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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你是故意编故事寻我开心吧

论适配性重生

  第二百二十五章

  今年闰五月,到七月里,已过处暑,凉快许多。

  前个月,皇上下旨定于七月初八前往热河秋狝,并谕令,此次木兰行围,着履亲王、庄亲王、大学士来保、史贻直,在京总理事务。

  傅恒与和亲王、尹继善等一众王公大臣随幸。

  是夜,月明星稀。

  园邸里到处掌了灯,照得青黑的石板路都微微发着亮光。

  叶屿花潭里,只剩零星几株残荷,宁静的水面倒映着幽蓝的穹幕,习习凉风拂过,漾起粼粼的涟漪,草丛里隐隐约约的虫鸣此起彼伏,院角那颗高大的海棠树上,坠满了成串青中带粉的海棠果,压得枝条弯了腰,映在玻璃窗上。

  窗边案台摆着个天青釉的瓜棱长颈花口瓶,里插几朵黄菊并枝斜伸的海棠果,旁边的镂空竹雕八仙香盒里装的是傍晚刚打下来的桂花,散发着悠然清雅的桂香,倒不必再焚其他香料了。

  “你这次真不跟我一起去木兰围场?”

  傅恒把尔晴拉坐在自己腿上,手环在她腰际,问话的同时,手也不闲,有意无意地顺着那腰线从上抚到下,尔晴瞄了眼那只不安分的手,没在意,道:“无忧无虑还这么小,我不放心把她俩留在家。”

  “家里又不是没人照顾孩子。”

  “额娘跟别人能一样吗?”

  尔晴微斥。

  傅恒也只是随口一说,听罢笑笑,不再就此发言。

  “安儿、阿菟这次跟着你去见识,你可要仔细看着点。”

  “放心,皇上特意让人把行程拉长至一个半月,就是准备要领几个阿哥出去历练历练的。”

  当今圣上从小就精于骑射、擅长摔跤,能拉十力弓,自是也非常看重培养皇子这方面的才能,此次行围,便就带了四、五、六、七四位阿哥,大阿哥因日前犯下个小错,被皇上呵责了几句,罚他留京抄书思过。

  除阿哥们外,福灵安、永瑍、永琨、永杭等在尚书房学习的孩子都在秋狝名单内,七阿哥明年才到年龄进学,但他素来殊为受重,皇上怎会撇下他不带?福隆安、怡亲王之子永琅作为已敲定的将与永琮一同入读尚书房之人,便也可随行。

  随着孝期过去,福隆安渐渐走出伤痛,虽偶尔还是会显露出些许难过,但也渐渐开始愿意在福灵安下学回府后跟着他去找堂兄弟们玩,叫尔晴‘额娘’、傅恒‘阿玛’也越来越顺口。

  傅恒带着两个正是捣蛋年纪的孩子出门以后,尔晴的日子闲下来不少,每天只需陪陪无忧、无虑,然后抽几个时辰出来办正事,有时,她会带无忧、无虑去老宅住个几天,看望额娘或与伊兰约着去寻个风景秀美之处写生、对弈品茗。

  尔晴跟伊兰能成为好友,源于她们之间有共同爱好,烹茶和作画,俩人认识之后经常在一块切磋画技、讨论烹茶之法。

  “姐姐今日来得不巧,我身子有些不爽利,怕是不能跟姐姐出去游园逛景了。”

  尽管伊兰已经很努力地表现出如往常一样的语气,尔晴还是看出她情绪的不妥:“怎么,是有不开心的事发生?”

