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

原创：木兰花

楚秀：（托着腮叹气）哎，这宴会真是无聊，真不知道阿姐为何如此兴奋…

楚韵：（轻笑）今日是替太后贺寿，五湖四海的名门望族都会来此，也只有你这个小丫头敢说“无聊”了

楚秀：咱们只不过是歌妓，跟他们又打不上八竿子的关系，跳得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在这无聊的只能扔石子

楚韵：行啦，该收拾收拾了，一会儿，就到我们水纭纺了

楚秀：（拍掉了手上的灰）知道啦！

李公公：水纭纺，曲目《木兰花 池塘水绿风微暖 》

音效：群众窃窃私语

缪兰：这不是首写歌妓的词吗？用它来贺寿，这……怕是不妥吧

慕容昀：有点意思，陆公子觉得如何？

陆烨初：水纭纺主一向特立独行，期待一下也未尝不可

音效：古琴声

楚韵：（边舞边唱）池塘水绿风微暖，记得玉真初见面。重头歌韵响琤琮，入破舞腰红乱旋……

音效：拍桌

慕容堂：大胆！尔等竟敢在此呤唱这等淫词艳曲！

音效：众人跪下

楚韵：圣上息怒，此曲虽出于烟花柳巷，但并非淫词艳曲，这……（被打断）

慕容堂：荒谬！烟花柳巷之曲，也敢登这大雅之堂

长孙尚晴：堂儿，让她说完，（看向楚韵）小姑娘，你为何今日要吟唱此曲？

楚韵：此曲讲述是，一词人与一歌妓的交往，草民方才所唱是初见时的惊鸿一面，下半部分，我相信太后知晓

长孙尚晴：高山流水，再无人听，小姑娘，你是如何知晓的？

楚韵：太后当年惊鸿一舞，名动京城，世人都为之赞叹，殊不知那“重头歌韵响琤琮，入破舞腰红乱旋”并非跳给先帝，而是同舞的柳姑娘

长孙尚晴：（颤抖）你……如何知晓？

楚韵：水纭纺有一外阁，是给那些老去的歌妓养老用的。此事是此听说的……

长孙尚晴：（叹气）本以为，这世人只能记住那惊鸿一舞的太后了，没想到，还有人能记得我长孙尚晴……继续吧……

楚韵：是

音效：古琴

楚韵：（继续唱）玉钩阑下香阶畔，醉后不知斜日晚。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

慕容昀：这丫头也倒是牙尖嘴利的很，陆公子觉得如何？

陆烨初：（玩味）此曲不适合她

几日后，水纭纺

音效：鸟鸣

音效：敲门

楚秀：阿姐，不好了，不好了

音效：开门

楚韵：（哈欠）一大早的怎么了？

楚秀：那……那个陆公子来了，指名道姓的要阿姐你作陪

楚韵：陆烨初？

楚秀：对对对，就是那个二皇子的谋士

楚韵：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音效：脚步声

陆烨初：不用收拾了，在下只是请姑娘去园中赏花，并非要看姑娘舞曲

楚韵：（皱眉）即便是赏花，那也得更衣描眉，公子这样一声不吭便来到姑娘家的闺房，有失礼数吧

陆烨初：（退出）那行，我在门外等着，等姑娘盛装出席

楚韵：你！（想要发怒，但又想起什么冷静下来）秀儿，把门关上，帮我更衣

楚秀：是…

音效：关门

楚秀：阿姐，这陆公子怎么与传闻中不太一样啊？

楚韵：哦？有何不同？

楚秀：（边更衣边悄声说）传闻他风度翩翩，待人谦逊有礼。可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个没教养登徒子

