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公孙恒最为信任的两名军中副将,便听令来了刺史府。
刺史府书房的油灯,彻夜未灭。
天还未亮,二人才踏着晨露离去。
李长歌定定地看着二人身影,眼下那颗殷红的泪痣,越发惑人。
——
是夜。
“嗖…”
一支带着火苗的锋锐箭矢,打响了这场没有硝烟的侵扰之战。
这支箭矢好似一个信号,无数支带着火苗的箭矢,穿过层层叠叠的林间,尽数射向易燃之物上。
夜幕下,郭宁盯着这些个大营,眼神冰冷,看到漫天火光冲天而起,冷声道:“撤!”
话罢,毫不犹豫的带人离开,任由下面的熊师大营闹了个人仰马翻。
“砰…”
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整个营帐,土喀什瞪着一双虎目,喘着粗气,胸膛不停的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
随即看向一旁的司马建,冷厉的声音带着明晃晃的杀意,“你不是说公孙恒已经被抓了吗?哪来的夜袭!啊?”
司马建哆嗦着身子,努了努嘴叫了声“特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颤颤地僵在一旁。
“报!”
一个满脸黑灰的小兵,猛地冲了进来,跪倒在地,“特勤,咱们的粮草被唐军的人点着了!”
土喀什猛地闭眼,只觉自己手下这群人,皆是酒囊饭袋。
定定地看向小兵,喘着粗气沉声问道:“救了吗?”
那小兵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直直的看着他家特勤,不明所以。
土喀什恨铁不成钢,声音拔高了几个度,“被点着了就去救火啊,你报我干嘛?你报我有什么用啊!”
那小兵猛地回过神来,“是!”
见小兵离去,土喀什的怒气,也升到了顶点,怒视着眼前的司马建,“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不然我就杀了你,再屠了朔州城!”
司马建被吓得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我这就去找司马图,这就去。”
说罢,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好似慢了一步,他的项上人头,便会留在这里。
——
鹰师营帐内,两兄弟正细细查看朔州地图,思索着攻城之策。
倏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扭过头去,却见穆金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探到了什么?”
穆金对着二人拱手一拜,沉声道:“熊师那边被烧了粮草,正在补救。我们这边,只被烧了几顶帐篷,人员无碍。”
随即摸着下巴吐槽道:“这几支偷袭的队伍,就像苍蝇一样,烦的要命,偏偏还抓不着。”
阿诗勒鸢闻言了然,揶揄的目光看着隼,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阿诗勒隼自是明白自家阿兄的意思,耳尖微红,不自然的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穆金见状顿时不乐意了,这两人竟然当他不存在,愤愤道:“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迷呢?”
阿诗勒隼偏过头,淡淡扫了他一眼,眉梢微挑“公孙恒守城数十年,只守不攻,朔州城内,领兵之人另有其人。”
穆金闻言双臂环胸,眉头一皱,沉吟道:“看来,这朔州城内还有高手。”
两兄弟对视一眼,并未出声反驳。
毕竟,这也算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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