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动漫同人小说 > 大理寺日志——遑论今朝-d722
本书标签: 动漫同人  大理寺日志  悬疑探案     

叁章节壹 冷箭难防

大理寺日志——遑论今朝-d722

卯时刚过,城北司刑部的厚重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三两低等狱卒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出来,开始清扫门前的积雪。

昨夜下了一整宿的雪,已是数九隆冬天寒料峭之时,狱卒们漫不经心地挥着笤帚,时不时地停下来搓手跺脚,骂骂咧咧地抱怨牢骚。

远远的,有车声渐行渐近,装饰华贵的马车由两匹膘肥体壮皮毛锃亮的高大骏马拉着,停在了司刑部门前,车辕上跳下个壮硕矫健的年轻男人,俱是一身大内侍卫的装扮,目不斜视、气势凛然。

独孤祭踏着半旧的皮靴,摸摸有些僵硬的脖颈,骑着马一骑绝尘的飞奔到烽骨堡大门前,亮出令牌大声道:“突厥十六营营长、前军校尉独孤寂,开门!”

那几个狱卒你推我搡、探头探脑,车门推开了一条缝,有太监模样的人从车里下来,扬了扬眉,尖细的声音呵道:“沈亲王驾到,还不速速接驾!”

狱卒抖抖索索跪倒下去,闻讯而来的官吏跪了一地。被太监扶下车的俊美少年身长玉立、面如冠玉,身着一身火红的亲王,衣服的下摆和袖口处用金丝线勾勒出如意祥云纹,外罩一件银狐毛大氅,华贵骄矜中又添上了几许妩媚风流,意气风发,眉眼满是藏不住的傲慢。

只见他凤眼微挑、眉目如画,只是这番情态却无人敢看,更无人敢议论。

太监清了清嗓子,问跪在地上的人:“邱御臣可在这?”

为首的狱丞战战兢兢回道:“在……在的,邱御臣一直就关押在狱里。”

沈文青淡淡开口:“带本王过去。”

司刑部里头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景州知府谋反的邱御臣就押在这里等候处置,已经有月余了。

大牢内阴森幽暗,终年不见天日扑鼻而来的都是霉灰味,不时有囚犯的哭嚎咒骂声传来,沈文青微蹙起眉,领路的狱丞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赔笑道:“这地方污秽,实在是污了殿下您的眼耳……”

沈文青眉眼一挑,有些不耐烦,但出于被长期教导的日式礼仪,沈文青耐着性子,尽量让自己和声和气:“昭辞初来司刑部,人生地不熟,还请麻烦王公公带下路。”

“亲王您不必客气,有话就直跟小的吩咐即可,小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王公公鱼泡眼眯着,俨然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

沈文青点头示意,春风满面的模样,眉眼上翘,似乎字里行间充满满意,而心里所想无人可测。

这位沈亲王的秉性向来深不可测。

邱御臣就关押在走廊尽头最昏暗的牢房里,沈文青缓步走进去,见到披头散发、衣着单薄,了无生气靠坐在角落里的青年,当即沉下了脸。

王公公吊着嗓子替他质问起跟进来的官吏:“今儿是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怎么连个火盆都没有?是想冻死人不成……”

未等王公公说完,沈文青便摆摆手,示意他闭嘴。

狱丞赶紧请罪:“亲王宽仁,是臣等疏忽了,还请殿下恕罪!”

“无碍,”沈文青温和一笑,“起来吧,是王公公言重了,还请阁下海涵。”

“啊,好好……的!”那狱臣支支吾吾愣是半天才缓过来,只因自己从未见过性情如此温和的角色。

沈文青的眼风扫向王浩,王浩赶紧赶着一众想要拍马屁的人出去,牢房里只剩下沈文青和依旧死气沉沉无甚反应的邱御臣。

出门之后狱丞觍着脸讨好起王九:“王公公,亲王殿下这是……?”