楚韵：（被楚秀的说辞逗笑了）噗嗤，你呀，真真儿的“会看人”。若他只是个没教养的登徒子，那怎会成为二皇子的心腹？

楚秀：那依阿姐看呢？

楚韵：依我看哪，你离这种事越远越好，不然你哪天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哩。

楚秀：（不满）我才没那么笨呢！

楚韵：（理了理衣服）行行行，我们秀儿最聪明了

音效：开门

陆烨初：收拾好了？这么快？

楚韵：（微笑）没有您快，不知陆公子，要带我去何处？

陆烨初：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音效：马车

楚韵：这是城南的方向，我记得城南可没有什么赏花之地

陆烨初：知道马车是往城南驶去，不错，难怪慕容昀会找你

楚韵：我听不懂陆公子在说什么？

陆烨初：柳姑娘一事是宫中秘辛，虽然太后把她引为知己，可她却想爬上龙床，最后被先帝除掉了。此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更别说知道两人是知己的了。怎会在民间流传？

楚韵：那么陆公子又怎会知晓呢？

陆烨初：我……

楚韵：你虽是二皇子的谋士，但你二人也没有亲近到这种地步吧？还是说你本人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烨初：（轻笑）呵，这就是慕容昀所怀疑的？

楚韵：这是我所怀疑的，至于大皇子的想法，我又怎会知道？

陆烨初：你不会现在还以为，你只要从我这儿拿到慕容昀想要的东西，你祖母便能得救了？

楚韵：（冷声）你怎么知道？

陆烨初：（不问答，继续说）在他让你唱那首木兰花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一颗弃子了。那首曲子确实能引起我的注意，可是代价是什么？你想过吗？

楚韵：柳氏并没有被先帝处死，而是改姓嫁给了一个姓陆的官员，其中的原因就是，她已有了身孕

陆烨初：（笑）呵呵哈哈哈哈，你很聪明，但是这样铤而走险，更突出了你的愚蠢！

楚韵：您不会杀了我的

陆烨初：凭什么？

楚韵：凭我可以帮您

陆烨初：（玩味）哦？那你说说如何帮我？

楚韵：我手里有慕容昀谋反的证据，在适当的时候，我可以帮您掰倒他

陆烨初：我对龙椅没兴趣

楚韵：（惊讶）那你……（被打断）

车夫：（吆喝）陆公子到地方哩

音效：马车停

音效：下车

楚韵：（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这是…

陆烨初：十里桃林没有，却有十里海棠。姑娘可满意？

楚韵：东风昨夜回梁苑。日脚依稀添一线。旋开杨柳绿蛾眉，暗拆海棠红粉面

陆烨初：无情一去云中雁。有意归来梁上燕。有情无意且休论，莫向酒杯容易散

楚韵：陆公子这是同意了？

陆烨初：庆历癸未十二月二十九日立春，甲申元日，丞相晏元献公会两禁于私第。丞相席上自作《木兰花》以侑觞。于时坐客皆和，亦不敢改首句“东风昨夜”四字

楚韵：陆公子不想坐皇位，难不成想成为晏公一样的尚书？

陆烨初：尚书不尚书我不清楚，但是，我想让坐客们亦改不了我的四字！

楚韵：哪四字？

陆烨初：饮泉清节！

楚韵：哈哈哈哈

陆烨初：（皱眉）你笑什么？

楚韵：权力这捧泉水，我就不信有人饮了还能保持本心。况且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这捧水吗？

陆烨初：有些事情，你只有有了权利才能实现，但我从不贪权

楚韵：好一个从不贪权，虽然我不相信，但是我也不得不信，不是吗？

陆烨初：我会时常来找你，你祖母的药我也会派人去寻，你做好你的份内事就行

楚韵：大皇子交给我的份内事是监视你的一举一动，那你的呢？

陆烨初：旁敲侧击一下他勾结了哪些党羽，若有一天（停顿）若有一天二皇子登基的话，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楚韵：（伸懒腰）哎，到时候只求你把这一片十里海棠赐给我，让我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

夜晚，太和殿

音效：点香

长孙尚晴：香儿，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香儿：也不知道那妓子是从哪儿听到的传言，既然敢在您的大寿唱那首曲

