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城主,这是什么意思。”工藤新一望着倒下的鸽子,盯着赤木直树厉声道,眸子中充满了冷意。
“这……臣不知啊,太子殿下,这件事和我确实无关。”赤木直树似乎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无关?”服部平次冷笑着哼了一声,“城主大人,这酒菜可都是你准备的,要不是快斗不小心打翻了酒杯,这酒我们可都已经喝了,你觉得你这一句轻飘飘的无关,就能揭过去么?”
“元帅,我确实是被陷害的,我的酒也是从这酒壶中倒出来的,我怎么可能在这酒里下毒呢。”赤木直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愤怒,他也没想到,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做了这样的局。
“赤木城主,不知道黑泽家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啊。” 黑羽快斗没有理会赤木直树的辩解,似笑非笑地道。
望着黑羽快斗的模样,赤木直树打了一个寒颤,额头上冒出了许多冷汗。倒不是因为他真的得到了黑泽家什么好处,他本来就是一枚早已埋下的棋子,并无收买一说。他是彻底明白了眼前的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这三个少年给他布的局!他突然明白了,他实在是太小看这三个少年了,他没想到他们三个压根不是什么简单的纨绔贵族子弟。他们一定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再故意用这样一个局堂而皇之的除掉自己,他们并不是要一个解释,只是需要用这样一个理由除掉他。
想到这里,赤木直树明白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只有放手一搏了,他之前做的努力都已经付诸流水。
察觉到了赤木直树有异动,服部平次不再犹豫,取出自己的剑杀向了赤木直树。赤木直树也并没有坐以待毙,取出武器便迎上了服部平次。
在赤木直树和服部平次交手几个回合之后,黑羽快斗向工藤新一使了个眼色后,便也加入了战斗,向赤木直树的侧面攻杀而去。望着来者不善的黑羽快斗,赤木直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光是正面的服部平次便已经给了他很大的压力,现在还要再对付一个黑羽快斗。他连忙发力挡住服部平次的一剑后,连退好几步,稳住身影,勉强挡住了黑羽快斗。
但还不待他调整,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的下一次攻击又到了,服部平次依然是从正面斩出了自己的手中的剑,而黑羽快斗则是从他的左侧攻来。无奈之下,赤木直树右手横起手中的兵器,接住服部平次的剑,而左手内力运转,一道拳劲打出。
可是此时,攻杀过来的黑羽快斗的身影却突然炸裂开了,让赤木直树一拳打在了空气上,一股用错力的感觉瞬间让他失去了平衡。连人带武器被服部平次的一剑劈得连连倒退,伴随着一声闷哼,几缕血红从他的口中溢出。
“赤木城主,你还是老老实实投降吧。”黑羽快斗的身影再度出现,望着赤木直树。
赤木直树大口喘息着,没有说话,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刚才为了躲开战场的新出智明恰好就在他不远处。
“好…”一个好字还没说完,赤木直树便突然暴起冲向了新出智明,他的举动似乎并没有让三个少年意外,就在他刚刚抓住新出智明的一刻,早已在寻找时机的工藤新一左手一抬,一根银针从手腕处射向了赤木直树,直中赤木直树的抓住新出智明的右手。
一股麻痹感涌入赤木直树的脑海中,可下一刻,他又感受到一阵刺痛,随即强烈的麻木感遍布全身。他骇然地望着被他抓住的新出智明,此时面向他背对着工藤新一三人的新出智明用一把短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新出智明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却没有任何声响。
“再见了,爱尔兰。”
赤木直树瞪大了眼睛,他这最后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这个新出智明,不是新出智明,是……
可惜,此时的赤木直树什么也做不了,整个身子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整个眼睛还瞪得大大的。
“新出医生,你没事吧。”工藤新一三人走上前来,有些关切地道,虽然他们想到了赤木直树会狗急跳墙地想挟持新出智明,但是赤木直树死在新出智明手中却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我…我没事…”新出智明回首望向工藤新一三人。虽然说着没事,但脸上明显流露出受到惊吓的表情,断断续续道,“我刚刚…好像…杀人了…”
