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一点点吞噬着微生欢努力保持的清醒,
最终还是深睡了过去。
马嘉祺小心翼翼敲了门要端早餐进来,却只看到丁程鑫收拾的干净利落坐在床边似乎在发呆
深潭般的眼底只有面前的微生欢。
马嘉祺诺,早饭
他小声说,唤丁程鑫随他出去讲话。
马嘉祺你……没让她见你?
他看她眼上分明还覆着黑布。
丁程鑫没必要了
丁程鑫对她,对你我都不好
丁程鑫今晚我送她到闹市后
丁程鑫我们得尽快离开再换个地方呆
马嘉祺嗯,这几个月停手的事跟花炮他们说了
他用眼神示意丁程鑫安心。
咣当一声,屋内突然传来响动
微生欢想起身走动却撞到了屋内的凳椅。
微生欢不,不好意思……
微生欢我不是故意的
她紧张地后退,手紧紧扶着床边。
丁程鑫没事
他扶正椅子。
马嘉祺抱臂倚着门框看着丁程鑫把饭团一点点一点点微生欢嘴里,又温柔又小心翼翼…
心里不禁悻悻一顿"骂",
阿程真是见色忘友。
——
闹市
凌晨。
经历几小时的驱车,微生欢感觉到自己被落放到了无人的寂静街头。
虽然是很无措,不过那人对自己说:
等天将明,会有好心的摆摊菜农注意到她,
只要借车就能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再跟队员汇合回家。
她半天没出声,也没应,那人似乎就知晓她的恐惧,最后加了一句——
丁程鑫我会守着
她才放下心来,于是也想,这世界上看似坏的人也有好心肠……
却不知那是惦念了她五年的少年郎。
丁程鑫这里的人,除了我们
丁程鑫都很好。
他指的是菜农。
也果真如同他所说的,摆摊妈嬷发现了她,心疼她,甚至没顾自己的卖菜日常也出钱送她上了车。
她就坐在后车座环望,期冀从乌泱人群中分辨出任何可能是那人的存在。
她当然发现不了他——
丁程鑫戴着黑色鸭舌帽坐在稍远处二楼米线馆的窗子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悄悄向下望。
直到确信她真的要走了,
心才放下,又空了一块。
丁程鑫……
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这辈子最好都别再见到她了。
遇见他这个叫丁程鑫的人,不会是什么好事。
魔都和滇省之间隔的可不只是几千公里的距离…
马嘉祺阿程
收拾东西的时候丁程鑫明显晃神,连速度都慢了。
马嘉祺心飘过去了?
丁程鑫摇摇头加快了收拾的动作。
直到已经意识到要离开这里回滇省,回家乡,回那个有着随处可见的商陆,和细碎如烟的痛苦经历的地方,
他心便跳的更猛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丁程鑫好久没回去了
终究得回,马嘉祺自然跟他一块走,
临了交代了花炮和二起子一些事就一起上车离开。
路上的两个人都有些沉默不语,直到丁程鑫发声
丁程鑫阿祺
马嘉祺嗯…
马嘉祺开着车应。
他知道,丁程鑫只有在极度脆弱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喊他。
丁程鑫五年了我都忘不掉
丁程鑫除了冰冷成牌位的爷爷
他抬头,手背覆在眼前遮住泛红的眼睛。
丁程鑫在那个院子里
丁程鑫还有人出来在乎我…
那在他心里,比得过以往其他人所有作态的怜惜。
马嘉祺说出来就好
马嘉祺现在不仅有她了
马嘉祺也算我一个
豫州糙小伙比不上滇省少年郎的敏感细腻,真切直白,是他特色。
马嘉祺她会有好生活
马嘉祺我们也会
十七八岁就奔波的破烂人生
这是他和他唯一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