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恐惧将宫浅陌包围,雨还在下着,整个竹林灰蒙蒙的。她脸色惨白,呼吸一点一点弱了下去。
她已经无力再开口说话,眼泪从眼角划过,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突然,竹林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宋亚轩刘耀文你放开她!
一颗破空而来的石子打在了刘耀文手上,他手一抖便松开了宫浅陌。
宋亚轩立刻上前将宫浅陌搂在怀中,担忧地看着她。
宋亚轩你是没事吧?
宫浅陌实在说不出来自己没事这种话,被人这么护着,心底的委屈突然就涌了上来。
她抓着宋亚轩的前襟,无声地流泪。
刘耀文你倒是挺护着她。
看着宋亚轩担忧的样子,刘耀文嘲讽似的开口。
马嘉祺他不护着郡主你就没命了!
马嘉祺和严浩翔匆匆赶到。
马嘉祺扶额,将伞放在刘耀文头顶。这群人真的是每天都在闯祸。
刘耀文本就是一条贱命,在五年前就该死了。
刘耀文说得淡漠,仿佛是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五年前那个晚上他旧疾复发,整个人疼得都痉挛了,是那个女孩从假山上摔下去,用浑身的伤给他换了些药。
严浩翔还好我身上带着药。
宋亚轩走得急没带伞,严浩翔将伞给他撑着,拿出几颗药给宫浅陌喂下。
宋亚轩我早就同你说过,郡主虽然刁蛮了些但本心并不坏。
刘耀文你是指那次施舍般得从赌坊将你带出?
刘耀文觉得好笑,世家小姐无聊时逛到了赌坊,只觉得对方好看便强行带走了,像对待物件一样随意又蛮横。
却有人将这作为恩情记了这么多年。
宋亚轩害死小荷的不是她,是你。
宋亚轩抬头,隔着雨幕看向刘耀文。
宋亚轩刘耀文,王妃到底罚小荷跪了多久你知道吗?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小荷身体一直很好,那晚到底为什么没回来?
刘耀文浑身都僵住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宋亚轩她刚假山上摔下去连药都不曾用,不过才三日就就跪在了雨里,两个时辰过了也她没办法回来。
刘耀文够了!
刘耀文呼吸急促起来,眉头紧紧锁着。
宋亚轩置若罔闻。
宋亚轩小荷是为谁受的伤?王妃那日罚小荷仅仅只是因为她推了郡主吗?
刘耀文眼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像是陷入了某种让人窒息的梦魇。
他的脑子混乱极了,一会是小荷拿着馒头对他笑的样子,一会是她拖着浑身的伤给他带回来药的样子,最后是她了无生息地躺在地上的模样。
马嘉祺好了。
马嘉祺看着刘耀文,低声略带着警告地让宋亚轩别再说了。
宋亚轩冷笑,并不停下来。
他的声音理智而残酷,像一把刀子似的剜在刘耀文心上。
宋亚轩刘耀文,小荷的死郡主只是导火线你比谁清楚,可是你依旧怪了她五年,甚至还要杀她。
宋亚轩你就是在逃避,你才是罪魁祸首。
宋亚轩说完后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宫浅陌身上,抱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过刘耀文时,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他撞了一下,刘耀文被带的往前跌了几步。
严浩翔等我啊。
严浩翔举着伞追了上去,将伞分给两人大半。
三人走后竹林里又静了下来,马嘉祺和刘耀文在伞下沉默地站着。
马嘉祺回吧。
过了良久马嘉祺才开口。
刘耀文走到了那做小土堆面前,声音沉闷:
刘耀文你先回吧。
马嘉祺叹了一口气,又走到了他身边,雨打在伞面上的声音清楚至极,平白的就扰乱人的思绪。
铺天盖地的雨带着着竹叶簌簌落下,这场雨好像永远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