长孙尚晴：她不是冲着我来的

香儿：那是谁？

长孙尚晴：你没有注意今天昀儿在跟谁说话吗？

香儿：陆烨初？

长孙尚晴：小辈们的那些小把戏，我懒得搭理，但是如果威胁到我，那就得注意一下了，派人去查一下陆家，还有昀儿底下的那些小把戏

香儿：是

音效：夜晚虫鸣声

慕容昀：听说他今日去水纭纺找你了

楚韵：带我去郊外试探了一下我

慕容昀：你如何答的？

楚韵：只说自己是听说的，他也没有过多纠缠

慕容昀：（玩弄着手上的戒指）有意思，难不成他看上你了？

楚韵：楚……楚韵不知

慕容昀：（抬起楚韵的下巴）这样看起来你姿色也不错，唉，可惜了

楚韵：（沉默）

慕容昀：如果你不是水纭纺的人，说不定还能给我当个小妾

楚韵：大皇子抬举了，楚韵只是个贱民

慕容昀：（轻哼）呵，知道就好。还有，不要看见枝头就要往上攀，别忘了，你祖母还在我手里呢

楚韵：（不动声的捏紧了拳头）楚韵谨记大皇子教诲

次日，集市

音效：集市叫卖声

楚秀：（把咬了一口的糖葫芦递过去）阿姐，你快尝尝这个糖葫芦，特别甜

楚韵：（一脸嫌弃）你没看见我戴着面纱呢，你自己吃吧

楚秀：哼！都是借口，你明明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惦记着那位陆公子吧

楚韵：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若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有你好受的

音效：一阵吵闹

楚秀：前面这是怎么了？（欲要过去，却被楚韵一手拉住）

楚韵：别多管闲事了，这些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别忘了我们今天出来……（被打断）

楚秀：阿姐，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你以前是从不惧这些的

楚韵：（恍惚）我……（被挣脱）唉……秀儿……

大汉：让你不还钱！让你顶嘴！

小磊子：（被揍）呃……咳…

路人甲：这大白天的咋回事儿啊？

路人乙：听说呀，是那老磊头欠了赌坊里的钱，结果前几日被上门要债的给逼的跳河了

路人甲：那这孩子呢？

路人乙：父债子偿呗

楚秀：住手！

大汉：哎哟，这哪来的小娘子？爷，劝你别多管闲事啊

楚秀：他父亲借下的债与他何关，况且就算是要债，也用不着拳打脚踢吧！

大汉：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况且老子已经给过他期限了，他自己还不上钱怪谁？

小磊子：咳咳，刚给阿爹办完葬礼，我哪来的钱还你……（又被踹了一脚）呃

大汉：让你说话了吗？你干什么我管不着，我只要你把钱还上了……

楚秀：他欠了多少，我替他还！

大汉：四十两白银

楚秀：我……

大汉：小娘子，没什么本事就不要乱出头，还是乖乖的待在闺阁绣绣花吧

楚秀：（脸涨的通红）我……

音效：钱袋落地的声音

陆烨初：里面有50两银子，够了吧？

大汉：原来是陆大公子，够了够了，（朝身后的人喊了喊）走！

楚秀：陆公子？唉，对了，你见到我阿姐了吗？

楚韵：（缓缓走来）刚刚强出头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阿姐呀？

楚秀：（挠了挠头）嘿嘿

小磊子：（从地上站起来，揪着自己的衣角）姐姐，谢谢你替我还了钱，但是我不能白得您恩惠，您带我回乐坊吧，我可以帮忙打杂

楚秀：（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秀坊之人？

小磊子：你身上衣服的料子是出自陈东的衣庄，我以前在那打过工，那儿的料子除了进贡给宫里，其余的便是卖给那些乐坊了，当然，也有一些小姐喜那里的样式。但是不管是姐姐的身段，还是言行举止，都不像是那些小姐们所为，所以，你是乐坊中人

