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全黑了。
可能是因为白天被脏辫提起了她，所以之前困扰过我三年的噩梦，又回来了。
我半夜里梦到了她三次，无一例外地被惊醒。
Alef。
唔……
他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我的被子全被他卷走了。
你还没睡着啊？
快了……
被你叫醒了……
我叹口气。
没事你睡。
现在醒了睡不着了。
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当然。
那——
没有。
？
他又滚了一圈，我的被子还裹在他身上。
他没有一点要还给我的意思。
说吧。
我转头，看到他缩在被窝里，眼睛大大地看着我。
我笑。
还“说吧”。
语气像个哄孩子的大人。
大人也是要哄的。
他的语气居然有点认真。
这件事我还没跟别人说过。
洗耳恭听。
？
。
是经常听哥哥跟他的客人这样说，感觉很温柔的样子。
我有个朋友……
无中生友？
……
我向恶势力缴械投降。
算了，是我。
我在小时候被一个人捡去养了。
她没比我大多少。
大概也就十岁吧。
她跟我说。
她是一个先知，能看到未来的事情。
她说我能救这个国家。
所以她要把我养大，让我活到那个时候。
跟哥哥和我的年龄差差不多。
也只有这个相似。
所以，后来呢？
她死了。
为什么？！
被烧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好了睡觉。
我勾着他的脖子强行把他转了个身让他趴床上。
小孩子知道的太多了会被灭口的。
我想知道。
黑夜里，他的眼睛亮亮的，和之前一样，一直盯着我，像个忠诚的小动物。
我本来打算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可惜在他的面前，不知为何，我总是会很容易地被打破建设好的心理防线，败下阵来。
为什么这么想听我的事情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这话是毫不迟疑地脱口而出的。
我整个人懵了。
看着他这么单纯的脸，突然升起一种罪恶感。
……
媳妇。
我特么！
你这个小孩！还真是半天没打就上房揭瓦！
我刚从床上坐起来，他就赶紧爬起来哈哈笑着跑走。
他一定在吵闹中忘记了要问我，我说的那个“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但是没关系，没问最好。
毕竟我也是真的不想提及，那个我唯一的，最大的错误。
当然，还有不得不说的一点——
他挺可爱的，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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