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我的不对劲,阿烈推开了门,抱起了坐在地上的我。
他把我放到床上,喃喃自语
阿烈早说过,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忍着哭腔,揉揉鼻子。
妘汐可我做了一桌子菜,都快凉了。
他挠挠头,
阿烈凉着也是凉着,我们一起吃了吧。
说罢,他又看向我。
妘汐嗯,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妘汐我妘汐从不浪费食物。
阿烈把饭端了上来,我们品尝了很多,可能是好久没有做菜了,我的做饭水平不幅度下降。
要不就是炖肉多放了盐,要不就是饼子背面糊掉。
我又委屈起来。
妘汐干什么都干不好。
阿烈大大的吃了一口,然后喝了一口水
阿烈味道不错,火候把握的可以啊。
妘汐这怎么吃吗。
我撇撇嘴,放下了筷子。
妘汐你也别吃了。
阿烈天神在的话,也会把它吃完的。
我默默的看着狼吞虎咽的阿烈,感动油然而生。
妘汐等我做的更好,我在做给你们吃。
阿烈嗯。
他愿意等,只是他怕他等不起。
时间过得好快,我已经缓了过来,逃犯却仍是没有一点消息。
阿烈忙里忙外,试图寻到那人的蛛丝马迹。
终于,我们找到了他最近去的一家客栈。
侍女客人里面请。
妘汐我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一个个子高,蓬头垢面的人来?
侍女似乎有。
妘汐他去哪了?
侍女这不方便告知吧。
阿烈拿了一锭银子放在那,侍女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侍女他说今日了一桩心事,不回来了。
我看了看阿烈,他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妘汐他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人啊?
阿烈一拍脑瓜,飞奔出去跳上了马,然后他伸出手想拉我,意识到不妥又缩回去,下了马,牵回来另外一匹马。
阿烈上马,启程。
妘汐好。
一路颠簸过后我们来到偏院。
我往里面看去,一个盲了的男子弹奏着曲子。
逃犯托腮望着。
宿涵而川,今日为何只是让我弹《天问》?
而川天问一时,地闻一世。
而川大人珍重。
宿涵你要走了吗?
而川嗯,怕是要被阿烈那厮抓回去了,躲也没用,不能坏他的饭碗。
而川只是,我舍不得大人。
宿涵人世荒唐,到那冥府,也绝对有人弹琴奏乐。
而川可是,他们都不是你。
而川我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是逃犯,会被挫骨扬灰的。
古筝的琴音有些微颤,转而又突然急促。
宿涵你当时为何而逃,值得吗?
而川值得。
而川你为我失去了双眼,本想着做你的眼睛了。
而川可是,就当了几年。
宿涵而川,
而川对不起。
而川不能陪你这么久了。
而川大人,愿你一生清明无畏,正直善良。
曲终,宿涵盲目的摸索着。
而川握着他的手,低下头。
而川你救我的时候,我全家满门抄斩,心已经死一次了,官兵来的时候,你带我逃出来,在你失去眼睛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要守护你。
而川就像守护我家人一样。
宿涵你做到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死。
而川可是,我这回真的要走了。
而川离别能在听一次《天问》真好。
而川我是没有文化,与你交流不了太久,可是唯有这个曲子,我听得懂。
而川天问一时,地闻一世。
一程山路,弯绕,却总是你。
他摊开手,仰面躺在地上。
任凭那人怎么呼唤,他都没有回应。
最后,我和阿烈悄悄的把他抬出门去。
过了很久
他张口
而川其实,告别之后,我就会回去找你们的。
阿烈我知道。
阿烈一味地拖欠,会更舍不得,会更抱歉。
而川是啊,这一别,永别了。
我突然鼻子酸酸的。
虽然我们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只是个简单的报恩的鬼啊。
挫骨扬灰,不得超生,着实残忍。
清知唯戒妘汐是觉得残忍吗?
我默默不说话。
冥王一把他推进焚化炉,我听到蹭蹭蹭的声音。
想必他的灵魂在灼烧吧。
阿烈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清知唯戒是残忍,可是他是逃犯,这便是错,违规了冥界的章法,就是死罪。
清知唯戒我的纲纪伦常,就是得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