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 登场

“说……说他二人……”那修士惶恐不安，聂氏的人都知道自家宗主最厌恶他人谈论云泽君，“……宗主，流言不堪入耳，属下……不敢说……”

就算他不说，聂怀桑也知说了些什么。

局外之人，总喜欢拿自己肮脏龌龊的心思去揣测。

“这么多年无人说起，怎如今这个档口，便有人重提当年之事？”

“属下……不知。”

聂怀桑微微一思索:“二哥和蓝忘机出事，蓝氏便是蓝先生主持大局，若是此事一出，蓝先生声名尽毁，蓝氏清誉，也必将毁于一旦。如此，蓝氏还有何颜面再立于仙门之首？”

“宗主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聂怀桑冷笑:“这世上之事，哪件不是有意为之？”

“莫不是蓝氏的仇家？可，没听说蓝氏与人结过仇……”

聂怀桑捏着扇子道:“去查查这流言是从何处传出来？”

“是。”

见聂怀桑眉头紧锁，那修士又宽慰了一句:“宗主，如今修真界一派清明，几句流言而已，想必过几日便无事了……”

聂怀桑目色微沉:“无事？那是世上最锋利的刀，我曾亲见它杀人无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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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来信催我回去，说是最近来了不少求医的玄门中人，扰了他清静。这两日我就得动身。”顾云陵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蓝启仁的神色，“启仁考虑的如何？此番可要与我同去？”

蓝启仁面色沉郁，这些日子，他一直犹疑不定。

“这些日子，外面传闻很多，魏无羡因为那些对蓝氏不利的传言，起了不少冲突……”

蓝启仁自然也知道外面在传什么。

从前他便不在意，何谈现在？

再说，当年若不是那个人宁死也要保他，他这所谓的清誉、声名，早就不复存在。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不要这清誉声名……

“也不知这些流言，何时才会平息下去？他一死了之，如今却叫启仁承受这些……”

蓝启仁目色黯然:“云陵，我想，他对我有怨。”

顾云陵抬眼看向他:“启仁在说什么？”

“他从不吝啬表达，也从不掩饰爱憎，可如今……”

顾云陵看着他:“启仁此话何意？”

“我看不清了……”

“你莫不是认错了人？”

“错了吗？”

顾云陵淡淡道:“魏无羡被人献舍重生，你便对那顾东亭也抱有希冀，以为他总有一日也会回来。我看你如今心思都糊涂了。”

蓝启仁道:“我的确存此希冀。魏婴能回来，他也一定能。”

顾云陵冷声道:“挫骨扬灰、魂消魄散之人，如何回来？再说，魏无羡有含光君为他问灵十三载，有聂怀桑谋局引他回人世。敢问启仁，谁会替顾东亭问灵？谁又会去引他顾东亭重回人世？就算聂怀桑把那献舍之法摆在你面前，你会为一个顾东亭枉害他人性命吗？”

未等他答话，顾云陵已经替他回答了:“你不会。说实话，我不屑于那些无用的功夫。无论是含光君问灵十三载，还是泽芜君自绝经脉，亦或是你禁足这些年，在我看来，都是无用功，无非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我并不认为你心里对他还有感情，你只是愧疚他的死。这份愧疚已经让你认不清自己的心。可你得认清，顾东亭死了，而且，是你亲手把他推进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