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变

顾夫人又道:“子亭，日后你若得闲，便常来江陵走动，顾氏……顾氏随时都欢迎你来。”

沈孟淡淡道:“从前不欢迎我的地方，以后还会欢迎我？”

“子亭，”顾夫人看着他，神色哀伤，满眼含泪，“你终归是顾氏的孩儿，这里……也是你一个家阿。”

沈孟转头盯着她，微微压低声音道:“顾夫人，从你和顾庭崇将她逼出顾氏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你的女儿早就死了。至于我，与她无关，更与你顾氏无关。”

“子亭……”

沈孟眼中寒意渐起:“天泉水榭十一年，你忘了，我可没忘。”

顾夫人面上有些惊恐之色，但还是强装镇定:“子亭，我们当年这样做也是为云清好……”

沈孟打断她的话，冷冷道:“这么多年，我不找你们麻烦，不代表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不过是因为，你们如何对她，我不在意罢了。”

顾夫人一怔。

继而道:“说到底，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都是金光善。如果不是因为他，云清也不会……你为何宁愿认他，也不愿回顾氏？”

沈孟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谁比谁好？”

“子亭，我们与金光善自是不同的。云清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她，我又怎会害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为了顾氏好。我……”

“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他淡淡道，甚至都懒得去看顾夫人，“演了这么多年，不累么？”

“子……”

“既然你让我经常回顾氏，那么请问顾夫人可愿公开我的身份？承认我与顾氏的关系？”

顾夫人一顿，脸上便是一僵，好半天没答话。

沈孟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就凭她未婚先孕，你们便容不得她，遑谈如今的我？私生子！残缺之人！声名狼藉，乃至千夫所指！你们安能容得了我？”

顾夫人浑身一震。

“不过是如今顾翎夫妇俱亡，江陵再无依傍。你们既想借我背后金氏之势，又不愿惹上肮脏，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爱护之词骗我上当而已。”

顾夫人不敢看他的眼睛，但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子亭，我……我并非此意，我只是……”

“我不稀罕！”沈孟冷声打断她，“无论你顾氏，还是金氏。无论你和顾庭崇，还是金光善，于我都没有半分关系。如果你企图拿这些所谓的血脉之情，至亲之情来拴住我，我劝你省省吧。”

“……”

“你也不想想，十年寒暑，多少情分也早已消磨干净。也只有你女儿那个蠢货会信你这副嘴脸。”

沈孟如此不留情面，顾夫人脸色顿时也难看的紧:“无论如何，你身体里流着我顾氏血脉，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不承认又如何？你不承认也无可奈何！”

沈孟冷哼一声，道:“怎么？将顾云清、顾翎随意揉捏惯了，准备把这一套用到我身上？”

顾夫人盯着他，目色越发不善。

沈孟毫不惧她，眼光阴沉:“你们若安分，我们大家相安无事。你们若是予我麻烦，把我惹火了，我就好好跟你们算总账！”

“你……”

沈孟冷哼一声，转而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