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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夏天

你曾走过的年少青空

瘫坐在温暖的午后,空气中弥漫着开过空调的氤氲气息,拉上一半的窗帘,以及凉席。过往的每一个暑期都溢满回忆,时至今日,仍让人难以忘怀。

  窗外依然有着车辆行行驶的鸣笛声,嘈杂且又不吵闹。然而自己,也在无形的遗憾中,度过了一整个夏天。感觉身体像是缺失的一部分,是那无形的不堪。

  “那下次再见吧。”这是她最后与我告别时所说的话。我没有挽留,甚至连再一次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过往的琐碎画面,以及一朝朝一暮暮的朝夕,都被编织成电影般的段落,通过思绪传入我的视线。

  我在思索着,有关她的一切,最终得到的也只不过是所有我不曾看见的,冷落她时所留下的,所有遗憾。

  拨动着手中的键位,荧光屏幕所散发出的微微亮光。天空之中漂浮不定的云层。

  “是鱼鳞云吗。”我这样想到。

  我迈开了脚步,穿上鞋飞奔到顶层,脚下传来一声声踏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

  打开已破旧不堪的铁门,来到了顶层。

  建筑物一层层的连接在一起,映入我的眼帘。一直一直,延伸到很远。

  微风从我的脚边吹过,我向后看去,野菜以及些许的野草被吹向一旁。

  那些紧密连接在一起的楼层,却又不互相认识的居民。

  正前方的是柏油公路,双人行道两旁穿梭着的车辆,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里。此时的她应该还在车上吧,是不是也同我,有着相同的情感呢。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禁想起有关于她的一切。

  我和green相识于十几年前,也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印象中的她,有着一股的公主病。总觉得,自己可以征服全世界。

  她和我相差几岁,没有什么兄妹之谈,都是直称对方的姓名。

  姥姥有四个孩子,分别是我的大姨,大舅,老舅,以及母亲。然而这是直系亲属呢,同样又有许多孩子。表哥分别大我四岁、六岁、八岁。green小我两岁,在表弟还没有出生前,她是几家兄弟姐妹之间最小的一个。

  他们的存在剪影占据了我大部分的记忆。于是小时候我就觉得,我们是打从娘胎里就认识的。

  小时候的小伙伴们不多,一项性格内向的我也交不到什么朋友,于是就整天与他们混在一起,成群结队的出去玩。

  过年。

  小时候的过年,几乎每家每户都要放炮。于是在过年前夕,父亲就已经买好了过年要放的大红色鞭炮,而母亲则已经准备好了年夜饭所需的食材。

  过年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事。

  因为过年家中有客,父亲便在前一天的下午带我去超市买一大堆糖和零食。

  软糖之类的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春节到了。

  到了傍晚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响起鞭炮声。

  老爹和老爷来了。

  一家人坐在桌前,新年很热闹。

  大人们在说着话,而我和老爹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堂哥,我们在一旁只顾着专心的吃着年夜饭。

  吃过饭后,老爹和老爷离开。我有些不舍的和堂哥告了别,然后同父母和姐姐一同去姥姥家过年。

  姥姥家住在乡下。那里的空气很好,而且在当时没有禁燃放烟花令。我和亲姐到了姥姥那里,抑制不住的兴奋,先是按照流程去和长辈们拜年,讨得了红包之后把红包揣进兜里,便来到后院,去到了表姐yellow的家里。

  表姐yellow的家是那种有着一个小院的乡下房,有点类似于北京的四合院。green看到我们的到来,笑颜以对。

  那时我们都没有触屏的智能手机。

  但我们都很快乐。

  晚上,新年夜很静谧。

  在老舅家的院子正中间放着如同小山一般的香,据说是祭神能够给来年带来好运的。

  大人们在正厅打牌的喧闹声传了传了,很热闹。

  我们就在院子里,打打闹闹。

  我们几个人就围着那座小山玩捉人游戏。然后玩起了石头剪刀布。先说暗语“2008火山爆发,你出剪刀我出…”用脚来笔画剪头石头布,输了就到后面排队,赢了就当郡主,与下一个人展开新一轮的“搏斗”。我们为此乐此不疲,因为好玩,而且热闹…

