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莫家养子莫子离分化成了坤泽,各大世家挤破脑袋想要把这个资质极高的坤泽娶回家。不过半月,便又传出了莫家坤泽曾在分化时被人临时标记,如今对其他乾元信香作呕。
苏若言看着桌子上镶着金边的婚贴,大概知道了父亲叫自己来的用意。
前些时日父亲便与他提过与莫家联姻一事,他只说需时间考虑,当时看到的便是这本婚贴,准备送往莫家的。
“父亲。”依例施礼。
“若言,前些日子说与莫家联姻一事,现在坊间对于莫轩的流言,我想还是罢了。”
苏若言突然睁大眼睛,“你说谁?”
“莫轩莫子离。”
“莫轩。”他皱了皱眉。
关于莫家坤泽的传言已经沸沸扬扬了,说什么的都有,也有不少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也只当是听听,却不想那人,那莫家的坤泽竟然叫莫轩。他早就该想到的,莫轩,便是莫子离,他竟然一时疏忽了。
而那个人现在所受的所有非议皆因他而起。
“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他突然跪在地上。
苏若言自小独立,从未求过他什么,如今竟然如此郑重,“说说看。”
“求父亲去莫家提亲。”虽然莫轩说过不需负责,可如今是他之过,他必须要拿出自己的态度,若是对方仍旧不同意,那此事便罢了。
苏宗主听儿子这话,怒从中来,厉声道:“这莫轩身子是否清白都不确定,你如何要娶他进门?”
“莫公子分化之时只有我在场,他身子是否清白我再清楚不过,对他进行标记的也是我,所以如今闹成这般,我本该负责。”
“你……”苏宗主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如此优秀的儿子竟然会犯这样的大错,毁坤泽清白,无异于杀人。
不过又想到这莫家为玄门第二大家,与苏家可谓门当户对,那莫轩虽是养子,莫家却再无其他子嗣,也算是莫家嫡子。莫轩资历修为皆为上乘,若能与莫家联姻对两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莫家正在为莫轩的事情焦头烂额,便接到苏宗主的信件,说明愿意与莫家联姻等等,说了很多对于两家势力的各种益处,当然是隐去了两个小辈之间的那点尴尬事儿。
于是乎两位长辈便暗中定死了这门婚事,只说过几日让两个孩子先见一面,若是双方孩子都无异议,便择日完婚。若是孩子之间尚有芥蒂,便等过些年再议婚事。
总之婚约便是几封书信就定下了,不过苏若言并不知,他只道是过来提亲。当然莫轩还以为他的事儿一传出去便再也不会有人惦记他了,更是蒙在鼓里。
莫家,莫宗主与苏宗主在客厅聊天,或许是有什么机密的事情,支开了门人以及同来的苏若言。苏若言百无聊赖的在莫家院子里转着,走着走着就到了校场门口,觉得此处他门弟子不该擅入,刚要离开,就看见校场中间一个翩翩少年意气风发,黑布蒙着双眼,搭弓射箭,直中靶心。周围弟子欢呼雀跃上前,那少年如众星捧月捧月一般,“大师兄,好样的。”“大师兄,你太厉害了。”
少年一身得意,“谁说我是坤泽就得嫁人了,你们都记住了,我莫子离就算是坤泽也不比那些乾元差。”说完将弓箭扔给一个弟子,去摘那蒙眼的布条。
正看的入迷,一个莫家门生匆匆走来,鞠一礼,“苏公子,我们宗主与苏宗主请您过去。”
莫轩正在校场喝茶休息,有门人来请他去客厅。
他一脚跨进客厅就特别想退回去,客厅中有四个人,莫宗主,莫夫人,还有一个曾在狩猎大会上见过的仙门第一大家苏家家主,最后一个人就是他想逃离的原因。
就在他踟蹰之际,莫宗主道,“子离,进来。”
他只能进去,恭敬有礼地鞠了一躬,“子离见过父亲,母亲,见过苏宗主。”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苏若言,没说话。
两人之前并未在公开场合见过,莫宗主以为两人并不认识,介绍到,“若言,你们以前没见过,这便是吾儿莫轩,字子离。”
莫轩一直看着他,各种疑问浮现在大脑里,这人是来干嘛的?当初还给他编过一个身世故事。这人不是不知道他是莫家的吗?仅仅是做客吗,以前怎么就没见过这苏大公子去哪家做客?他为什么不说话?他这么看着自己干嘛?诧异为何我是莫家公子?还是恼怒我没跟他说实话?可是当初他就说他叫莫轩了,他怎么知道世人只知莫子离却不知本名莫轩呢。
“……”
“……”
两人相视无言。
莫夫人以为二人初次见面,是害羞了,所以才相对无言,笑到,“子离,还不见过若言公子。”
莫轩低着眼,隐去满满的情绪,“若言公子,初次见面,失礼了。”
对面苏若言的眼神明显一怔,回到,“子离公子。”
气氛尴尬得要命。
莫夫人打破僵局:“看这小两口还不熟,日后应多多相处才对。”
小两口?莫轩看向母亲,满眼质疑,他何时就被卖了?之前那么多婚贴,不都要他一一过审的吗?这次怎么就……
“母亲……”
莫宗主打断他:“若言公子芝兰玉树,皎皎如月,能得此佳婿,真乃老夫之福,亦是子离之幸。”
莫轩睁大眼睛看着把自己卖掉还一直夸买家的自己的父亲,面色甚是不好。
“子离公子生性活泼,但知礼明节,与若言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莫轩……”苏若言低声唤他。
莫轩转眼询问何事。
苏若言低声道:“你可愿?”
莫轩想了又想,目光在四处飘着,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吧?他才几岁啊,怎么就要嫁人了?而且这个人仅有三日之缘,虽然这些天似乎总是想起他,但也不是就非得嫁给他啊。
面色一会青一会白,最终汇成了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才不要。”
苏若言迟疑了一阵,满眼失落。
“既然已经定下来了,不如我们聊聊婚事?”苏宗主道。
“父亲,”苏若言突然上前,“孩儿不同意。”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好好的,怎么就不同意了?刚刚两个人还私底下还窃窃私语呢,莫子离那害羞的神情难道不是对苏若言很满意吗?苏若言看不上莫子离?可是刚刚明明是他先低声与莫子离搭话的。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两人怎么就……
莫宗主虽是震惊此话不是出自自己儿子口中,倒也不慌,对苏宗主道:“既然如此,两个孩子还小,这婚事便容后再议吧。”
“那便再议。”
两家长辈似乎对于小辈的无理拒婚毫不在意,似乎有什么事情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