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回过神，道：
龙套你慢慢好起来，就会变好的。
好起来是什么，殷忱觉得自己好不起来了。
那天晚上她做了个梦，她梦见张起灵坐在桌子旁边，台灯勾出了他的轮廓，他眉眼温和，温和的几乎不像他。
张起灵.殷忱，你是有未来的。
张起灵.你要坚定的走下去。
殷忱你去哪里了，我要去哪里找你。
张起灵笑了一下，最后起身走了，殷忱想要抓住他，却没办法。
殷忱的状况在慢慢变好，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不展现在脸上，她出院了。
她放弃了学业，记住了那句向死而生，去了很多地方，现实生活在这里显得很虚假，殷忱不去交朋友，几乎不和人交流。
她觉得很疲乏，她去过杭州，在西湖站了很久，在西泠印社门口站了很久，最后定制了一个印章，在旁边的宾馆住到了印章完成。
之后她去了墨脱，她在这里停留的并不久，又去了一趟长白山。
去的时候刚好是十月份，很冷，殷忱裹得很厚，有的地方是不让人去的，殷忱觉得很累，但是张起灵叫她活着。
她可以为了任何一个人活着，但她不愿意为了自己活着。
她在山下的宾馆呆了很久，最后去了当地有名的寺庙，看着佛祖，她眼里没有任何光亮。
最后她回去了，回了温暖的南方，北方其实比南方冷，只是他们有暖气，北方的冷是刻进骨子里的。
她有的时候会看一些同人文，但是越看越明白——她找不到她的神明了，她的神明，只是她的神明。
只是如此。
父母没给她留任何东西，几乎没想过她会醒的可能，殷忱买了套房子，一整套，租了出去，自己在顶层。
有人对她产生兴趣，当她开口想回应的时候，才发现无话可说。
与人交流已经是她所不习惯得了，甚至开口说话都很难，甚至找不到那些字眼怎么读。
五年后，签售会。
龙套殷老师，您写的文感情很真实很虐心，我很喜欢，呜呜呜谢谢你！
殷忱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粉丝看起来有点伤心，殷忱抿了抿唇，说不出一个字。
虐心吗？殷忱没有感觉。
签售会很快结束，殷忱全程只说了两个字。
“谢谢。”
车很快的开，殷忱疲倦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自从她想着写点东西转移注意力之后，她写的东西莫名其妙就火了，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
她甚至在逐渐丧失她的共情能力。
她不会笑，不会哭，不爱讲话，彻底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很小的世界，这次签售会也是起了点兴趣准备看看那些看他书的人，也是她第一次露面。
好累啊，好想回家。
她在这里买了套别墅，想在这里安家，尽管这不是她的家。
她突然想起一个粉丝说的话。
龙套老师，您谈过恋爱吗？我觉得你写的好真实。
我谈过，很短暂，很刻骨铭心，他很好。
说不出口，如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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