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经年

12.

一九九四年的夏天很热，宋亚轩却再没拉着贺峻霖出去买冰棍儿，有好几天都在屋里不肯出门。

贺峻霖想到有段时间丁程鑫也是这样，那时他还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细细想来也是一样。

宋亚轩这种情绪也没持续几天，他喜欢上了那时还不叫王菲的王靖雯，整日里唱歌的音调都变得淡淡的。

“我想要很多王靖雯的唱片。”宋亚轩站在门口看着马嘉祺，“很多很多听不完那种。”

“好。”马嘉祺点头，他对于宋亚轩和丁程鑫，向来有求必应。

宋亚轩说完话就进了屋子，实际上他的那句：最好一辈子都听不完，不然我就要走了。

谁也没听到，谁也没在意。

丁程鑫马嘉祺刘耀文甚至贺峻霖，都认为宋亚轩会接受这样的规则，与他们一起荒唐。

13.

距离开学时间还剩不到一半，宋亚轩百无聊赖的在客厅放起了王靖雯的歌，跟着慢慢的哼哼。

昨天晚上把他折腾到后半夜的刘耀文此时一定是要赖床的，丁程鑫只能打着哈欠给弟弟们煮面条吃。

“贺儿你好像从来没提过你的家人。”丁程鑫的面条下了锅，转身靠在灶台边问他。

贺峻霖笑的凉薄：“死了。”

“啊？怎么回事，你家应该挺有钱呀，这样的房子。”

“遇到你们之前，我只有一个亲人，叫敖子逸。十三岁的时候他为了救我被摩托车撞飞了，我本来也只是他在孤儿院领走的孩子，房子是他给我的。”

此话一出一片安静，直到楼上刘耀文闹起了起床气，丁程鑫才急急忙忙关掉了燃气灶，面条还是没能幸免，已经煮干了汤水。

“刘耀文，快下来吃饭。”

楼上没有回音，丁程鑫又骂了句小爹养的，扭头跟贺峻霖讲起来他们几个。

“刘耀文是我妈在外面生的，我爹死了之后她就去卖了，没让她把刘耀文带走，我带着他进了孤儿院，遇见了马嘉祺和宋亚轩。”丁程鑫说的轻松，就像讲故事一样，带着弟弟一直到现在，怪不得总骂他小爹生的。

宋亚轩的事贺峻霖是知道的，小时候妈妈被爸爸家暴致死，爸爸进了监狱留下他只能进了福利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还能那样的天真这么多年，也真是难为自己了。

14.

丁程鑫想要很多很多爱，这并不是秘密，所以他真诚又热烈的爱着每个人。

他记得马嘉祺爱抽的香烟牌子，会做马嘉祺爱吃的水煮肉片，他记得刘耀文的生日，记得刘耀文最喜欢在做的时候让他喊哥哥。

他还记得贺峻霖画画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站在身后，宋亚轩那天挣扎着问他，哥哥，这是你要的回报吗？

他这样认真的爱每个弟弟，以为会收获四份一模一样的爱，所以当宋亚轩收拾了行李跟他说：“我要搬出去。”

丁程鑫瞪大了眼睛去夺他的行李，可矮了几公分的哥哥，力气自然没有弟弟大。

再多也只是徒劳而已，马嘉祺指着屋里的唱片道：“唱片你都听完了吗？我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宋亚轩笑了，怜爱的抚着他最喜欢的那张，有些悲凉的回答他：“马哥，你天天混迹在这个圈子，消息难道比我还不灵通？王靖雯早就没了，现在她叫王菲，再也买不到王靖雯的唱片了。”

于是这话是在映射什么呢？

王靖雯不是王菲，宋亚轩也不是宋亚轩。

15.

宋亚轩走的很决绝，任凭丁程鑫如何哭闹，刘耀文如何撒娇，他都不曾回头看看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家，和陪了他十年的哥哥。

宋亚轩是第一个逃出这个牢笼的，丁程鑫闹了很多天，马嘉祺唱的嗓子都哑了也没能让他止住眼泪。

“你不是说，宋亚轩不会离开我了吗，为什么他走了，你说啊……你说话啊，为什么……”丁程鑫哭的断断续续，本就身体不好的他似乎下一秒就要闭气。

丁程鑫的情绪吞噬了马嘉祺，刘耀文的情绪就如数的反馈给了贺峻霖，贺峻霖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

“刘耀文，你他妈要是再这样折腾我，我也走，不对，你们走，这是我的房子。”贺峻霖咬牙切齿的拍着罪魁祸首。

刘耀文慌了神，抱着他不停的亲，亲的两人都泪流满面，然后再细细的替他擦干眼泪，不停的求他，你不要走，你不要学宋亚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