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果真是神清气爽，杨婵打开窗，清新的空气裹着桃花香涌进了室内，太阳不烈，是个好天气呀，又要开始工作了。
大抵是因为有个勤奋的兄长，她对于华山的事也是丝毫不敢懈怠的，哼着小曲，整理衣裳和头发，杨婵这就要出门了。
“娘，您这是要往哪去？”
门开了后，站在外头的人对她说道，杨婵定睛一看，是小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上下一扫才发觉小玉梳的是妇人的发髻。
“小玉，你嫁给沉香了？”
小玉移开眼，脸上蒙了一层灰败，试着勾起来一个笑，却没成功。
“是啊，已经好些年了。”
"沉香！你个死孩子！”
杨婵一听这话气得不打一处来，莫名其妙就拐走了人家小姑娘不说，这么大的事她居然被蒙在鼓里瞒了好几年？这可不是一个熊字能概括的了。
“娘，像今天这样的日子，您还是别再闹脾气了吧？”
沉香闻声而来，有些冷漠地说。
他满身的疲惫，两鬓已是点点斑白，右眼戴了一只眼罩，露出的另一只眼神色淡淡的，就这么看着杨婵，而身上穿着的，则是司法天神的朝服。
“你小子竟敢偷你舅舅的衣服，看他到时候不抽你。”杨婵幸灾乐祸。
“娘……舅舅分明……”
沉香按住小玉的肩膀，向她摇了摇头。
杨婵还待再问，破风声却呼啸而来，足踏风火轮，一张长不大的小脸，身穿青莲软甲，不是哪吒又是谁。
“沉香，杨戬大哥如何了？”
“哪吒大哥今日来早了些，不如先坐一坐，等大家都到了再说。”
“你要见我二哥，不去天庭，来我华山作甚？”杨婵奇怪道，见哪吒忽视了她的话，她皱起眉头，“我和你说话，你是没听见还是聋了？”
“娘，咱们到那边去说。”
小玉见她恼了，主动拉住杨婵的手，免得他们起什么争执。
远远地她听见刘沉香与哪吒的对话。
“抱歉，母亲她近来都是这副样子。”
“不碍事，照顾三圣母辛苦你们了。”
这话听着就好似已经习惯了，却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我怎么了？”杨婵面无表情地问道。
“娘总说自己找到办法了，会带舅舅回来……”小玉犹豫了一会，老实说了。
“二哥？二哥怎么了？”她一下站了起来。
但这次小玉没有回答，她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敖春、丁香还有梅山兄弟、百花仙子都依次来到了华山，这股热闹劲儿，杨婵反正没见过。
我莫不是在做梦？她油然而生出一种荒诞的感觉。
“沉香，二爷出关了没有？”老大对沉香平和地问道。
“再等等四姨母吧。”
“四公主今日来不了了，托我把情况同她说一声呢。”哪吒回了句。
“大家先等一等，我这就去带舅舅来。”
沉香环视周围的朋友，他们的脸色都沉沉的，就好像这不是一次朋友间的聚会，而是来参加一场葬礼。
沉香快步走进了一间竹屋，稳稳地抱着杨戬出来了，而那些脸色如死人般难看的人们也一下站了起来，挂起灿烂的笑容来，殷切地布置好了一张看上去便舒适柔软的座椅，用关切的目光看向杨戬。
殷红的嘴唇上带着小丑一样的笑容，如同面具一样，戴在脸上。他们在说着什么？杨婵听不真切，只是莫名的觉得，这副场景既真实又虚假。
像是一场没有观众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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