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兰在外面,可是白漓落也不急切,慢悠悠地走着。
白漓落一步一步踏在洼洼坑坑的地面,专心数着步子:“姜琰,他身上的毒,他……”
白漓落想起在塔里看到的壁画,和姜琰至少有七成相似的女子,她是开国皇帝。
迷魍不声不响地走在旁边伴随着白漓落,就犹如鬼魅。
白漓落一发出疑问,迷魍就机械性回答:“他没有提及过他的身世,不过我隐隐知道他好像是某个亡国皇公贵戚。”
“这个我也知道。”
当初楚韵兰初见姜琰他也在场,姜琰那时候看着也是被人追杀的模样。
而且他那毒,是在入了楚韵兰后宫大概一年半的时候才发现的。
那时他正式满二十岁。
墨卿曾说,那是打小就被下了毒,可惜一直潜伏着,直到长到特定的年龄,或者因为某种因素催发毒素。
不过依照墨卿专业的角度来看,那种毒应该比较偏向前者。
但也不排除后者的可能性。
姜琰。
姜姓,算是罕见的了。
可是白漓落没有关于哪一个皇朝皇帝姓姜的记忆。
或许,
白漓落顿下脚步:“迷魍,你回去问问姜琰他的来历,我觉得他可能要出事情了。”
江,蒋,姜,这三个都有可能。
不巧,大渊开国先帝的皇后,正是当代三朝元老之女,蒋氏。
无奈蒋皇后一直没有给皇帝留下血脉,而且元老也只有蒋氏一个女儿。
所以蒋氏死后,整个蒋家彻底覆灭。
这事情有点复杂,关乎牵连的事情也有些广,眼见就要见到楚韵兰,白漓落很快掩饰好心绪,又恢复他面上一派淡定的样子。
出了那道门,白漓落就看见楚韵兰一身红衣,负手站在木栏杆前,气势恢宏地遥望着整个山脉 。
她的四周倒下了七八个剑宗弟子,而她一人在这纷争之中特别显眼。
四周没有血迹,剑宗弟子身上的伤痕很明显。
有一处致命的伤痕,在于脖颈处,便再无其他多于的伤口。
深深的勒痕。
明显是被人勒似的。
白漓落从容避开尸首,走到楚韵兰身旁,轻声安慰道:“是漓落不济,让穹儿担心了。”
楚韵兰回头,万千气势顿时化作了烟云,只是徒留眉宇中藏不住的担忧:“你可还好?那老东西可有伤到你?”
白漓落含笑摇头,拍了拍楚韵兰的手:“无碍,小伤罢了,倒是让穹儿费心了。”
楚韵兰上下打量着白漓落,企图从白漓落身上找出他受伤的蛛丝马迹。
奈何白漓落一向能忍,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最终楚韵兰只能在白漓落坦荡的眼神中:“行吧,我们回家。”
跟白漓落拼耐心,她第一个认输。
“好,回家。”
白漓落喜欢听到这个字。
每每楚韵兰提起家,他都会特别地开心。
家,属于他自己的家。
在这个动荡的武林中,他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的避风港。
他没有再提那个烦人的剑宗宗主,只是走上前去轻轻握住楚韵兰软软却又略显冰凉的手,把双手呵护在掌心。
见到白漓落如此,楚韵兰把身上的锐气杀气收了收,总算恢复成那个乖巧的小女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