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景阮是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考入六中的,比我们两个的分数加起来都多,你确定人家会看上你?”谢云书毫不留情地打击道,“别做梦了,醒醒吧,少年。”
“你这个单身狗能懂什么,”江阳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学渣才是我接近她的借口。”
谢云书恍然大悟:“你是说,让老师给你们两个调成同座,然后以补习为由接近她?”
江阳点头:“嗯哼~猜的不错。”他愉悦地低下头喝了口奶茶,“我相信,只要我的死缠烂打功能上线,总会成功的——况且,那些知识我又不是真不会。”
“噫,可恶的学霸。”
“彼此彼此喽~”
像陀螺一样忙碌了一整天,景阮揉揉微笑得僵硬的脸,扭扭脖子,利落地锁上甜品店门,借着月光往家里走去。
姥姥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台灯,动笔在卷子上唰唰写了起来。不过五分钟,手机突然开始在桌面上振动起来,有人打来了电话。
老屋隔音不好,景阮看了一眼备注,怕吵醒姥姥,便没有接听。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走下楼,锁好了门。破旧的小院子外停了一辆红色的奔驰。
景阮站在门口等待,突然身后响起高跟鞋踩击地面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脸颊火辣辣的疼,耳畔嗡嗡作响,女人的咒骂声却穿透了这声音,传入大脑:“好你个小贱种,翅膀硬了,敢不接我电话了是不是?”
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掉到了景阮手臂上,女人踩住它,用鞋底用力碾压起来,景阮下意识发出一句痛呼。女人仿佛看到她痛苦就十分开心似的,猩红的唇角勾起戏谑的笑。
“小贱种,既然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你和你那个倒霉老爸一样!都应该去死!”
她一边骂一边愤愤地用鞋尖踢着景阮,若不是她躲得快,尖锐的鞋跟就要刺破脆弱的眼球。可她的躲闪更引起了女人的愤怒。她一把抓住少女的头发。向地上狠狠撞去。
一股热流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景阮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心中却想着幸好自己刚刚关了门。她的视线失焦,最终只定格在女人的鲜红鞋尖上。
女人冲她啐了一口,扭着细腰离开了。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景阮脸上,她勉强抹了一把血,撑着沉重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了几张百元大钞。浑身上下哪里都痛,她想哭,却咬着牙把泪憋了回去。
新换的衣服已经被尘土弄脏,还有不知道是哪里破皮流出的血,景阮身心疲惫,只草草处理了伤口,倒头就睡。
“小阮?她今天没有来哦,身体不适请假了。”鹿鸢,也就是店长对着面前的少年道,“你找她有事吗?”
江阳点头:“我是她的同学江阳,因为学习很差所以景阮同学说要给我补习,结果……我忘记要她的地址啦,本来想她在奶茶店上班就来找她,结果身体不适请假了啊……”
也许是面前少年的眼神太过人畜无害,鹿鸢轻易地相信了少年随口编造出的拙劣谎言,“我记得小阮是住在C3路的,但具体是哪一家哪一户我就不清楚了……诶?江阳?!”她话音未落,江阳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江阳打车到了C3路,一家一户的找,最后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子前。他按响门铃,门很快就开了。
“婆婆,请问这里是景阮同学家吗?”
“喔,是江阳吧?”
江阳很惊讶对方居然认得自己,“是的,请问景阮同学在家吗?”
老人神情忧愁:“在的……不过,她的状态不太好,希望你能劝劝她呀。”
在老人的带领下,江阳推开了紧闭的房门,景阮正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双眼毫无生气地望着天花板。
“姥姥,我没事,只是累了想躺一躺,下午我就起来。”听见推门的声音,景阮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门。
江阳轻咳一声,尽量以最温柔的声音道:
“景阮,是我。江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