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纪泯酒醒。
纪泯睁眼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茫然。安然见纪泯醒了,道:“可还有不适?”纪泯瞬间清醒了许多,昨日做的荒唐事也尽数想起,不经泛红了耳尖,道:“没有……没有不适,无碍了。”
安然是知道纪泯的性子的,其实是个极其容易害羞的主儿,便倏忽起了几分玩味的神色。
她俯身靠近纪泯,惊得纪泯下意识往后退去,被逼至墙角。安然却还是不肯饶了他,更是近了几分,呵气如兰,对着他耳朵轻语:“纪公子可还记得昨夜的事儿?”
他的脸上尽数染上一层薄红。
“纪公子可是干了不少坏事,你说,你可如何是好?”她又笑道。纪泯转过脸不敢看她,结结巴巴道:“我……我对你……对你负责便是。”
也就只有这时候,纪泯才会弃掉他那一身与年龄不符的老成。
谁都过的不容易。
安然低叹一声,抽身离开,道:“逗你玩儿呢。”纪泯反手拉住她,眼底透出坚定的神色,道:“我认真的。”安然一怔,不知道该作何答复,他看着安然,继续道:“忘了顾言吧。”
提到顾言,安然的心狠狠一抽,猛地收回手,说:“早忘了。”纪泯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心底掠过极大的忧伤,开口说:“我们都别自欺欺人。”
这时,他也恢复了平常模样,起身,离开。
经过安然身边时,脚步还是顿了顿,终是低声道:“他并非良人。”
我又岂会不知?她想。
莫约也就过了一年的安稳日子,突然不知道有人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当初泱姬最得宠的一名男宠在蓬莱。又不知是谁提出,此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留下必是存在祸患,应当除之以安。
纪泯听闻,只将重点置于“男宠”两字,不禁一笑。在旁人眼里,他们竟然是这种关系,想着想着,眼底笑意不自觉浓了几分。
不过同时也在庆幸,好在不是安然的事东窗事发了。
便故技重施,又弄了个鬼娃娃代替。
反倒是妖界这一年来动荡的很。
随着泱姬被杀,妖界就被其他几界杀回了老巢,失了不少兵力。再说这妖君也换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是镇不住妖界。直到近日,又上任了一任妖君,倒是听说清净了几日。
安然是知道妖界的乱的,若她没有纪泯的辅佐,她也定是不能把控住的。想到这里,安然倒是对这位新妖君产生了几分兴趣。
“当年泱姬大人是我亲眼看见被杀的。”
“是啊是啊。”
“血溅三尺呢。”
“……”
众妖在底下轻声议论起来,皆是提及此事显得极为心痛,毕竟是百年难遇的好君主。
顾言坐在泱姬曾经坐过之处,抚额。
不对,总感觉不对。
“安静。”他开口:“那么,纪泯是何人。”
“泱姬大人的辅相。”
仿佛是松了口气,僵直的背微微屈了屈,又问:“并非男宠?”
那人却犹豫了几番。
顾言眯起了几分眼,冷冷道:“说。”
“君……君上。当年泱姬大人被私下传说私生活淫乱不堪,却也不见得哪位有了名分。要说着谣言是假,可却又当真有不少人见过泱姬大人躺在男子怀中。而纪泯大人与泱姬大人之间,虽说是君臣关系,可明眼人都明白两人定不止这点关联,而且男女之间嘛不就那点关系嘛……”
淫乱不堪?
顾言眸中闪过冷意。吓得那人一哆嗦,生怕哪句话惹得他不悦。
“传淫乱不堪的那几个人呢?全给我传上来。”他说道。
“全……全被纪泯大……大人下令杀了。数千余人,尽数杀了。”
他倒心细。
顾言想。
心间却一阵复杂,不知该庆幸这些日子有纪泯这可靠之人帮助,还是该嫉妒这些日子陪她的不是自己。
“赏,退下吧。”顾言揉了揉眉心骨,显示出几分倦态。
“谢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