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经年

16.

这一年的除夕，丁程鑫靠在刘耀文身上和他们一起守岁，大家都很开心，留出来的空位自然，也算做开心吧。

“新年快乐，嘉祺，耀文，霖霖，轩轩……”

“新年快乐，阿程。”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敲响，刘耀文只愣了一秒，就站起来颤着手去开门。

门口不见人影，只有一个小盒子。

门外的冷风实在让人觉得刺骨，刘耀文想，如果他再不把门关上，藏在门外楼上楼梯口的宋亚轩就要被冻死了。

我爱你，所以我放你走。

于是他很快的关了门，假装没听到外面藏不住的脚步声，还有那句，新年快乐。

宋亚轩体质差，生了病很难好，刘耀文摇着头拆开了盒子，只当这礼物从天而降。

盒子里是两本金庸先生出版的新书，一盒价格昂贵的黄色颜料，一盘动画片的碟片，还有两盒清凉台的香烟。

所以，不止丁程鑫，宋亚轩也清楚的记得每个人的喜好。

包括丁程鑫其实最爱的是看书，贺峻霖喜欢画向日葵所以黄色颜料用的最快，刘耀文喜欢半夜自己在客厅看动画片，马嘉祺其实最喜欢的烟是清凉台，只是因为红山茶更甜而且便宜，可以省下来钱给阿程买唱片，所以才抽红山茶。

17.

丁程鑫是第二个知道贺峻霖秘密的，那时他正在画画，提笔要写字的时候发现了身后的丁程鑫。

“阿程，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画画。”贺峻霖微笑着下了逐客令。

丁程鑫拿过他旁边准备署名的毛笔，把画反转过来写上了严浩翔。

然后那只笔被轻轻的放回原处，丁程鑫说，如果他回来了，就走吧。

贺峻霖点头，到底那幅画也没被他收进带锁的盒子里，贺峻霖把他挂在床头，只当是纪念。

不过丁程鑫似乎有种魔力，总能一语中的，严浩翔回来了。

贺峻霖自然是欢天喜地，就连刘耀文和马，嘉祺时不时的暗潮涌动也顾不上了。

贺峻霖沉迷于和严浩翔谈恋爱的感觉，白天严浩翔骑车带着他在嘉陵江边吹风，累了就坐下来聊聊天画个画，晚上照例是要吃个冰棍儿才回家。

贺峻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越来越忙的马嘉祺也是看得出来端倪的。

可是谁也没说出口，这种规则对贺峻霖是没有用的，他们清楚的知道，贺峻霖不受他们控制，他完全是个旁观者。

18.

丁程鑫已经半年多没有见到宋亚轩了，他当真像是没了影迹，家里的唱片机咿咿呀呀的唱着：“拥着你当初温馨再涌现，心里边童年稚气未污染……”

丁程鑫的嗓子比马嘉祺还要好一点，贺峻霖这样认为，丁程鑫的歌里带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丁程鑫爱听的这些歌曲，刘耀文虽然不太喜欢，但也能跟着哼上几句，马嘉祺更是唱到烂熟于心。

贺峻霖爱严浩翔，但到了晚上，他仍然属于马嘉祺和刘耀文，不是规则，他心甘情愿。

所以严浩翔跟他说，跟我一起去广州吧，贺峻霖一下子慌了。

他说要考虑一下，假装看不到严浩翔眼中的受伤，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吻。严浩翔的视线落在他的锁骨上，一瞬间的圣洁崩塌，严浩翔怒不可竭，伸手拉下来那遮羞的领口。

贺峻霖惊的忘了还手，只三个月，他的爱情就要结束了。

严浩翔那天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一声怒喝，叫的是严浩翔的名字。

严浩翔拉起贺峻霖的手，丢下了画板和摩托车飞奔向小路，七拐八拐的路躲起来很容易，贺峻霖突然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生气，但我还是想带你一起跑。”

严浩翔怒气冲冲的看着贺峻霖，随即撒娇似的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贺峻霖揉揉他的脑袋说，我会跟你走的。

19.

这当然是骗严浩翔的，贺峻霖根本不会他走，因为贺峻霖死了，在他们准备离开的前几天。

贺峻霖在嘉陵江边画画的时候见到了宋亚轩，牵着心爱女孩子的宋亚轩。

真的很漂亮，贺峻霖由衷夸赞。

女孩子羞红了脸，说是还有课就先离开了，宋亚轩笑着问：“你还好吗。”

“挺好的，每天听唱片看书，被娇惯着，吃喝不愁，受不得一点委屈，怎么会不好。”贺峻霖答非所问，但他知道，这就是宋亚轩想要的答案。

“在这呢，给我抓住他！”

宋亚轩学着马嘉祺的样子试图把贺峻霖护在身后，却发现人实在是太多，把他们围成了一个圈。

贺峻霖暗道，可能是要交代在这了，推开宋亚轩要他快跑，宋亚轩不肯，贺峻霖就让他快去叫警察。

宋亚轩咬着牙撞开旁边那个人，贺峻霖却往反方向跑了，引开了所有人。

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贺峻霖是为了自己面对真的太傻了，宋亚轩流着眼泪给马嘉祺打电话。

马嘉祺和刘耀文赶到的时候，宋亚轩正蹲在奄奄一息的贺峻霖身边掉眼泪。

“谢谢宋先生报警，不过我家的孩子我们自己照顾，”刘耀文抱起贺峻霖，把他抱上了救护车，“不过宋先生还是回去上学吧。”

“你在怪我？刘耀文，你在怪我吗？”

“是，我怪你毫不留情，怪你良心喂了狗，怪你贪生怕死，可以吗。”

宋亚轩是疑问句，刘耀文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