王浩眼皮子都懒得抬:“以后好生伺候着里头那位,别饿着冷着就成,其它不该问的少问。”

牢房里,沈文青懒洋洋地斜倚进座椅里,凤眸轻眯,打量着眼前人。

邱御臣是去岁的谴唐使,以弱冠之龄金榜题名,才学出众且貌若潘安,当初打马游街时自长安街上过,引得无数京城闺秀贵女抛花赠香,出尽了风头。然而造化弄人,也不过一载而已,昔日俊秀倜傥、风光无限的人儿就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可叹、可惜。

“从前本王待你百般优待纵容,你不领情,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可曾有过悔意?若是有本王庇护,你也不至于进这污脏的地方等死。”沈文青的语调上扬,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奚落和哂意。

邱御臣缓缓抬眸,满眼漠然,面色冷峻如旧,冷淡回道:“多谢亲王厚爱,臣担待不起。”

沈文青“啧”了一声,心中不免窝火,他是万人之上的亲王,这邱御臣不过是个从四品的小官,如今更是遭了难性命堪忧,却依旧对他不假辞色,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你当真不怕死?”沈文青厉声询问,话语间藏着窝不住的怒气。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邱御臣默然应答,沈文青气不过,身背一转,双手叉腰,一副傲态。

此刻的邱御臣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却风骨不减,依旧是那个让无数人魂牵梦萦的天之骄子。也正因为此,沈文青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也想要把他弄到手。

沈文青算是天潢贵胄,皇贵族所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在邱御臣这里,几次三番地栽了跟头,没落到一点好处。

沈文青冷声提醒道:“邱御臣,你当真以为你一点都不欠本王的?要不是有本王帮你在圣上面前说好话,你以为你能这么顺顺当当的进京过舒服日子?连状元和榜眼都被外放去了贫瘠偏远的县城做县官,你凭什么?”

邱御臣不为所动:“亲王好意却并非臣之本愿,臣任谴唐使本不是为了高官厚禄,臣之所想不过是为民办实事,为黎民为社稷尽绵薄之力,而非贪图享乐舒适,苟安于京中繁华之地。”

沈文青一声怪笑,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又气又恼,他就没见过这么冥顽不灵不识好歹的人。

其实这事朝中早有传言,大衍朝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战事频生、天灾人祸不断,到处都是要用人的地方,连着几届谴唐除去那些背景深厚的高门进士,其余大多数人都外放去了各地做实事,大无背景的邱御臣竟也成了谴唐使,那之后便有风言风语传出,是圣上看上了他,特地将之留了下来。

流言最初就是从乐礼部传出的,邱御臣因着天生一副好相貌年纪轻轻就小有成就本就遭人妒忌,又因为性格过于刚正不思转圜与同僚不睦,进部没多久就受到了排挤,部内那帮子自命清高的酸腐书生也根本不怕得罪圣上,编排起那些风流韵事来是有鼻子有眼,很快就传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沈文青压着怒气嗤道:“你说的好听,不想做天子近臣,想要去地方上做父母官为民做实事,怕是这油水太少吧?真有那么忠君爱民你跟那治府的叛国贼就不会写反诗议论圣上的不是,你一个因为意图谋反下狱的人说为黎民为社稷尽绵薄之力,不觉得可笑至极吗?”

脸上的神情终于变了,急着争辩道:“若瑶绝无不臣之心,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若瑶生性清廉、刚正不阿,断无可能非议君上!更不会意图谋反!还请亲王明察!”

“啧,死到临头了还担心别人,你自己小命都要不保了还惦记着那叛徒做什么?”

邱御臣跪起身,朝着沈文青用力磕了磕头:“您是当朝亲王,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忠良被陷害而无动于衷!若瑶她真的是被冤枉的!臣是不怕死,但若瑶不能背负骂名无辜枉死!臣请亲王查清真相还老师一个清白,臣来生愿做牛做马以报殿下!”

沈文青笑着撇嘴:“这种态度就对了,不过本王要你来生做牛做马做什么?想给本王做奴做婢的人多了不缺你一个,你那位师妹包括你犯的可都是牵连满门的大罪,本王就算是皇太子上面还有一个皇帝呢,也不是本王想做什么就能做的。”沈文青话锋一转,“哦,邹若瑶是你同门,我沈昭辞就不是你的同门了?按规矩你还得称您一声师哥不是?”

