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姆斯不惯于说服他强势的朋友。等到月亮脸的袍角都消失在壁炉的火焰里,西里斯紧绷的下颌才松缓下来。
莱姆斯的话正戳在他酸涩的神经节点上。他挎着肩膀倚坐在格里莫广场12号为数不多的窗下。阿兹卡班魔鬼样的十二年强行扭转了他的行为模式,行走坐卧间似乎已经完全脱去了旧日的痕迹。可纵使十二年时光转眼而过,十二年前的那一卷羊皮纸,那一瓶药剂,争得面红耳赤的那两个人,不同于战场的酣畅淋漓,那个少女一瞬间窘迫的俊颜,都仿佛走马灯一般在眼前转来转去,不知道能骗过谁说,深夜的梦境里从无那个故人的光临。
——转场——
“嘿,大脚板!”
詹姆从山毛榉树上砸下一个栗子,正中树下的西里斯。
“哎呦,尖头叉子,好小子,你下来,你给我下来!”
西里斯狗咬尾巴样转了一圈才发现头顶的詹姆,抽出魔杖就要把下黑手的好友绳之以法。詹姆波特像只灵巧的猴子在树杈间躲来躲去,西里斯熟练地蹬着树桠攀上侧枝,大有一副不抓住詹姆不罢休的势头。
“好了,好了,我错了大脚板,我错了,哎哎哎,我真错了,别挠了... ...”
西里斯的魔杖尖儿像长了眼睛,一个劲儿往詹姆的肋条儿缝里戳,詹姆躲闪不及,在丫杈间又打不了滚。求饶也没什么用,西里斯逗詹姆像是逗上了瘾,攀着树枝就凑上来。逆着光,西里斯狭长的灰眸闪出戏谑的光,宛若锃亮的鸽子灰羽。
布莱克家族的样貌都是轮廓分明,说不上是多好的皮相,倒是西里斯,本就拥有少年人柔软的骨骼,又挑了沃尔布加和奥赖恩的优点,竟生出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单看眼睛,笑起来时倒还生出几分媚气。隐现的柔媚被詹姆嘲笑过几次后,西里斯也学会讨个乖,总拿了几分坏笑示人,假模假样的痞戾倒也藏住了眉眼间生出的温情。
詹姆翻了个身,半滚半摔从山毛榉树上掉下来。
“哎,说正事,西里斯。我们马上毕业了,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请求,成立抗击那个人的队伍,总部暂时设在我们家。名字就叫——”詹姆难得警惕地瞅了瞅周围,“凤凰社。”
时代的大幕在最好的时光中缓缓拉开。他们不知未来,不知归处,不知道并肩作战的朋友前仆后继,不知道携手半生的恋人从此无踪。他们只知道,光明和未来,会从他们的手中捧出。
仅此而已。
——转场——
第一次来到凤凰社的总部,西里斯遇见了许多熟人。詹姆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假公济私,竟然也将伊万斯拉进了社。跟波特夫妇、邓布利多教授等一干人到过招呼,眼前晃过一个穿着深蓝色外套的女孩。这个身影到叫西里斯有些眼熟。
“希文?你叫希文?”
“不,我叫西尔维娅,西尔维娅·艾略特。”
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