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梅长苏深吸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太多,惹得他又旧疾复发,他靠在墙上,缓缓蹲下。
蔺酒忙给他拿出一颗药来,“苏哥哥,先吃药。”
梅长苏艰难的吞下药丸,继续说道:“我怕越贵妃狗急跳墙,还是多去几个人,找几个证人。”
梅长苏吩咐道:“酒酒,你先去找蒙挚,让他检查禁宫,看到司马雷就把他抓起来。”
“之后你去找景琰,我是外男,不好入后宫。你让景琰陪你去找霓凰,我知道你聪明,这一次,拜托你了。”梅长苏说的郑重,蔺酒也一脸严肃的答应了。
“好,苏哥哥,你先在这里靠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再走。”蔺酒整了整梅长苏的衣服,握着他的手腕把脉,心中大致了解了病情:还好,只是急火攻心。“放心,我会让郡主平平安安的。”
说完,蔺酒施展轻功,赶忙去找蒙挚。
待到萧景琰带着蔺酒到了越贵妃的宫中时,看到的就是晕晕乎乎的霓凰正往外走,旁边还有不少宫女,甚至司马雷都在阻拦。
“郡主!”萧景琰大喝一声。
越贵妃一下子反应过来,只惊慌了一瞬,理直气壮的质问道:“靖王怎么不通报就进来了,果真是没有教养!”
蔺酒不等那几人断官司,急忙走过去扶着霓凰,手一搭脉,方知再怎么小心谨慎,还是着了道了。
蔺酒拿出一个瓷瓶,对着霓凰说道:“郡主,你问问这个,清醒一下。”
萧景琰看着霓凰已好了大半,怒气冲冲地同越贵妃说道:“今日之事,我定会如实禀告父皇。”说完,扶着霓凰就要出宫门。
太子惊怒交加,连声喝骂着命令手下侍卫将萧景琰团团围了起来,内圈手执钢刀,外圈竟架出了弓箭。
“景琰,你竟敢闯入母妃宫中抢夺郡主,所幸有本太子在此护驾,快放下郡主,也许看在兄弟情面上,我不去向父皇禀告……”
太子尚有两分顾忌,越贵妃心知此事已经发展到此地步,不成功便成仁,心一狠,“放箭!”
太子犹豫了片刻,“母妃。”
越贵妃语气凌厉,气势汹汹,眼神凶狠的说道:“放箭!最起码,让死人不说话,我们才有多说话的机会!”
太子一凛,立即向前赶了几步,高声道:“靖王闯宫刺杀母妃,谋害郡主,立予射杀!”
一时间满是箭矢飞跃,萧景琰见状,将霓凰交到蔺酒手上。上前一步,一脚踢飞了一个侍卫,将他手中的单刀挑到自己手中。立马飞身前进,击落了无数箭矢,冲到了最里面,正看得发愣的太子突觉颈上一凉,一柄利刃已架在颈上,寒气碜肤。
“都住手!”靖王的声音并不大,但全场已随之而凝固。
越贵妃全身颤抖,咬牙怒道:“萧景琰,你竟敢……”
三人又是一番扯皮,越贵妃和太子自然不甘心此事就此罢休,可是,萧景琰实在大胆。
正说话间,一生尖细的通报打断了对峙,“太皇太后驾到——”
越贵妃心头一凉,绝望的寒栗滚过背心。但只用力闭了闭眼睛后,她还是快速恢复了镇定,第一句话就冲着司马雷道:“你马上从后面出宫,记住,今天你根本未曾踏入昭仁宫半步!”
“景琰,”越贵妃随即快步走下台阶,语速极快地道,“你也听着,今天太子没有放箭射你们,你也没有把刀架在太子脖子上,明白么?”
靖王目光一闪,没有答言。
“刀胁太子,与箭射皇子一样,都不是陛下爱听的话。本宫不想你们同归于尽。至于其他的事,我们就各凭本事,让陛下来圣裁吧。”越贵妃清冷地一笑,“你是聪明人,知道这是于你也有利的交易,何乐而不为呢?”
靖王面色不动,但手中的刀却慢慢离开了太子的脖颈,掷于地上。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