  “其实,与姐姐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伊兰卸去脸上的强颜欢笑,将丫鬟遣出去守着,才向尔晴倒起心中苦涩:“姐姐也知道,傅谦在我之前有个未婚妻,他对那姑娘情深意重,一直为那姑娘守着,遇见我后,觉得与我同病相怜,又被家里催得紧,才选中的我做他之妻。”

  “原本,他将我从不见天日的守寡生活里拯救了出来,我不该要求太多,可,我……”

  伊兰按着心口,秀眉微蹙,把脸别到一边,几度哽咽,再说不下去话了。

  俄而,她抽抽鼻子,整理好情绪,继续道:“他为那姑娘作画没关系,将其肖像画一直珍藏着也没关系,真的根本无需背着我的。”

  原来,近几日,每回伊兰去书房看傅谦或给他送些吃的喝的时,傅谦都会让她在门口稍等一会,才迎她进门,等她进门后,桌案上的东西便都被收拾好,傅谦也只在外间与她说话,说不了几句就说要陪她回房或是去用膳,好像故意不想让她走去内间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似的。

  若是公务上有不便让她看到的,那从前为何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况?何况伊兰是个有分寸的,她也从不会在他办公时随随便便去打扰他啊?

  傅谦的反常举动引起伊兰的注意,于是,上午的时候,她趁傅谦上朝去,在书房案桌旁边的画缸里翻找到一幅仕女图。

  伊兰认出那是傅谦所画,可,画上之人并不是伊兰。

  尔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想到些什么,不禁莫名地有种心虚感。

  这份心虚与傅谦无关,而是因为她对伊兰的隐瞒。

  傅谦爱慕过她,前世曾偷偷为她作过画,难道,今生他也画了,不仅画了,甚至到现在还留着不成?

  不,不对。

  尔晴又一想,觉得不太可能。

  上辈子,她跟傅谦之间的确有过不该有的瓜葛,但也是在傅谦遇见伊兰之前,傅谦与伊兰成亲后,尔晴能感受得到,傅谦对她早就只剩下很少的一丝愧疚与怜惜,不多次,两人恰巧碰见,傅谦提到伊兰,眼中皆是深切的爱重。

  这一世就更没太多相干了,至少她从山西回来后,再遇到傅谦时,他对她便只剩对弟媳该有的尊重和避嫌。

  至于傅谦前头那个未婚妻,尔晴也不甚了解,不过,就算傅谦曾经对那姑娘有过感情,想来肯定也很早已放下。

  因此,伊兰大概率是误会了。

  “夫妻之间,最忌讳有别扭藏在心里不说,或许本来根本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在背后猜来猜去,反倒影响你二人间的感情。”

  对这一点,尔晴深有感触。

  劝慰的话自然十分真切:“伊兰,你应该好好想一想,自从嫁进来,傅谦对你怎样,你自己的感受最清楚。”

  伊兰垂眸陷入沉思。

  过了会儿,她冲尔晴不好意思地笑:“姐姐,你说得对,是我不该想太多,乱吃飞醋,无论如何,只要傅谦对我的好是真的不就行了?”

  尔晴摇头:“吃醋有什么?说不定傅谦巴不得你为他吃醋,这说明你关心在乎他啊?”

  “姐姐又取笑我!”

  伊兰轻推了下尔晴,一朵红云飞到她脸上。

  下午,傅谦下朝回府。

  仆人告诉他,夫人在他书房等他,说是有事与他商量。

  莫不是那个东西被伊兰发现了?

  傅谦有些懊恼,早知如此,他应该将其藏在外书房的。

  推开书房门,伊兰端坐在内间书案后,手里拿着幅大卷轴画,正在仔细欣赏。

  果不其然。

  不过没关系,还有时间,他再准备一件就是。

  傅谦走过去,却在看到伊兰手里的画时,瞬间,大惊失色。

  “这,这画……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怎样?”

  伊兰温婉地笑着,见傅谦神情甚异,心中虽觉低落,但依旧善解人意道:“你最近的失常行径都是在睹画思人吧?其实你不用背着我的,你与那姑娘定亲多年,她本将已嫁你为妻,却遭逢那样的不幸,你纪念她是应该的。”

  这误会可大了!