陆烨初：你倒挺会观察的，不如你再看看，我是何人呢？

小磊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想必就是您陆公子吧

陆烨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到着实机灵，不过，你去不去乐坊，可由不得我，对吧，韵儿？

楚韵：（被陆烨初的称呼吓得一个机灵）啊？哦哦，银子给了就行了，乐坊不缺人

楚秀：可是阿姐，我觉得这孩子资质不错，要不……（被打断）

楚韵：想都别想！

楚秀：阿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平日里……

楚韵：我是阿姐还是你是阿姐？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事情都解决了，快点把他打发走

楚秀：阿姐，你今日不让我去参和此事，我就觉得有问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楚韵：行行行，你现在连我话都不听了是吗？随你吧，陆烨初我们走！（气愤地离开）

陆烨初：（变了一下神色，随即又恢复自如）她今天心情有点不舒服，你别往心里去，孩子你先去安顿吧

楚秀：嗯……

凉亭

陆烨初：（挨着坐下）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楚韵：怎的？连你也来劝我

陆烨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你现在这个反应不正是让他怀疑吗？

楚韵：怀疑什么？陆烨初，慕容昀不是傻子！如果那个孩子真是他派来的细作，他日必定会坏大事

陆烨初：如果真是他派来的，那孩子会说出那番话吗？你能不能好好地动一下脑子？况且你们水纭纺本就是为他卖命，他有必要…（被打断）

楚韵：不是，水纭纺不是为他卖命的，纺主与他是旧识，他需要暗探或者杀手时，纺主会牵线搭桥

陆烨初：照你这样说，他更不会断了自己的路，你又有何可惧？

楚韵：我……（迟疑）我祖母时日不多了。真当我祖母去了，你觉得，他会放心一只没有线的风筝，在他的天上飞吗？况且我还与你走得如此之近

陆烨初：我会保你

楚韵：保我？你保得了我，你保得了秀儿吗？你保得了那些乐坊姐妹吗？先不说你对我是否有疑心，当一些东西在明面上摊开来之后，想退回来就很难了，现在还不是一个好时机，不是吗？

陆烨初：你也会权衡利弊了？

楚韵：我一直都会

陆烨初：（直直地看着她）你以前不会

楚韵：我跟陆公子相识也才不过几日，何来的以前？

陆烨初：（想起什么又无奈的摇摇头）无事，那你打算如何？

楚韵：能稳着就稳着，（笑）反正我对于陆公子来说，也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不是吗？

陆烨初：不是

楚韵：（意外）嗯？

陆烨初：（站起身拾掇了一下衣服）你是楚韵，一直都是，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楚韵：（叫住）喂！

陆烨初：怎么了？

楚韵：慕容昀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太后，圣上这几日又卧病在床，你小心些

陆烨初：以后不用向我报备了，有事我会让信鸽传书给你（离开）

楚韵：（喃喃自语）他今天怎么也这么奇怪？

几日后，太和殿

音效：鸟叫声

香儿：太后，大皇子来了

长孙尚晴：让他进来吧

香儿：是，（转身）大皇子请进吧

慕容昀：谢过香儿姐姐（往里走去）

慕容昀：（作辑）昀儿见过皇奶奶的

长孙尚晴：堂儿那，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你可别忘了我想要的东西

慕容昀：皇奶奶才放心，我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贬谪二弟，把那个贱人之子送到您跟前，让您好好折磨

长孙尚晴：（逗着笼子里的鸟）这慕容家的皇位，岂是那等贱种能惦记的，堂儿呀，真是昏庸至极

水纭纺

楚秀：阿姐，你这几日为何总是闷闷不乐？难不成，是在念着陆公子？

楚韵：（恼羞成怒）才没有呢！我在想一件事

楚秀：什么事呀？

楚韵：你说，一个人会毫无理由的照顾另一个人吗？

楚秀：毫无理由的话，那一定就是那个人心悦他照顾的那个人

楚韵：呸呸呸，我说的不是那种照顾。就是那种你明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但他还是处处帮着你替你着想的那种

