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究竟是谁？”王一博沉默良久，开口道。

　　肖战一边拢了拢衣衫，一边笑着答道：“爷还能是谁？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肖战。你可以崇拜我，但不可以爱上我。我这个人，性取向正常的，不断袖，不断袖，你找别人去吧。”

　　然后，王一博的脸和肖战预想般的一样黑了下去，肖战本意就是要恶心他，看到这个结果，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怕引起叶尹的注意，还不敢放声大笑，用手捂着嘴，憋笑着。

　　看着肖战憋笑的如此辛苦，王一博的脸更加黑了，习惯性地说了句无聊。

　　听了“无聊”这两个字，肖战由憋笑变成敞开了笑，肖战怼王一博道：“是你无聊还是我无聊，大半夜蹲在我窗前窥视我的人不是你吗？”

　　王一博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他妈是这么一回事。

　“莫非，你是仰慕我许久想要找我来一夜春宵？”肖战把刚刚和叶尹开的玩笑又给王一博重复了一遍。

　　他奶奶的，这小妖精怎么和谁都想一夜春宵？？？

　　“不过啊，小爷刚刚都说了，爷不断袖，您哪儿来的哪儿去，爷要休息了，有什么事，除了表白我，改明儿天亮了挑个清白时间来，若是坏了我的名声，我日后还怎么和小仙娥们调笑。”肖战说完便将窗门给关上了，以防万一，还给从里面上了锁，布了结界。　

　　“明天一定要和暮沈好好说道说道，好歹麟司山也是座仙山，这结界布得怎么这个破样子，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肖战躺在床上小声地嘀嘀咕咕道。

　　然后，让留在窗外发愣还未走的王一博听了个干净。

　　他站在窗前沉思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麟司山。

　　叶尹一大清早起来，就看见了肖战在抄书。

　　看来昨天晚上没睡好，眼睛都花了，还是在回房睡会儿吧，于是，叶尹转身打算离开书房。

　　他正欲抬脚，就听见肖战对他喊道：“我抄完了，两百遍《般若心经》一遍不少，自己数去吧，我先去暮沈那讨杯茶喝。”

　　哦，看来自己不是没睡好，是没睡醒啊。为了证明自己没睡醒，他使劲掐了自己额胳膊一把。

　　哦，果然在做梦，一点都不疼啊。

　　“你掐得可还顺手？”暮沈的声音突然从他旁边传来。

　　他低头一看，他的手正掐着暮沈的胳膊。他连忙说了句抱歉，然后把手送了开。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在做梦？”暮沈问叶尹道。

　　“嗯”叶尹看着肖战渐渐远去的背影答道。

　　“巧了，我原本也这么以为，至少直到你掐我前这么以为。”暮沈神君揉着自己吃痛的胳膊说道。

　　肖战悠哉悠哉地去了茶室，还不忘祸祸暮沈从司陵神君那里坑来的好茶，这茶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磬竹声，搞不懂，好好的茶非要起个这么难懂的名字。

　　好水配好茶，为了不糟蹋这么好的茶叶，肖战难得勤快地下了山，去山脚溪涧那取了水然后上山烹茶。

　　待叶尹和暮沈站在原地回过神来时，暮沈那磬竹声已被肖战祸祸了大半。

　　“真希望这不是梦。”叶尹看着津津乐道煮茶的肖战说道。

　　“真希望这是个梦。”暮沈看着自己被糟蹋的茶叶说道。

“我想自己出去历练历练。”肖战将煮好的茶倾入杯中，对着站在门口的两位说道。

　　“不行。”叶尹想都没想就立即回答到。

　　上次的瑶池宝宴，肖战只是离开了他一小会儿，就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这要是放他出去，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之事。叶尹暗下决心，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他出去。

　　“我只是告知你，并没有打算征求你的意见。”肖战接着说。

　　“你个小狐狸崽子，翅膀硬了是吧？”叶尹挥着自己的拳头就要向肖战打去。

　　肖战一把躲过，又说道：“我就是要出去，都关了我一百八十多年了，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小狐狸崽子，我还管不了你了。”叶尹一边说道一边将手中的折扇朝肖战丢过去。

　　“什么小狐狸崽子，我比你大。”肖战没躲过那折扇的攻击，后脑勺被打个正着。

“你说什么。”叶尹突然停顿下来了。

　　他怎么会知道此事，他明明曾经在他醒时骗他，说他仅仅只是只五千岁刚成年的小狐狸。

　　莫非，他恢复记忆了？

　“我说你诓我，诓我做你徒弟，我在你苑中的生死谱上看到过我的生辰八字，就是比你大，你个臭弟弟！”肖战向叶尹摆了个鬼脸后又躲回了暮沈神君的身后。

　　“你他妈又乱翻我生死谱！你晓不晓得那掌管了多少人的命？”原来是偷翻了他的生死谱，下回一定要把生死谱藏好了，不然被他爹晓得了，他又得挨骂，这冥府二少的职位可不好当啊。

　　“反正我要出去，我就出去凡界历练个三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不过区区三日，又算得了什么。”肖战还是执着于出门历练这件事。

　　叶尹想了想觉得也是，在这里不过区区三日，又能怎样，再说了，这小狐狸崽子之前的修为虽然被他给禁了，但是，他现在的修为对付凡人还是足够的。

　　于是，肖战就这样乐呵呵地下了山，去凡界了。

　　暮沈和叶尹站在行宫的门口看着肖战下山的背影，突然有种送儿子远行的感觉。

　　肖战就这么一路招猫逗狗欺负小孩地玩着，什么历练，不过是玩玩罢了。

　　大千世界，数凡界最热闹，三千凡世，各有千秋。

　　第一年，他在酒家里卖过顶好的醉千秋，在瘦西湖畔装过瞎眼的半仙，也在街巷中赚过姑娘们的脂粉钱。

　他不缺钱，就是寻个乐子罢了

　　第二年，他又去了曾去过的凡世。佛香寺的香火依旧旺盛，持续了几千年的香火绵延至今，来访者络绎不绝。

　　他在那个靠近长街的地方住了下来，每天听着街上的叫卖声，还有妇儒们的谈笑声。

　　他在上一个凡世中曾看过一句德高望重的诗人说的话：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他肖战就不这么认为，他就一大俗人，俗不可耐的那种，有酒有肉就行，他最欣赏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才是正常的思维嘛。

　　所以，每天清晨听着熙熙攘攘你来我去的声音清醒，才是多美美妙啊，他当机立断，就选了现在的住处。

　　每天早上啃两个街头的烧饼，在来一碗滚烫的豆浆，简直是人间享受，比那什劳子清心寡欲好得不晓得太多。真搞不懂那些神魔的功利心那么强干嘛。

　　偶尔他回去湖畔的游船坐坐，听听世人所谓的“弄词艳曲”。

　　这小日子过得不晓得有多舒服。

　　就是身后跟他的那位仁兄每次暗中窥视他让他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不过，他并不打算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