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见长安

本篇设定：唐帝耀x遣唐使菊（注：有虚构，请勿代入史实，但依旧要尊重历史哦～）

富丽堂皇的正殿上，一名少年皇帝拂袖而坐于高大的龙椅；抬手示意身旁的公公，接着便是公公扯尖嗓子的传令：

“宣——东瀛遣唐使觐见——”

于是一群异国人毕恭毕敬地走上正殿，行了跪拜礼，口中说着蹩脚的汉语。

“日本遣唐使，叩见唐帝——”

这似是汉语的汉语中，却有一个声音异常突兀，虽然声音不大，但字正腔圆。

“诸位遣唐使自远方而来，路途遥远且劳累，今日请回客舍歇息，明日便安排各位去往太学。”

待众人欲退下之际，少年皇帝抬手一指，滚嗓出声：“不过，请那位留下。”

所指之人正是那个声音的来源。

“恕在下冒昧，唐帝所说之人是…我？”

却见那位异国少年朱唇微张，颇有震惊之色。褐色的眸子紧盯唐帝，似不相信眼前人所言。

“带来后殿。”说罢便朝那异国少年弯眸笑笑，拂袖离去。

后殿，被当朝唐帝作为会客的地方；摆满了唐帝喜欢的檀木饰品，一踏入门便能闻到檀香。

唐帝遣退左右，又为异国少年沏了一杯茶。茶香很快溢满整个屋子，与檀香交缠，令人心旷神怡。

“初来我大唐，还没细品过我大唐的茶叶吧？”少年皇帝看着眼前惶恐的人，叹气安慰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承蒙唐帝厚爱，在下不胜荣幸。”

“真是个拘谨的孩子，你不用再称朕唐帝了，朕名为王耀。直呼名字便好。”

“可这…有失礼节。”异国少年不安地揉着衣角，仔细观察王耀的神情。

“哈哈哈，礼节？无碍无碍！”闻言王耀却大笑出声，接着便仰首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若是如此，在下本田菊。”

说话间，窗外正值春光灿烂，百花齐放易叫人看迷了眼。

“菊以后便在这宫中住下吧，这样朕也好有个玩伴。”王耀用指节轻敲着桌面，也“咚咚”地敲在本田菊的心上。

“别拒绝朕，好吗？”

“……”

“好。”

日子如流水般流去，一个月飞逝而去。眨眼间便迎来了皇宫中的花灯节。

“菊，朕给你的唐装可还合身？”说话间王耀已经推开菊的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衣冠不整”的本田菊。

“噗哈哈哈哈哈，你不会穿早说啊。”王耀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手中的兔子花灯也已经掉在地上，“来，让朕帮你穿。”

很快，乱糟糟的衣服被王耀服服帖帖地套在本田菊身上。王耀满意地抚平衣上的皱褶，抬眼却见本田菊红透的脸。

“菊，你脸红了诶！”王耀笑嘻嘻地靠近，似乎想伸手揉一揉本田菊的脸。

“快……快去看花灯吧，晚了就来不及了。”说完本田菊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却没听见身后王耀的感叹。

“真可爱啊……”

夜幕降临，大大小小的花灯便在这夜色中展现姿色。

“耀君，这是鸳鸯吗？”

“这是比翼鸟。”

“那个呢？那是什么？”

“那个是同心结。”

“啊，这个在下知道！这个是凤凰对不对？”

“总算聪明了一回。”

熙熙攘攘的人群，或明或暗的灯火，和夜空中两颗渐行渐近的明星。

“不知我们还有几年能一起赏花灯…”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灯灭了，时间过去了。

人，也该散了。

临行前一夜，王耀来到本田菊的寝宫，还拿着一壶酒。

“菊，明天你就要走了。”

“能不能…别走……”王耀哽咽着。

“在下能否问问为何？”

“因为，朕心悦你啊。”说完，王耀仰首喝下一口酒。

烈酒入喉，如火烧在心间。

“在下…恕难从命……”

“朕……”

“学而报国，乃是在下之责任。久留不去，天理难容……”

这是本田菊第一次打断王耀的话，也是唯一一次。

夜莺在枝头悲歌，颤颤的烛火嘲笑着那位痴情者。

直到次日凌晨的晨曦打破了荒诞的梦。

码头的船已经扬起了风帆，本田菊回首遥望，似乎在等着谁，却不见来者。

“菊！！”

将欲上船之际，熟悉的声音使他停住脚步。仿佛着魔一般，他再次回望，看见了他曾无数次留恋却不得不割舍的身影。

“耀君……”

王耀却大步向前，将本田菊拥入怀中，垂首覆上他双唇。

温柔缠绵交织着苦涩。

如果这是诀别，我不会后悔这最后一吻。

“啪！”

清脆的一声耳光落在王耀的左脸。

本田菊的衣襟却被泪水打湿。

“开船。”

死一般的沉寂后，王耀下令。

扬帆起航，船只驶出码头，渐行渐远。王耀背过身，没有再看一眼。

“回宫。”嗓音沙哑却哽咽。

…………

船驶出了一天一夜，本田菊站在船首，任凭海风拂干泪水。

忍不住回首望去。

却已不见长安。

不见长安·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