楚秀：你说的不会是陆公子吧？

楚韵：我我我……我才没有，我只是感觉每次跟他说话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秀儿，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楚秀：阿姐忘了吗，你以前常常嚷嚷着，要做一代侠女，巾帼不让须眉。（叹气）唉，可是后来还不是照样挂牌接客了

楚韵：（不自觉的喃喃）东风昨夜回梁苑。日脚依稀添一线。旋开杨柳绿蛾眉，暗拆海棠红粉面

楚秀：（惊讶）阿姐你竟然还记得？

楚韵：（茫然）什么？

楚秀：那个小叫花子送你的诗啊，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那时我才六七岁吧，你也才十来岁，你跟一个小叫花子玩的挺好的，他还教你识字，这首诗好像就是它歪歪扭扭的写在一个手帕上送给你的，你那时候还笑嘻嘻的跟我说，他以后赚到了大钱会来赎你。可是后来自你挂牌之后，就再也没提起过他了

楚韵：（激动）秀儿，你能不能为我调制一下，催莲香的解药

楚秀：阿姐，你怀疑，你中了催莲香？

楚韵：你方才说的这些我毫无记忆，我记得的坊中早有传闻，如果有一些妓子不愿挂牌，会用催莲香抹去他们的记忆，由此来控制他们的神智

楚秀：可是，如果阿姐你真的中了，那为何这几十年丝毫都没有察觉

楚韵：如果，是近日来我吸入了一些镇心草呢？

楚秀：你是说陆公子？

楚韵：说不准，你快些调配，顺便，给我调一剂三里红

楚秀：（大惊）阿姐，你……

楚韵：我自有分寸，你快去！

楚秀：是！

回忆

音效：书信翻动的声音

陆烨初：不出所料的话，今夜慕容昀便会动手，现在乐坊外肯定有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保证不出乐坊即可，明日辰时我定会来接你

楚秀：（端来药汤）阿姐，好了

楚韵：（毫不犹豫的饮了下去，一时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

回忆

陆烨初（少年）：东风昨夜回梁苑。日脚依稀添一线。旋开杨柳绿蛾眉，暗拆海棠红粉面

楚韵（少女）：这句是什么意思呀？

陆烨初（少年）：他可以说是写风景，也可以说是写你的

楚韵（少女）：我？

陆烨初（少年）：你看这“旋开杨柳绿蛾眉，暗拆海棠红粉面。”指的不就是你这张粉嫩的小脸吗？

楚韵（少女）：（害羞）你又逗我

陆烨初（少年）：才没有呢，你在我眼里就是这样。（把手帕递过去）喏，送给你，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能待在这儿了，但是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你的，这们词的下半阙，等我回来再讲给你听

楚韵（少女）：嗯嗯，我一定等你回来！

楚韵：（苦笑）呵呵，造化弄人呀

楚秀：（担忧）阿姐，你怎么样？

楚韵：（拿过楚秀手中的三里红，抹在唇上）没事，我……（被打断）

音效：敲门声

慕容昀：楚韵，你给我出来！

音效：开门

楚韵：什么风把大皇子您吹来了呀？

慕容昀：少给我装！我问你，是不是你偷偷的给陆烨初通风报信？

楚韵：什么？陆公子已经好几日没来我这儿了

慕容昀：（半信半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楚韵：我这几日连乐坊的门都没踏出去，知道些什么呀？

慕容昀：（思索）行，那你跟我走！

楚秀：阿姐……

慕容昀：这是？

楚韵：（笑）这是我妹妹，不懂规矩，（转身）干嘛呀？羡慕你阿姐能得到大皇子的青睐呀（眼神：别说话）

慕容昀：（厌恶）快些走

皇官

音效：嘶杀声

陆烨初：慕容昀！你谋害圣上，现在又在此逼宫，你就不怕被人唾弃吗？！

慕容昀：呵呵，等我登上第帝位，何人敢与我为敌，陆烨初，你真当我那个怂包二弟，能成大事？

慕容珏：昀哥，大家都是兄弟，有事好商量，能不能先收了你的兵马

慕容昀：呵呵，大家？指的只是你与他吧，我可不敢认你这个弟弟！

慕容珏：昀哥，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慕容昀：原来陆烨初还没告诉你啊，我的好二弟，其实呢，你根本不是华妃所生，你的亲生父亲姓陆，就是当年那个柳氏怀着的贱种！