  姥姥家里是开小卖部的,小卖部的占地不大,仅仅只有几平米。但在我看来,那里就是一个乐园。小时候的我很腼腆,在表哥的怂恿下经常同他一起经常去姥姥开的拿东西吃,即使被姥姥发现也没什么事,因为她真的很爱我们。

  印象中每每离开时,姥姥总是会从小卖部里拿出一大包零食,不是卖不掉,而是真的只是想给我们吃。这是一个老人真切的爱意。

  玩累了后,跑出小院摸黑后走过一段泥泞的小道,在一颗老槐树一旁就是姥姥的小卖部。

  我们走了进去。

  “过年好,姥姥姥爷。”“过年好过年好…”我们几个孩子一同争前恐后的说道。这时姥姥会从衣服口袋里翻出几个早已叠好的红包,塞进了我们的手里。这时大舅也来了,看到他我们于是赶忙说“过年好啊大舅。”他笑着,将红包递给了我们。

  表哥冷不丁的从红包中拿出了一张十元钱,对姥姥说道:“我想从这卖几盒炮,这是钱。”说着便将钱放在了积满灰尘的实木落地窗上。

  姥姥拆开了放在柜架上的盒子,表哥接过,转头对我们这一群小孩说道:“走啊放鞭炮去。”

  “好啊好啊。”

  我们一路小跑来到了外面。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表哥将一盒炮拆开,紧接着分给了我们。

  那炮一旁贴着火药,只需将炮一擦就能炸。

  这是小时候过年必玩的。

  表哥发明了新玩法,讲几个炮排在一起,一一点燃,然后麻溜的让我们快跑,随即揣上打火机,躲到一旁。

  只听砰——砰——砰的几声,炸了。

  然后他又捡起了剩下还没用完的半盒炮,点燃之后扔进纸箱里。

  砰——砰——

  我们都很快乐。

  真的很快乐。

  然后又放了一大堆从城里带来的各色烟花,夜空被各色的烟花渲染,不再只是单调的黑色。

  小小的我在心中想着,如果每年都是这样该有多好啊。

  该有多好啊。

  放完烟花,大概是晚上八点。

  我们一群小孩又跑回了院子里,然后进入到老舅家。

  穿过大人们的牌局,左侧便是yellow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有一个电视,也不知是谁打开了它。

  现在在放熊出没的电影——熊出没之年货。

  我们一群小孩各自搬了几个塑料板凳,坐在电视机前,兴趣盎然的看着。

  故事讲述的是光头强要回家可是没有年货且没有车票钱,最后是熊大熊二帮助了他。

  大年夜,虽说是冬天,可我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寒冷。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气息。

  看完电影,已是深夜。

  在外打牌了大人们推开门,说是要走了,先去姥姥家吃鸡蛋。

  我虽很不舍,但住在这里又不是很方便,于是径直走出了房间。来到正厅,水泥地面上全都是大人们课磕下的瓜子壳。

  走出院子,夜突然变得那样静谧。

  我们在姥姥家里按照习俗,吃了鸡蛋之后,各自走向自家开的车,没有说再见。因为我们都知道,总会再见的。

  车就停在姥姥的小卖部旁。

  我推开车门,坐在了后排,姐姐就在身旁。

  她还在说着烟花多美,以及抱怨没有拍下来。

  父亲启动了车,引擎的声音渐渐清晰,我扭头望向后方,发现与来时的景象截然不同。

  来时天还是微亮的,还是热闹的,鞭炮声还是不间断的。

  而现在,我只能凭借车的后光灯依稀看见路面以及姥姥的那间小卖部去。此时姥姥和爷爷还在门前站着,一边还在叮嘱路上小心,一边目送着我们离去。

  在车上的我望向窗外,远处还有烟花冉冉升起然后绽放,火光映照在车窗上。

  刹那间,烟火穿过天际。

  再次穿过那片树林,不觉间已经开到了城里。

  街道上空无一人,大概是都乡下过年去了,只留下一地的鞭炮碎屑。

  我扒开车窗,望向夜空,发现星星好美,烟花也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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