  傅谦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犹豫再三,关于画像中之人真正是谁,傅谦还是如实告诉了伊兰。

  伊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脑子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完全没了其他反应。

  片刻后,她缓过神来:“夫君是说,你从前曾偷偷对尔晴姐姐存了些许爱慕之心,但,从始至终,也只有过这些许的爱慕之心。”

  “是,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天……”

  伊兰按住傅谦的唇:“我相信夫君。”

  如果傅谦还对尔晴姐姐有什么的话,不可能就这么直接地将一切讲于她听,他这般坦坦荡荡,她也没必要再揪着不放。

  不管怎样,这件事儿都不该把无辜的尔晴姐姐扯进来。

  随后伊兰就想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发现这幅画的人不是她,而是别的人,那人又认出来画上的是谁,会怎样?

  “你可知道这样会害了尔晴姐姐的!”

  “是我的错。”

  傅谦低下头老老实实挨训。

  那日,书院放年假,他从外地归府,见到九弟媳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笑恍了神,之后,他回到书房,本欲温书,却不自觉提着笔画下幅仕女图。

  许是他潜意识里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的,是以,那副肖像画才被他画得只有六七分像,以致伊兰产生误会。

  觊觎弟妻,实非君子所为,画完后在欣赏画时,有仆人敲门,提醒他用膳,傅谦才陡然回过神自己做了什么,他赶忙收起画随手插进桌案旁的画缸里,收拾好表情,方敢走出门。

  那之后,每每见到九弟媳,明知不该,傅谦却总忍不住偷偷去看她,直到有次端午节。

  大概是他实在做的太明显,他的心思被九弟轻易就看了出来。

  一群人去用膳的路上,九弟特意跟他落在最后。

  “八哥的未婚妻埋香已有一年多了吧,听说二嫂、四嫂想再为八哥说亲,都被八哥拒绝了,是为何呢?”

  九弟看着他,脸上满满关切之情,好似真的只是在问这个问题。

  当时傅谦只希望自己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暂时没那个想法,一切以科考为重。”

  “哦,如此,那祝八哥早日高中,得遇美眷,双喜临门。”

  “借九弟吉言。”

  傅谦干笑着应道。

  自那以后,他就彻底绝了那点隐秘的心思,专心致志准备起还有不到两年的会试,十年的正科会试他再次落第,好在,功夫不负苦心人,第二年的恩科,他终是得题金榜。

  再之后,他便松口同意家里给他议亲。

  自己这个年纪才考虑亲事问题,着实晚了点,不过,既然已经拖到现在,就无需太着急,傅谦也期盼能遇上一位与自己神交的知心佳人。

  伊兰便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他的视线,同病相怜是他与她认识的契机,却并不足以让他爱上伊兰,认定伊兰。

  傅谦满怀爱意地将伊兰搂进怀中,郑重道:“兰儿,请你相信,你是我妻,我会一生爱你、重你、敬你,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这还是傅谦第一次叫她闺名,伊兰双颊已完全被泪水打湿,傅谦放开伊兰,替她抹眼泪,好笑道:“怪不得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夫人把我肩膀都哭湿了。”

  “我太激动了。”

  伊兰微低头,害臊不已,俨然一幅又羞又窘的小女儿情态。

  傅谦顺势在伊兰额间落下一吻,然后再次拥住她:“兰儿,我向你保证,你也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他不想看到发生在他姨娘身上的悲剧在自己的身边重演。

  过了两天,尔晴再次来找伊兰。

  “是我弄错了,傅谦画的人就是我,下个月我生辰,他便想着偷偷画幅肖像画给我做生辰礼。”

  伊兰将整件事稍加修饰后简单告于尔晴。

  那些无用的纠葛说出来只会平添尴尬,伊兰不想因此而跟她的尔晴姐姐生分了。

  “所以,我才说,肖像画至少要画得够像,不然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乌龙不是?”

