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行人回到幽州城时,李乐嫣早已疼晕过去,软糯的唇失了血色,瓷白的面上,也是惨白一片。
马车上的那名女子,被长歌撕开一缕布条捂住了眼睛,她才敢剥开乐嫣身上衣物查看伤口。
平坦小腹处的小口出汩汩地往外渗着血,浓郁的血腥味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李长歌眉头微蹙,乐嫣自小生活在深宫之中,何曾受过这苦楚。
看着惨白的脸色,随即掏出身上的携带的止血药细细地撒上在伤口上。
听着小白兔无意识的呼痛声,一张潋滟的眸子陡然冷下来:“清平,乐嫣伤的有些重,尽快在天黑之前,赶到城内!”
“是!”
马车还是那般平稳,却比方才的快了一丝。
皓都似有所感,闻到空气那股血腥味时,他便知道公主伤的不轻。
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缰绳,动了动干裂的唇,回头看向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锋利的剑眉皱成一团。
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身后,海老和壮年车夫已经被拖行了一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皓都能忍住心中的担忧,没有冲进马车之中,就是因为地上两人凄惨的模样所致。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冷硬的面上再也绷不住,猛地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嘶鸣一声,撒开四肢直奔城内而去。
阿大心中一凛,对着驾车的清平使了个眼色,清平秒懂,默契的加快了速度。
待到一行人到达都督府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长歌轻轻地抱着李乐嫣迈入府中,却瞧见皓都拎着一名年约古稀老者,疾驰而至。
冷硬的脸上少有的焦急之色令人侧目。
老者稳住身子,抹了抹额上的汗,口气极为哀怨,“哎呀,郎君啊,老头子我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得你这么折腾!”
长歌睨了他一眼,那张脸还是如以前一般面无表情,她也未曾多想,冷冷甩下一句:“带路!”便抱着人提前离去。
皓都望着她怀里的人,怔愣在原地有些失神。
直至长歌停在不远处,回过头怒声喝道:“皓统领莫不是脑子被撞坏了?你请的医师安排在哪个院子,还不快些带路!”
皓都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拎着老者跟上去。
——
不大的客房里,挤满了被皓都“请”回来的一众医师,叽叽喳喳如同闹市,还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李长歌恨恨地瞪了神色有些僵硬的皓都一眼,随即遣人送客,只留下一位幽州城内名声最高的一位老先生和他的女徒弟。
客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随着女侍一盆盆的往外端着血水,查看过伤口的李长歌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一时之间,客房外厅中安静的有些可怕,直至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才打破了屋内沉寂的气氛。
众人闻声看去,不是魏书玉又是谁?
李长歌看到这人就偏过头去,不想理他。
她现在对这人着实没有好感,如如若不是魏书玉过于大意,乐嫣又怎会受今日这般苦楚?
皓都更是冷气不要钱般的往外放,室内的温度,让人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不由得离他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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