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一定要救这个女人?”
“你这是要与整个刺客联盟为敌!你想清楚了吗?”
“首领已经下了格杀令,现在所有刺客都在追捕你!”
夜色蔓延,寒风凛冽,柒踏过尸体走在石桥间,身后衣摆泠泠作响。
刀尖还流淌着尚未凝固的鲜血,冷冷的看着追击过来的众人。
“我今日就要帶佢走,我睇下边个夠膽拦我!”
众人呼呼喘气,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在前百刺客的围杀下照旧能毫发无损逃出来,何况是他们,上前不过是增添刀下亡魂。
残月凌空,一柄剑毫不留情穿透胸膛,在月光下散发寒光,柒眉间的戾气化为无尽寒凉。
痛……
他捂着胸口,刀插入地面,伴随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是无尽的抽痛。
呵……真是讽刺,到头来是拼死保护的女人背叛自己。
柒冷笑一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却发现已经忘记如何去笑。
他,玄武国一代天骄,最强的暗影刺客会死在他们手中?开什么玩笑。
强撑起身体,望着渐渐围上来的刺客,将体内残余的所有内力注入魔刀,震碎石桥。
一起陪葬吧!
海水刺激伤口,肺里的氧气一点点被挤压,他昏昏沉沉的握紧魔刀,意识模糊。
如果还有以后,将不会再选择信任。
不会背叛的,永远只有手中的刀……
……
在尸山血海里打滚,无数怨灵哭嚎啕。
手中利刃划过皮肤,温热的鲜血在流淌。
无情无义,无亲无故
踩在堆积成山的尸体上,步步高升,与黑暗为伍,穿梭于暗影间。
漩涡翻滚
失重感自脚底传来,坠落进无尽的深渊。
落入黑色死潭中,一切重归寂静虚无……
……
柒猛然惊醒,好像回光返照般蹬腿游出水面,贪婪汲取氧气。
这点动作,就已经耗尽他全身力气,眼皮渐渐拉拢下来,柒手指一勾,一丝紫色在指尖陀螺,不远处海面破碎的木板被牵引过来。
他趴在浮木上,不再做抵抗,意识昏沉的坠入黑暗。
……
“叽叽叽叽!”
“噫……小孩子就是麻烦,知道了知道了。”
“……”
耳边传来嗡嗡蜂鸣声,鼓膜与大脑都是撕裂般疼痛。
眼前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周围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到不安,空白的大脑只能带来茫然。
“喂,你醒了?醒了就交一下医药费”
声音突然响起,他无意识摸向腰间,随着感官恢复,钝痛重新席卷全身。
险些重新昏睡过去。
胸口的痛楚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几次抓住碎片又从指缝溜走。
他捂着胸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坐起,警惕的观察四周,眼中出现一道杀气转瞬即逝。
一只毛绒绒的东西从他身上滚下,一边还发这叽叽的叫声。
忽略身边的两只鸡,视线久久停在身边手术台略带简陋的器械上,像是想起什么,瞳孔渐渐收缩。
危险!快逃!
脑海里莫名闪过这两个词语,下意识紧握左拳,发现摸了个寂寞,身体瞬间紧绷,猛的翻身下床。
“唉诶诶!你没钱就算了,不要自残啊,医药费很贵的!”
虚弱的身体还支持不住他的重量,刚接触地面腿一软摔在地上。
他没无视走来的蓝羽鸡,自己扶着床摇摇晃晃的重新站起,推开拦路的大保,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大保心里一阵厌恶。
“小飞,你看到了吗,人类就是这样恶劣,你救下他,他们根本不会领情……小飞?小飞!”
鸡大保暗道不妙,也追了出去。
让一个疑似玄武国人跟在身边,想想都危险,小飞不能出事!
……
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上。
温和的夕阳照脸上,他不知道为何会有一种本能般的排斥。
路上行人吵吵嚷嚷,刺耳的声音清晰传入耳内,几次无意识摸向空荡的腰间,发现空无一物又重新放下,他眼里闪过迷茫。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里曾经好像有过东西……到底是……?
这是哪?我是谁?
神经紧绷着,陌生的人、事、物,捂起脑袋,恐惧驱逐他不断向前奔跑。
跑了不知多久,尽管伤口剧烈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大脑,他依旧跌跌撞撞的向前跑,直到眼前出现重影,实在是跑不动了,才紧紧捂住心口位子,扶着墙颤抖。
血迹隔着衣服慢慢溢出。
喘气片刻,像是盯准了一旁小巷,拖着笨重的身体缓缓走去,屈缩墙角的阴影中,以求安全感。
“叽叽叽叽叽!”
感觉裤脚好像被轻轻拽动,脚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吵着心烦意乱,再一次握紧左拳。
认出它是刚醒来胸口那只,他的手顿了下,轻轻将它抱上膝头。
“收声…”
“叽叽叽!”
一只蓝羽鸡出现巷头,呼呼喘着粗气,戒备的盯着他。
突然看见在他怀中的小飞,眼神变的凶恶:“把我的鸡还我。”
“你嘅鸡”,他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迷茫的眼神发散,“你系边个?”
“啊?”愣了半天,鸡大保才勉强听懂这人说的是什么,“你说人话。”
“系佢自己嚟嘅”(是它自己来的)
这句话刚落,小飞就叽叽喳喳的跳在他身前,瑟瑟发抖,随便跑出去一定又会被大保叔叔骂了。
“唔……”,他屈下身,紧紧的捂住伤口,刚刚激烈运动下伤口又裂开了,暗红的血滴沿着白衣滴落,双眼发黑,冷汗从脸上滑下。
“你冇话你系边个…”(你没讲你是谁…)
“哼,我是鸡中霸王!还有你别把衣服弄脏了,这衣服是我的喂!”
“系你嘅?”
见他这幅呆呆傻傻的样子,大保一度怀疑是不是救了个傻子回来,如果不是…心底油然升起一个复仇计划:“不只衣服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人。”
“我也系你嘅乜”,他重复一遍这句话,有些蒙圈,努力从空白的脑海收刮,可惜并未得到有用的信息。
这句回答坚定了大保心中想法,如果将他留在身边,既可以让他自己还清医药费,又可以执行复仇,何不妙焉?
“咳咳,听好了,我叫大保,你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受伤了,现在该跟我回家。”,越说到最后心里越没有底气,后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他失忆了,是真是假的又不知道,嗯,就这样。
“家系乜嘢?”(家是什么东西?)
大保一掌拍向柒的脑袋:“连这都不知道,怕不是个……呸,你失忆有点严重啊,连这都忘了啊,算了,回去我再给你好好补课。”
他低头茫然盯着地板,任凭鸡大保拖拽,一波三折终是回到临时停脚的医馆。
“神医,快出来,他的伤口又裂了。”,鸡大保一脚踹开门,发现里面啥人也没有:“人呢?”
“算了算了,你自己搞,失忆前你是自己包扎的。”
鸡大保不耐烦的走到医疗推车拿过一卷绷带丢给柒,因为之前的事,它对人类一点好感都没有,没有当场把他赶走都是很大的宽限了。
————未完待续————
作者焯,被第四季刀惨了QAQ我要弥补一下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