沈文青的笑在炭火的映照中竟是生出了些叫人不寒而栗的邪气来,邱御臣慢慢握紧了拳,似有犹豫挣扎。

沈文青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强忍怒气:“你可想清楚了,除了本王没有人会再来管你的死活,本王可以答应你的条件,若你还有下次本王绝不姑息,无论本王能不能替你和你那师妹翻案,本王总能帮你保她一家老小性命无虞就是了。”

邱御臣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磕头:“臣,谢殿下隆恩。”

“你,过来!”沈文青喊了门口一侍卫吩咐道,“人看好了,给我吊着口气就行。”

语毕,沈文青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有孤独的身影。

是夜,太平街的青石板上人们行色匆匆,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愿停留。街坊已打了烊,远处一个醉汉打翻了酒瓶,清脆。阴暗不起眼的小胡同里,身着红袍一青年静静打量着夜色,一阵风刮起,街边的灯笼忽明忽暗,微光似与周围的黑暗挣扎,夜凉如水,年轻人来突厥已是多年,都没有时间停下来像今天一样清闲,如今才发现,突厥的月亮似乎也并非那么圆。

俯身看去,太平街与周围的楼宇仿佛有一种不可言语的界限,使得两者格格不入。他叹了一口气,这都三年了,此刻的他感觉肩上的担子依然沉重,好不容易混到这步,几年前他告别故土,来到这里开辟新的天地,家的消息从此淹没在茫茫大海之中,游子之心自此没了依靠。

一响指“啪”地响起,落在一处,又是那么悄无声息。

“喂喂,在想什么呢?”身着紫衣的青年男子在夜色中隐约可辨,轻松的语气里不乏戏谑,眼里泛着盈盈邪笑,笑意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狡黠,“看得九州烽火炽汉庭坠落,太平道引雷火群雄横槊,绯樱醉桃花满谷,上元将至百民欢,默然倾此杯,今时明月初升,睹昔日往,昔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哎呀,你啊你,上元将至还愁眉苦脸的。”

流亡的暮色兜被押送入牢,余了满心满眼的沉夜虚虚浮浮的趴在穹面,彼时烈风猎猎的响,也听得着鳞似的瓦顶止不住在哭。

“外头冷,不想得风寒就进来。”沈文青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司刑部可有大事?”

“……嗯,听说大理寺有个叫郑允浩的办事效率极高,现在想和咱司刑部抢人来着,”少年郁闷地叹了口气,望着乌漆麻黑的浮云。

“哦?郑允浩啊,”沈文青突然凝眉,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没听说过。”

墨绿的瞳中似是碎星点缀,肤色白皙,隐隐透出病态苍白,寒风依然在咆哮,大雪依然在飘扬,依稀的身影,已不再有刺痛的感觉,单调的背景,已是一卷没有灵魂的画面。

“他们都说,人死后会去到冥界,而阎王会根据灵魂前世所作所为,决定是去向天堂,还是堕入地狱。似乎人生来便是为了死亡,既然注定要死,那为什么有的人还拼命想活着呢?是不甘,是拼搏,还是......被迫?”沈文青好似自言自语一番,骨节分明的手持着扇,有节奏地敲打着,“你说,那邱御臣怎么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只是为了邹师姐?”

“……”那人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口气,“亲王,您的首要任务应当是解决大理寺那郑允浩才是。”

“哎呀,别急嘛,”沈文青冰冷的目光盯着远处的官道,不觉紧紧收拢五指,“多久没休息啦?”

笑嘻嘻地询问,深深望去,那玩世不恭且有些幼稚的亲王唇角微扬,眼眸中有期许的雀跃,还透露着不可察觉的冰寒。

“额,也就三日余吧……”那人应答,心中不解。

“三日余?!天哪!你太太太勤奋啦!”沈文青双手没轻没重地往那人肩膀上一拍,那人立即感到一阵生疼。

“亲王,注意形象……”那人弱弱提醒着,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人,不过如今便是见着了,他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平庸还是这沈亲王太过古怪扎眼。

若是皇后千秋节整寿,则举国欢庆,大赦天下,朝中休沐三日。

只因皇后今年并不是整寿,所以皇帝照例早朝,并不大摆宴席款待群臣,只在宫中设宴,宴请近亲及各宫妃嫔。

这不,早朝时分,年轻的突厥新帝阙特宸蘅坐在了龙椅之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站在一侧,春风得意,志得意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两班文武大臣们齐齐请过圣安。

“众爱卿平身!”

