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长谈

……

入夜，长歌站在贾知恩休息的门外，迟迟不肯进去。

已经开始入秋，到了晚上吹着冷风，落叶被吹起，唰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明显。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

贾知恩你就不知道进来吗……

言语中并无责怪，倒是显得有些无奈。

长歌推门而入，身上一身寒气，走到贾知恩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贾知恩的眸子微动。

贾知恩这是做什么？

长歌不语，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世家的小姐就算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心中的悯世之心也不会消失，而贾知恩和雾眠，这世间的太多早就可有可无。

贾知恩可是觉得我无情。

长歌并不是，只是师傅那样做难以服众……

贾知恩我不需要服众，我只需要结果。

人心对于贾知恩来说，不值一提，轻易可以就可以煽动。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看着低头跪在地上贾知恩，长长的叹气。

到底是自己的徒弟，也是阿年……

少女还是选择了让步。

贾知恩对不起。

少女惊愕的抬起头。

长歌师，师傅……

贾知恩我也是第一次当师傅，有什么不好的你说来便好了。

贾知恩我们门派与这世间曾发生过过节，我派中人，不讲医德。

贾知恩……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看不得百姓受苦。

长歌师傅，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他人非议。

贾知恩愣神，不禁一笑。

贾知恩我并不在意世俗对我的评价。

长歌那师傅……以后由我来面对这些事情好不好。

贾知恩嗯？

长歌家母曾经也如师傅这般不畏世俗，他们便利用舆论将我母亲压倒……

贾知恩……嗯

贾知恩以后有我。

看着眼前单纯的小徒弟，或许自己未曾经历那些事情也可以这样罢。

贾知恩去休息吧。

看着即将踏出门槛的长歌，贾知恩还是说了出来。

贾知恩世俗永远不是医者的束缚。行医救人是本分，就算我性格恶劣难以服众，但这并不能影响我的决定。

长歌……

长歌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声音也是轻飘飘的。

长歌我知道了，师傅……

深夜，贾知恩仍未睡，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皎皎明月。

许是她沉默太久，阿年忍不住化形站在了贾知恩身边。

阿年怎么还不睡？

贾知恩感觉就像一场梦，还那么真实。

阿年眨着眼，不解的看着贾知恩。

阿年你在害怕吗？

贾知恩……

沉默，那便是默认。

阿年足够强大，便无需惧怕任何人。

阿年强劲的实力或许才能给你足够的安全。

阿年但这条路也很艰难，可能会布满荆棘和鲜血。

阿年会有人牺牲……

贾知恩我想保护好他们。

少女的眼中是一片坚定，即使万劫不复，也要护住悬谷。

阿年那就勇敢一点吧，我的华年。

贾知恩我还是太依赖你了。

少女轻笑，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阿年皱这眉，少女重生到现在的变化真的太大了，至少和曾经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贾知恩是再无干系。

这场重生，即是她的历练更是一场生死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贾知恩你可知有什么能变强的法子吗？我不怕苦也不怕痛。

阿年自然是有的，只是那法子自损……

贾知恩无事，只要可以变强……

阿年再等等可好，不要强求于一时，变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拔苗助长只会害了自己。

贾知恩……那便再等等吧。

少女的眼中一片暗色，就算是阿年，也很难触碰到被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内心，那里是弱小无助的贾知恩。

她本就该是这四国六州翱翔的凤凰，但凤凰从泥坑里还能飞起来，还是凤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