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河阳的万幻山,必须经过幻河,叶星儿严重的自我怀疑。如果御剑过去,有90%以上的可能掉进水里,所以两人只好坐船前往。
可是,问题就来了,叶星儿生在百川谷,是江南一带。坐船,那就是玩儿的事。更令她骄傲的是,她不仅不晕船,还能划船,也通几十分水性,但是……
众所周知,妖王山地处北方,干燥,并无什么大河流,所以,连船也没多少。
覃苛也是倒了大霉,早晨又是在酒楼吃了汤面,这下可好,一登船,直接就吐清水了。
叶星儿呆呆地看着那伏在船沿上,一阵猛吐的覃苛,竟忘记了嘲笑,环顾四周,又只见每一双眼睛都用惊异的目光望着那个白衣男子。她叹了口气,不禁尴尬的转过身去。
“师傅以前不晕船啊!”叶星儿独自嘀咕着,“唉,人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啦……”
覃苛在一边听得不由发怒,心中暗道:我……我怎么老了,晕船又怎么了?本王北方旱区人不行啊?
叶星儿自个儿发了个呆,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问:“师傅,您好些了吗?”
覃苛却又一阵反胃,猛吐了一口清水。
“都吐完了,怎么还吐啊?”叶星儿够了皱眉,眼珠子一转,暗笑一声,伸出两只手指在他背上飞快的点了三个穴区。只见覃苛倒抽了一口气,竟不再吐了。
覃苛转过脸,轻咳了两声,问:“你……”
“我锁了你的两个穴,自然不吐了,师傅,您大概不知道。我去书房寻了一本《穴位大全》,顺手翻了几下。”她轻快地笑了笑,正如春日里艳阳下盛开的迎春花,快活,自然。
覃苛也不由得一笑。
总算是熬过了半日的水程,两人以极快的速度下了船,来到了一处小镇。
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色林立的商铺,彩灯挂满了树枝头。只是还未到夜晚,否则便也是一番惊世的美景。
叶星儿总是有地儿玩儿,忘了师傅的,一个人蹦蹦跳跳的自顾自往前走,一边还东张西望的寻找着好吃的美食,如果跟在后头的不是覃苛而是天原的话,估计早就已经把她给跟丢了。
覃苛下了船便自在了许多,看看前头那个活泼快乐的姑娘不由一笑,竟也忘了除妖之事。
喧闹的尘世之中,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刻,内心的如此安宁,平静,微风轻拂,立秋午前的阳光渐渐散去了,正午的火热转而变得柔和,叶欣儿在主街上走了没一会儿,手中便拿了个色。小吃,终于,当她再也没有手去拿钱包的时候,她才恍然想起了师傅,一转脸,努力地向身后不远处那个白衣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帮忙。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印着她的脸颊,如此白皙,自然又快活地笑着,覃苛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这么开心。浅笑,快步穿过人群,走到她身边,顺手接过几包烤串。
“这么多,吃的完吗?”他似乎是不太相信叶星儿的食量,叶星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大方地一拍胸脯,“你一起吃,不就吃的完啦,我请你。”
覃苛噗嗤一笑,转脸看向别处,当他回过神时,叶星儿已经将两串糖葫芦,三个油葱饼和一只小烤鸡腿给吃了个干净,油光满面的瞧着他:“你怎么不吃?”
覃苛又忍不住笑道,“我还有些晕,没胃口。”
“哦”她一口答应了一下,拽着他的袖子就往一家食肆里走。“时候不早了,你到了饭点,是否我刚打听了一下,这家店的烤鱼可是出了名的。今日午饭便在这里解决了吧。”她就甜甜的笑了笑。覃苛倒是惊了一跳。
“老板,两份烤鱼。”
“客官,这边请。”
叶星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坐下,一边环顾着四周。这家店虽说没有十分拥挤,但座位也是几乎坐满了。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叶星儿,你……还能吃?”覃苛试探的戳戳她的手臂。
“啊?”叶星儿转过头显然也十分惊奇,“当然。”
“你刚才……”覃苛哭笑不得。
“那是零食,零食是零食,正餐是正餐,零食吃的再多,正餐也不能不吃,是吧?”她说话从没说的像这样一本正经。
“客官,您的烤鱼。”小二恭敬的说。
“谢谢,啊!真香!”叶星儿将头发一甩,兴奋地举起了筷子。
“咳——”
叶星儿猛地抬起头,却见对面那张桌的少年正狠命地猛咳着,似是喘不上气来。
叶星儿本也是个好行侠仗义的,站起身便在他背后猛地一拍,有迅速地点了点他喉头之穴,道:“吐!”
只见一根手指长的银针被硬生生吐出。
“铸剑族!”覃苛一惊,忙环顾四周,却不见有妖气又道:“是妖族一脉,却极隐秘。自从亿万年前的天妖大战,天界大军攻打其秘境后便不再出现,当年那段过史也被当今天帝生生抹去,无人知道。”
“伏阳公主领百万天兵,捉杀其族女帝……”叶星儿咕嚷着……
“你如何得知?伏阳公主之名,如今乃无人敢再提也。”那少年竟也十分吃惊道。
“你是修仙门派之人?”覃苛一个反问。
“是我乃平山星君座下弟子,见过天原星君。”那人忙行礼,“在下青痕。”
若是他没提醒覃苛的话,或许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天原星君啦,忙笑道,“原来如此。”
叶星儿仍自顾自道:“我也不知道,脑子里自动冒出来的。”
“好了,附近可能有铸剑族,他们传说中妖力比平常要强。大家小心,还有,多谢姑娘出手相救。”青痕也对叶星儿行了个礼。
叶星儿忙道:“青痕师兄,不必多礼,在下天原星君独徒叶星儿。”
“对了,二位要去往何处?”青痕又问道。
覃苛瞧了瞧她也不愿与其纠缠便道:“回府。”
青痕只得行礼而去。
叶星儿倒也是个好奇宝宝,打破砂锅问到底:“师傅,我们不是去幻山吗?”
覃苛无奈的一笑,撞出那种慈父般温柔的微笑,抚了抚她的脑袋,“我可不想带上一个拖油瓶。”
叶星儿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出了覃苛语气中的嘲讽,哼了一声,一甩头发,连烤鱼也不顾吃,便径自出了店门。
覃苛又是无奈的一笑,故意提高声音:“这家烤鱼可真香,这下,两份都归我了。”
叶星儿才不管呢,她平日里就不待见她那个“蠢货”师傅,于是,便大摇大摆地走远了。
覃苛倒也不着急追,谁叫他聪明,方才留了个后手呢。或许叶星儿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钱包里多了个“定位装置”吧。
却说那叶星儿又走了几里路,又到了另一个坊中。不是我说,这村虽是小,可小吃可真不少。叶星儿的精神一下就提了起来。
可是……
一只冰冷的手忽然从几后伸了过来,直直地对准叶星儿的脖子一个手刀。
她感觉一阵剧痛,又是一阵晕眩,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