慕容珏：什……什么？烨哥，昀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烨初：（沉默）

慕容珏：怪不得，怪不得你一定要让我坐上这皇位……

陆烨初：我从来没想过瞒你，这些事情，本该是在你登基以后与你说的……

慕容昀：别在那边给我演兄友弟恭的戏码？恶心透了，陆烨初，你不如看看这个是谁（把楚韵拖了上来）

陆烨初：韵儿！

楚韵：陆公子，你没有必要唤得这么亲热，我与你不熟，我现在是大皇子的人

慕容昀：陆烨初，你再不收手的话，我就当着你的面，上了她怎么样？

陆烨初：（双眼通红）你敢！！

慕容昀：呵呵，你看我敢不敢？（勾起楚韵的下巴）

楚韵：（从善如流地吻了上去，唇上的三里红，尽数进了慕容昀的肚子里）唔

陆烨初：（拉开弓）我杀了你！

音效：箭离弦

楚韵：（中箭）呃……

陆烨初：怎…怎么会……

慕容昀：看来陆烨初是真真的不爱你了，不然，也不会……咳（大股的血从口鼻涌出）……你这个贱人…唔…干了什么？！

楚韵：（如是负重地笑了出来）我……在我唇上涂了三里红

慕容昀：你！（身体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

慕容珏：昀…慕容昀已死，放下手中的刀剑，朕，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愿，一律处死！

音效：刀剑落地的声音

陆烨初：（跌跌撞撞的走过去）韵儿，韵儿……

楚韵：（虚弱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别…别哭……我还等着你…给我讲那……下半阙呢

陆烨初：你记起来了？（吸鼻子）好……我给你讲…无情一去…云中雁…有意归来…（念着念着，怀中的人渐渐没了声息）韵儿？韵儿！（哭泣）韵儿……

几年后，海棠林

楚秀：你这变化倒是不大嘛，这十里的海棠依旧开得茂盛

陆烨初：你也过得不错呀，听说现在接手水纭纺了，如今的水纭纺与朝廷可是没半点关系了吧

楚秀：这事不应该是我问你吗？你觉得摘得干净吗？

陆烨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呀，不过你放心，慕容珏性子软弱，最多与你们互相约制

楚秀：（叹气）哎，但愿如此吧，不过也得感谢他给我送了个得力帮手小磊子。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当时明明可以自己登上皇位，为何非要捧慕容珏上位？

陆烨初：（轻笑）因为“饮泉清节”

楚秀：一听又是你给我阿姐的许诺，不过真的值得吗？

陆烨初：这话你应该问你阿姐去

楚秀：呵呵，我也懒得管你们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行了，我过来呀，也就是想阿姐了，顺道看看你还活着吗

陆烨初：结果呢？

楚秀：结果就是阿姐很高兴，你活得也好好的，所以就告辞啦

陆烨初：再会！

花冢前

陆烨初：（饮酒）今天秀儿那小丫头看你了，（苦笑）顺道也来关照关照我。她呀，越来越像你了，我都不知道是福是祸。她问我值得吗？我让她来问问你，你等了我这么些年，临走前还没听完那首《木兰花》，到底是谁不值得呀？唉……

陆烨初：（轻声唱出来）东风昨夜回梁苑。日脚依稀添一线。旋开杨柳绿蛾眉，暗拆海棠红粉面。无情一去云中雁。有意归来梁上燕。有情无意且休论，莫向酒杯容易散……

原创：木兰花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