  尔晴放下心,而后,立马想到以此为论据与伊兰辩论起来。

  听她这么说,伊兰当即反驳,道:“姐姐,这话就不对了,就事论事,作画在意不在形,一味拘于追求像不像只会流于形式,使画作失了意趣。”

  伊兰实在不能接受尔晴那种过于写实的画作风格,两人时常会就此展开激烈辩论,虽从未达成统一意见,却不会影响她们继续交好。

  在老宅住了大概半个月后,尔晴才回的春和园。

  七月廿二,是个吉日。

  含碧轩内一派喜气,到处挂着红绸子,来来往往的人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子孙桶、玻璃镜台、妆奁盒、鸳鸯喜被,装了十来个大大小小的樟木箱。

  桑雪今天出嫁。

  二月初的时候,桑雪随尔晴去广州,和五哥手下一小军官看对了眼,尔晴打听过其人品与家庭情况后,又问过桑雪父母,便让那小军官出些钱替桑雪赎了身。

  桑雪能够赎身,且此后身份与民无异,还得益于朝廷在六月份新出台的一项规定:八旗户下人等,不论早年旧仆或近期契买之奴仆,若系数辈为奴,并获得伊主之同意自赎,或伊主不能养赡其身而令赎者,或伊主情愿放出为民者,男子除本身不准居官考试外,其子孙各照该籍民人例办理,女子即可为民。[1]

  从前,不论是开户、赎身为民、放出为民都至少需要经过两三代方才能与正身旗人或民人拥有相同的权利和地位,如今虽说这些人不是完全不会再受歧视,但,至少明面上,有了法律法规正视他们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相信过个十几二十来年,情况一定会越来越好。

  桑雪的赎身钱尔晴并没有要很多,毕竟,尔晴也只是为了看那个小军官有没有这个态度而已,后来,那份赎身钱被尔晴又还给了桑雪,并在此基础上还给她另外添了份妆。

  只是,若单只给桑雪一人放契,家人还是奴籍终归对她不好,然而,因为桑雪家人都不在尔晴和傅恒手下当差,尔晴也不能随便就叫哥哥嫂嫂放谁的契,免得让他们难做,好在,桑雪有个哥哥一直跟着五哥做事,在广州已有个根脚,兄妹俩也能互相帮衬一二,加之有五哥五嫂的关照,只要那个小军官加把劲,再往上爬个一两级,以后桑雪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太太了。

  不过,听说桑雪要外嫁,嫁的虽只是绿营里的一个外委把总,但其夫胜在年轻有为,日后再升官是十有八九的事儿,几个哥哥、嫂嫂一合计,便给桑雪父母以及她的一个哥哥、一个妹妹都放契为民,让桑雪不至于嫁出后名头上低人一等。

  这对桑雪及其家人来说,无疑是喜从天降,向富察府众人千恩万谢后,一家人移民广州,正好那边的工厂差不多快建成,尔晴便与五嫂商量,和桑雪一家签了雇佣约,让他们以后帮忙管理橡胶厂,也好有个生计来源。

  桑雪已哭得泣不成声:“夫人,大恩大德,奴才真是无以为报……”

  “傻丫头,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

  尔晴打断她,将桑雪扶上了马车。

  她身旁,梨云、杏雨、雀梅、已经显怀的杜鹃,都在,皆泪中带笑地目送接亲队伍渐行渐远。

  屋头明月上,此夕又秋分。

  “当秋之半,日渐寒凉,勿忘添衣……”

  书房里,尔晴正在给傅恒写信,雀梅推门而进,递给她一封花笺:“夫人,辅国公府送来的。”

  尔晴打开一看,是周佳氏问她明日有没有空,说她家园子里种的昙花将开,欲约她与几名好友去赏昙。

  此等美景尔晴当然不想错过,正欲回笺,便听得外间一阵嘈杂之声。

  “夫人,是爷和小少爷们回来了。”

  杏雨来禀报。

  不是还有小半个月么,怎会突然提前还京?

  出意外了?

  傅恒的回归带来一个超级劲爆的消息。

  劲爆到尔晴都怀疑:“你是故意编故事寻我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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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部分内容参考百度词条—赎身为民,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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