“抱歉,这次吓到你了。”工藤新一歉意地道,“刚刚我射向他的银针是附带了麻痹药的,你情急之下恰好杀掉了他。新出医生,他通敌叛国,本也是死罪,你不必慌张,好好休息吧。”先是他们的布局让新出智明陷入了险境,而且还让一个医生亲手杀了一个人,工藤新一三人脸上明显流露出了愧疚之色。
“我…”新出智明的身子再次颤了颤,脸上流露出一抹苦涩,带着几分央求地对黑羽快斗道:“太子殿下,我…”
“你说,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望着新出智明的样子,黑羽快斗轻抚了抚他的肩膀,出声安慰道。
新出智明稍微静了静,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工藤新一三人也没有出声,静静等待着,过了会,似乎情绪有些平复的新出智明看向黑羽快斗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太子殿下,我想要辞官了。”
“这…”服部平次有些不解,“新出医生,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怎么突然想辞官了,这次我们还希望上奏陛下,进封你为城主呢。”
新出智明轻摇了摇头道:“服部元帅,我只是个医生,不适合做城主,可能这次的事情对我的冲击有些大吧,我现在只想回到故乡。”
望着他的样子,黑羽快斗不忍拒绝,开口道:“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能拒绝我们给你准备的践行礼,你的故乡在哪,需不需要我们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谢过太子殿下。”新出智明带着几分感激道,“我本就是天水人,故乡就在出北门后不远的村子里。”
“那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工藤新一开口对新出智明说道,新出智明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没有多说什么。
今夜,一则火爆的消息立刻在天水城中传开了——天水城主赤木直树叛国通敌,意欲毒杀太子和两位元帅,已被太子殿下识破处决。这则消息被城主府的一些下人证实后,立刻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事后工藤新一三人掌握了天水城,私下里将赤木直树的党羽全部清理掉,将重要的职位换成信得过的人接任。而就在几日时间里,新出智明却已经不告而别,工藤新一三人只在他原来的住处发现了一封辞行的书信,大意是他已经自己回故乡去了,不必为他饯行。工藤新一三人也没办法,也便不再纠缠此事。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赤木直树死去的第二日,新出智明便趁着天刚亮的时候离开了天水城。
天水北门外,新出智明走到了一颗树后,片刻后,一个妖娆的女子从树后走了出来,如果黑羽快斗在这里,那他一定会发现,这个女子的身影,他似乎见过。
“琴酒,我回来了。”半日后,贝尔摩德出现在了一座帐篷之中,望着坐在主位上的黑衣男子,娇笑道。
“嗯,事情怎么样了。”琴酒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处理着桌上叠放着的纸页,平淡地问道。
“我还是喜欢你的声音里带点情绪,不要像死人一样。”贝尔摩德走到了琴酒旁边,轻靠在他身上,并没有回答琴酒的问题。
似是没有察觉一个人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琴酒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说话。
“无聊。”贝尔摩德撇了撇嘴又开口道,“爱尔兰已经死了,那三个小家伙这时候应该也是很志得意满。”
“嗯。”琴酒的口中淡淡吐出一个声音。
望着琴酒的样子,贝尔摩德感叹道:“这样做真的有必要么,埋下爱尔兰把利刃可并不容易。”
“不能掌握的利刃并不见得是宝贝。”琴酒没有停下自己在做的事情,同时淡淡的声音也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虽然天水也很重要,不过如今已经有可以替代的法子了,爱尔兰死不死也并无区别,但是他活着,难免会影响另一件事。”
“你可真是像一块冰。”贝尔摩德轻笑着道,随后又叹了口气,用妩媚的声音道,“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被你折断的利刃。”
琴酒手中的动作微微停了停,眼微眯着望向帐门外,淡淡的声音再次从口中流出:“不会,我们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人,谁会把自己折断呢。”
“是么?如果是为了那个丫头呢。”
琴酒没有说话,继续着手中的事情,贝尔摩德也轻轻闭上眼睛,静静地靠着。