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网易云,连接音响,放着90年代美国的爵士音乐。
我惬意地窝在沙发上泡脚,脸覆盖着热毛巾仰在沙发垫上。
李橙橙之所以当真,是因为我告诉她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
我知道她有女朋友,但是我还是告诉她,我喜欢她,想和她睡觉。
神秘的女孩你喜欢我什么?
我答不上来。
神秘的女孩你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面对这样的告白结局,我有些不甘、愤怒,她是如此地肯定我的为人,我的想法,她还没有真正与我接触就已看穿了我的一切。
我就这样在沙发上放空自己,直到水凉,然后独自上床睡觉。
李橙橙说得对,我是不甘寂寞的人。
感情上是这样,工作上也是这样,每次一到新公司,最多三个月就做腻歪了。从刚开始的奶茶店,到咖啡拉花师傅,到酒吧卖卡座的,婚纱店销售员,秘书,行政,啥都做过。
现在这份工作,感觉刚做起来就没劲了。
晚上睡得太晚,我也总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梦的内容和帅哥、血、破旧的老房子有关。
一个自称自己是葛曼的男人将我压在身下,我也记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葛曼,但是他脸上没有了那些疤痕。
他出着汗,发出急吼吼的呻吟,声音就像旷野里互相辉映的狼嚎,我们的身体有规律地一起一伏,就像小时候幻想中和他睡觉一样。
突然画面一转,一间破旧的浴室里,到处是血迹、刮胡刀的刀片。一个男孩对着镜子使劲刮自己脸上的伤疤,念叨着:“好丑,好丑!”
这是我一生的梦魇。
早上上班的闹铃响起,被子下面的身体好似被万有引力吸住,无法动弹。
闹铃再次响起,我走到衣橱拿出昨天配好的衣裤穿上。
因为公司的规定,我不得不把花了重金烫的黑长直,剪成了短发,因为我最讨厌的事就是扎头发。
小时候老妈把我的头发剪成小男士,以免哪天游戏时黏上口香糖。短发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好不容易已经长到了肩部居然又咔嚓一刀剪了。
在很多公司里,成员都是女性多于男性。
女性的销售业务能力更强,持续时间更长,男性成家之后更倾向于高薪职位或者创业当老板。
我处在的公司男女比例适中,但是和我一样的前端销售男性还是少数,所以我更喜欢去技术部门找男的聊天。
我向林老师交代了宛童单子的细节和时间要求,顺便聊了一些闲话。
有时我会和林老师一起下班坐在公交站台聊半个小时,他有个业余爱好是去万达广场和一群年轻人跳街舞。
周五我跟着林老师去万达广场看他们跳舞,音响放的音乐正是我喜欢的Bass House。
手机显示宛童先生的电话,我接起来但是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周围广场舞的音响。
杜衡不好意思,宛童先生您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楚。
那头已经把电话挂了。
林老师流着汗看着我。
林老师怎么了?
杜衡没事,一个傻逼。
手机显示宛童发来的好几条微信语音,还有一条短信:你们公司办事就这么不靠谱?都多少天了还没办下来!
为了安慰客怨,回到家给宛童打了一个电话说明办理进度,在他的项目开展之前一定会办好。
电话里我听到他不慌不忙地打开冰箱打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又点一根烟。
宛童说完了吗?
我脑子打了一个转,这是要投诉?
杜衡说完了,不知道宛童先生心情好些了吗?
宛童明天我要去Space酒吧喝酒,另外有些材料给你。
我无奈地笑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宛童你不是很喜欢去酒吧夜店吗?
杜衡不如明天中午吧,我请你吃饭。
宛童我只有明天晚上有时间,杜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