇了。
来保让人扶着宁琇出来,福康安立刻去接人。
尔晴从车上下来,福了福身:“尚书大人。”
“原来是纳兰小姐。”
她看了眼福康安揽住的人:“我哥哥不胜酒力,有劳大人照顾了。”
“不妨事……”
尔晴从杜鹃手中接过一个盒子,双手奉给来保:“这是额娘给大人准备的谢礼,多谢大人对家兄的照拂。”
来保笑着接过礼盒。
“接到哥哥了,我们先告辞。”她挥手让福康安扶宁琇上马车。
抬头看到傅恒、海兰察与其他大内侍卫正在不远处,正用复杂的眼神看她。
尔晴不管他误会了什么,她也不打算解释,径直上了马车。
“老爷,这位纳兰小姐在搞什么名堂,我还是第一次见妹妹来青楼堵哥哥的。”
“人家是不想她哥哥跟我们走得太近,知道为什么吗?”来保笑道,扬了扬手上礼盒,“我们约一次,人家送一次,落旁人口舌,说我们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倒还好,强行收贿,可是要被参一本的。”
他只一笑便收敛。
不能拉拢纳兰宁琇,确实可惜了,毕竟纳兰明珠留下来的家产,传到这一代,依然很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