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差不多又过了三日,无戈终是来了。
无戈依旧一身黑袍,入了若离房内,看着眼前并不友好的若离,无奈:“怎的,不就三日不见,怎的感觉像过了三年?”
若离皱起眉头:“你倒是厉害,能让白凤听你的。”
无戈轻叹一声:“你看不出来吗?他在为你与张良制造机会。”
若离愣了一瞬,紧抿着唇:“不需要!”袍子下的眸子暗了暗。
无戈蹲下身握紧她的手:“若若,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也太自卑了,你怕你现在的样子惹他嫌弃,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并不会如此想呢?”
若离抽出手冷声:“好了,莫要说了,你既已来,我们便走吧。”
无戈摇摇头:“你不能走,你得留在这里,近日,始皇帝要东巡,他们一定会有动作,你得留在这里,阻止他们。”
若离轻叹一声:“若是,我被认出来呢?”
无戈耸耸肩:“认出来啊,和张良成亲啊,你们的婚礼,还未完成吧?”
若离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轻声呢喃:“我还欠他洞房花烛。”
无戈拍拍她肩膀,然后故意踹倒凳子,白凤早已被自己支出去了,而现在,离若离最近的就只剩张良了。
果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张良的声音传来:“姑娘!可是有事?”
若离瞥了一眼无戈,你就是故意的,冷声开口:“无事。”还未说完,便被无戈用石子在她腰上一弹,然后从轮椅上跌落下来。
伴随着一阵东西翻倒的声音,张良破门而入,看到了一黑袍人从窗户上逃离,顾不上去看那黑衣人,忙着走过去将她轻轻扶到轮椅上,头上的斗篷帽子从头顶向后滑了下去,张良看着那熟悉的眸子一愣。
若离将他推开,将帽子戴起,冷声:“你出去吧。”
张良坚定的看着她:“离儿,你是离儿对吗?”
若离摇摇头,沙哑的声音开口:“你觉得我是?”
张良想了想,眼前的女子那双眸子确实与自己记忆中的那女子一样,可这声音,还有她的能力。
她,从来不对朋友动手的。
若离转过轮椅,眸子暗了暗,摇摇头:“请你出去。”
张良任然不死心,又问:“那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的名字。”
“子夜。”若离转过轮椅看着他轻声说出。
张良听着这个名字,笑了笑:“子夜,子夜好,子夜好啊。在下张良,字子房,子夜姑娘好,多谢姑娘救子房俩位师兄。”
若离疑惑的看着他,摇摇头:“不必谢。”
张良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在下告辞,子夜姑娘。”出去轻轻把门带上,若离看着那人,摇摇头:“莫名其妙。”
而张良回到自己屋内,摸着那早已空荡荡的胸口,轻笑:“你终究是回来了啊。”
三年前,那日相见,他以为是做梦,可醒来后,若离的玉佩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所以,不是梦,她来过,她带走了那块玉佩。
子夜这个名字,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那次从韩信身边将她寻回之时,韩信便是念的这个名字。而如今,她虽忘了说过这个名字,可他记得,他的离儿既然不愿他认出来,那他便不认出来,欠我的洞房花烛,必须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