王公公扬手一拂手中的拂尘,高声朝诸位朝臣道:“有事启奏,无事散朝!”

王公公话音刚落,等了半天,只见左班中有一人出列,高擎牙笏,大呼万岁:“微臣有一事启奏,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一愣,微微皱起眉头,这不对劲啊!

什么情况呀这是?

这不是上朝吗?该处理国家大事的啊?

怎么还有人在朝会上喊冤?是不是有点过了?

有冤不是应该去公社府那儿击鼓鸣冤吗?

一部尚书都需在朝会上喊冤,想来对方是有些来头的,公社府来头太小,接不下这案子。

沈文青摇摇扇,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而阙特宸蘅却还云里雾里。

阙特宸蘅想了想,一脸正色地问道:“爱卿可是朝中重臣,有何事需要朕为你做主啊?”

听见皇帝的问题,那尚书就先哭上了,等哭了好一会儿,才对着皇帝开口道:“微臣要状告公子墨从云仗势行凶,当街打死了微臣唯一嫡子!”

“陛下,微臣可就只有这么一个独苗哇!昨日犬子抬回家时,不谛于晴天霹雳!当时微臣只见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脑门上还插着一柄……插着一柄……”

那尚书都不好意思在朝堂之上说自己儿子是被一盆花砸死的或者是一把门插栓给戳死的,只得生硬的转移方向,哽咽道:“当时犬子的状况真是惨哪!浑身是血,微臣这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老臣至今还不敢告诉家中老娘,生怕她知道这个消息撑不住,叫微臣这……这……该如何向祖宗交待!”

“陛下!微臣那不争气的孩儿啊!他还只是个孩子,还未曾婚配,虽然有些文不成武不就,但到底是微臣家独苗,自幼娇养着长大,怎么受的住墨公子一顿毒打!微臣还特地给他配了几十个保镖护他周全,谁知道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微臣怎么受得住?墨公子怎就这么狠心……”

尚书颠过来倒过去的指控着墨从云,哭了好长时间,到最后情绪太过于激动,整个人都无法控制的抖索了起来。

那尚书一把年纪头发花白的,语无伦次的在朝堂上诉说着墨家的罪行,哭得老泪纵横,皇帝看了也觉得着实可怜。

毕竟是独子,这么一点香火被人打没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待尚书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太傅迈出一步,近前奏道:“朝中重臣之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打死另一位重臣之子,其罪该万死,请陛下降旨,以正典刑,以儆臣下。”

那尚书见墨染风出列,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冷笑道:“你个黄口小儿?你爹那个老匹夫都还没说话,怎么轮到你说话了?你家老三打死我儿,怎么反倒喊起陛下做主来了?”

墨染风本不打算出列的,听了尚书点名直指他,站出来掸了掸衣裳,冷哼一声,道:“你说我是老匹夫?我倒劝你休要再提什么让‘圣上做主’四个字,我要是你,生了白锦贤这么个儿子,自己羞也羞死了,还好意思让圣上做主?”

解释即为掩饰,事情无法转寰,索性就撕破脸,也不做那些表面功夫了。

皇帝见两个一把年纪的老臣在朝堂上吹胡子瞪眼睛的吵起来了,眉头瞬间皱起,形成一个川字,问道:“墨爱卿,刚刚白尚书所言,你可有何说法?”

“没有!对于微臣那不争气的儿子打了白尚书之子,微臣并没有什么辩词。只是微臣还要启禀陛下,当时情况并非是犬子无缘无故的打他,而是事出有因!请陛下酌情处置!”

“哦!那是什么情况?”这下皇帝也是真的颇感意外了,问道:“莫爱卿你这是……替令公子求情?论起来爱卿家可是将门世家啊!以令公子的功夫武功,在突厥鲜有敌手,他若出手伤了白公子,还能有人拦得了他?”

墨染风持笏低头道:“那白尚书之子白锦贤青天白日,意欲强抢民女,四周百姓皆可为证。他有错在先,犬子只是替人出头,算得上是为民除害了!并非是尚书所言无故伤人!”

那白尚书听了墨丞相的话,上前一把揪住他,咆哮道:“一派胡言!”

说到激动处,那白尚书指着墨将军骂道:“姓墨的你这个老匹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儿大放厥词说是为民除害?若你的儿子被人当街打死,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样的轻巧之言!”

墨染风本就是武夫,如何能被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拿住,随手一掀,将王尚书掀开。

“二位稍安勿躁,”沈文青用扇将两人隔开,“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若犬子不学无术,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欲行不轨反被人所伤,别说是被人打得人事不省这种羞煞人的场面,就算是好好的身子回府,换作是微臣为白公子之父也只会觉得惭愧,这样的逆子,必定亲自教他做人的道理。”

白尚书被沈文青突如其来的辩词惊得往后一倒,吓得身后一班文臣纷纷接连退步。

白尚书气得胸口一闷,脸色发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阙特宸蘅当然希望墨染风和白尚书都能冷静点,现在有沈文青“相助”更是如鱼得水,很快平了事。

白尚书和墨染风都算是皇亲国戚,墨染风手握重兵,又是国丈,但太傅亦是他的恩师,如今一把年纪了,还在朝堂之上要他严惩凶手。

这两家因为嫡子打架的事情怼上,阙特宸蘅只觉着脑瓜子疼,从私心上,干脆打算摞挑子,两不相帮,交由沈文青处置。

两家身后又牵连着一大帮文臣武将,皇帝也深感棘手,轻不得,也重不得。

没想到事火刚熄,如今朝中局面,白尚书直接上升到动手了,朝堂一片混乱!

沈文青看着乱糟糟的朝堂,勃然大怒,吼道:“放肆!你们这是想想造反吗?在圣上面前辱骂甚至是大打出手,当圣上是不存在吗?大不敬孰过于此!着御前侍卫官,通通拉出去打上五十大板,通通拉出去……”

左右带刀侍卫应声上前,将涉及动手的几位大臣拿下,拖出去打板子去了。

侍卫们数着板子数目,打完复又将这些文武大臣拖了回来接着朝议。

“这下诸位都清醒了吧!能好好说说怎么回事了吗?”沈文青不怒自威。

“白尚书之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等事说穿了本来属于公社府所辖案件,本来微臣是无权置喙!只是如今白尚书无端的想将罪名全部扣到微臣那不成器的儿子头上,微臣无法才将此事宣之于口!”

沈文青狡黠的眼珠转了转,又问左边白尚书道:“尚书大人也听到墨大人所言,单听他的陈述,似乎令公子有不对在先,爱卿为何一口咬定就是墨家三公子当街行凶呢?”

尚书听到沈文青询问,动作一顿,“请亲王、圣上明鉴!微臣刚一喊冤,墨将军便推说微臣那不肖子的不是,这明显是推脱之词,微臣不敢相信,那怕再说什么我儿有错在先,也是他试图‘掩耳盗铃’,哄哄人而已。圣上,若请刑部尚书走一趟,便能知晓微臣所言非虚!”

“唔……这……你这双方各执一词,倒是个问题……”阙特宸蘅不禁疑惑起来。

沈文青斜倪着那模棱两端的皇帝,开口道,“肯请圣上派人调查佐证一番,若白尚书还不放心,可以让司刑部、邬部、御札台三司会审,便能知道墨将军所言是否属实。”

阙特宸蘅点点头 问道:“将墨公子暂时收押司刑部,墨爱卿不会不愿意吧?”

“微臣想着,能让他吃个教训也好。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若有一天上了战场,他若是不听号令,或者不敌对手,输的就不仅仅是自己的命了。”

皇帝琢磨着这事该怎么处理,想了想,下旨道:“着令司刑部尚书、御大夫、邬部使为三司使,明日三司会审,看看到底实际是什么样的情况!”

说完又吩咐道:“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体现我突厥的律法威严,王公公!邬部使!”

邬部使赶紧持笏出列,王公公手持拂尘上前,应了一声喏。

“你们两个速去将墨三公子收押司刑部!”邬部使和王公公上前领旨。

“且慢……”沈文青想到今日皇后千秋,墨从云必将在宫里参加宫宴,这样大大咧咧的抓墨从云,闹出去丢的也是皇家的脸面,于是顿了顿,说道:“等皇后的宫宴结束了再去墨府抓人罢。”

上一章 二章节肆 国陨君王4 大理寺日志——遑论今朝-d722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